第十二章 美梦
以为向阳会支持自己，以为她愿意一直当他背后的女人，当听见她口中的苦衷时，维焰敛第一次没有发火的冲动。
只是静静的听她哭着说完，说着那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可是又显得那么可笑，因为她只想拥有平凡的生活，因为她看见商场失意后的爸爸丢下母亲，因为她无法承受那些打击。
只要自己是个商人，他们就不可能，可是他有着必须的家族使命，他必须成为商人，现在的他们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吗？
好，他维焰敛会证明给她看，他要成为商场上不败的商人，就算面对一切困难，绝不会当缩头乌龟。
“财经频道热点新闻，近日我市股市出现大幅度波动……”
向阳无神的看着电视里重复播放的财经新闻，这个话题早成了各台新闻联播的热点，L.C公司一夜之间，成为关注对方，其中股票不断往下跌，许多股民蠢蠢欲动。
叮咚叮咚……
门外急促的铃声响起，向阳惊吓了一跳，连忙起身从猫眼看见是自己的父亲，让她颇为惊讶。
“向阳，你看新闻了吗？”
门打开就听见父亲着急的询问。
身后又传来新一轮股票情况，让向阳也不必回答父亲的问话，黎宏看着女儿，心里亦是一阵无奈。
自己在消失这么十几年，早就想回来，可是一直懦弱着不敢在出现在他们面前，要不是看见向阳嫁给维焰敛的消息，自己可能还是这样懦弱一辈子。
越是担忧的事情越是会发生，一早他看见那则新闻时，差点没将手上的杯子摔落，第一个想到女儿会怎么想，也将她失忆的事情抛之脑后。
“你怎么过来了？进来吧。”
很意外的，那次恢复部分记忆后，向阳心里依旧有点埋怨自己的父亲，在心里还未重新接受父亲前，她并不想再见到他。
“没，只是看见新闻，怕你想太多，所以就过来看看。”
女儿的问话让黎宏老脸一热，知道自己不该再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也没有脸要求孩子们原谅自己，可是事情迫在眉睫，他必须走一趟。
向阳虽然担心，也想问问焰敛，但这会儿他应该正忙着处理这些事情，她还是先别去吵他。
就是不明白为何父亲会那么紧张。
“我没事，只是有点担心，不过我想焰敛自己会解决的。”
公司的事情，向阳也很少问起，对商业这块她潜意识的有点排斥，因此知道的也不多。新闻所报道的严重性她自然也不会清楚。
黎宏也大致想到女儿不清楚维焰敛公司的运营情况，要知道问题十分严重，加上有人恶意收购，恐怕凶多吉少。
抬首看见墙上那幅婚纱照，向阳笑的甜蜜而幸福，站在身边的男人温柔的将她拥在怀中，严重充满了柔情。
而通往卧室的大墙上贴着两人穿着情侣衫，漫步在沙滩边，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
套房内四处可见两人幸福的踪影，点点滴滴都是孩子们堆砌而成的家，黎宏不禁红了眼睛。
“孩子，看得出来他很爱你。”
视线回到向阳的身上，黎宏感慨。
不可否认的事实，向阳看着婚纱照上的维焰敛，这一点她一直没有否认，他们结婚时间并不长，或者说她记忆中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别看照片上他笑的那么温柔，实际上为了拍那些照片，两人都吃够了苦头，他十分讨厌在镜头下僵硬的摆姿势。
但是因为知道她喜欢，所以他忍着，还有那个海边，记得那会儿他们很早就到了海边，为了影子效果，不断的调整方向。
在炙热的阳光下，她的脖子手臂都已经晒伤，出现脱皮现场，他气得差点跟摄影师打起来，因为心疼。
所以他会用高壮的身子替她挡住阳光，帮她一层层图上晒伤药，边涂边为上吹，最后太阳快下山了才完成，而他也终于忍不住恶整了一番摄影师，吓得他们去取相片时，不敢出来接待他们。
还有他们的卧室，厨房，客厅，甚至是客房的装饰，只要她说一句话，就算再难办到的事情，他都会做，就是有时候是嘟嘟喃喃的小埋怨，那摸样看起来十分的可爱。
这时电视里维焰敛的身影将她的思绪拉回，自己的父亲正蹙起眉际看着新闻。
维焰敛被一堆的记者包围，所采访的问题大多都是关于这次恶意收购的事情，早已经开始传出是他脾气坏得罪了什么人。
“不可能……”
听见那些记者的问话，向阳微怒的反驳，虽然焰敛脾气坏，可是他也不是无礼的人，在商言商，谈不拢依然可以是朋友，这个道理她都懂。
更何况焰敛的公司能够有今天的局面，还不足以说明这一切吗，这些人真是落井下石。
“向阳，爸今天来是想跟你说当年的事情。”
就算是再残酷的事情，黎宏觉得也该让自己的女儿知道，毕竟接下来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事，谁也无法预料，他只能希望不会是最坏的。
本专注看着新闻的向阳，不禁回头，眼前的父亲脸上露出了懊恼而惭愧的神情。
耳边传来新闻后广告的喧闹，脑子是嗡嗡的声音，天气真的很热，热的让人有种晕眩的感觉，关上门的向阳背靠着门板，身上不断冒着汗水，慢慢浸湿身上的衣服。
太热了，是她心里唯一的想法，带着散漫没有焦距的眼眸在大厅流转，怎么空调的遥控器不见了，平时还嫌它烦，这会儿怎么不出现了。
像一只无头苍蝇似地四处翻找，就是没看见，向阳急的泪水在眼眶中打转，打开储物柜。
哗啦啦……
颤抖的手，将放置在柜子里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板上，向阳垂首看着那些散开的包装盒，双手捂住脸，缓缓的靠着墙面滑下。
幸福如履薄冰，她能抓住多少？向阳很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父亲所说的一定都是巧合，不可能的，他们结婚那会儿一切都还好好的。
恍然抬首，跪爬着将电视机打开，财经新闻依旧抱着近时段的股票行情，她看见了，焰敛公司的股票开始回升，那一切都是无稽之谈。
维氏主事的几个老人，对L.C公司的进攻是一波又一波，但没有在同一时间内全盘杀青，让维焰敛又喘息的机会。
同样的，这样的机会实际上，想是猫抓到老鼠一样，它并不急于将老鼠吃掉，乐于玩你追我赶的趣味。
维氏族里的人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原因，可能曾经每个人都经历过，只是维焰敛特别叛逆，已经彻底将主事几个惹恼了，才会成为他们手中的老鼠。
拖着一身疲惫，近十二点才下班，回到公寓时，路边只剩下孤寂的路灯，还有几只野狗野猫在叫嚣着。
全身湿粘，衣服早已经干了又湿，一进家门，就忍不住将衣服褪去，光上臂膀打开冰箱，拿出冰镇的啤酒，仰头灌了好几大口。
溢出的啤酒从脖子滑落，体内顿时舒服许多，连灯都没有开，开启的冰箱灯发出微弱的灯光。
在商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他维焰敛不是神，不会发誓是个没有失败的商人，就算公司倒了他可以重新来过，没有任何不妥。
唯一不妥的是卧室内的妻子，当初坚持分手的理由，如今这个局面，她会怎么想呢，就算失去记忆，他还是会不敢面对。
“焰敛？是不是你回来了？”
在卧室内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向阳，听见大厅外的动静，开门发现一片黑暗，只有厨房内发出微弱的光芒，小声带着纳闷的喊。
“嗯，还没睡？”
将冰箱关上，维焰敛走出厨房，看见站在卧室门口的向阳，她背着卧室的灯光站着，身影小小的。
穿着他的白衬衫，看起来更加娇小，因为他喜欢她穿着自己衬衫，所以她的睡衣全部都是自己的衬衫。
呼，好想抱抱她软软的身子，闻着她身上的味道，听着她柔柔的嗓音在耳边低喃，她的一切都像毒品一样会上瘾的。
“你……肚子饿不饿？”
努力抹去父亲那些话的影响，焰敛脸上神情怪异，看起来好累，但又有点奇怪。
“在公司吃过了，我去洗澡。”
不行，他早还没洗，说完，维焰敛转身走进浴室，留下呆滞的向阳。
公司的事情一定很棘手吧，不过商场上这是正常的，只要熬过了这一节什么都会好的，向阳，你不可以乱想，要相信焰敛。
所以现在身为妻子的自己，应该做一个善解人意，不该去烦他，乖乖回到床上睡觉，静静陪着他。
机械一样回到床上，向阳闭上眼，眼角却滑下泪水，她什么都帮不上忙，那些事情她一窍不通，什么都做不了。
迫不及待想上床，维焰敛直接抽掉围在腰间的浴巾，直接一丝不挂上床，随手关掉床头灯，像饿了许久的恶狼扑向自己的食物。
“唔……”
还在悲伤的向阳，搞不清楚状况就被挤进他的怀抱里，睁开眼睛搜索黑暗中的焰敛，他在……在脱她衣服。
“焰……焰敛，你……你不休息，你……你要做什么？”
她低哑的身影让维焰敛一愣，以为是睡觉的缘故，没想太多，低首便开始吻，接着他惊吓的放开她，将灯重新打开。
果然，他看见一双挂着泪水的眼眸，刚咸咸的味道就是她的泪水。
“老婆，你怎么了？”
维焰敛心疼的伸手擦掉她的眼泪，口吻中带着不自觉的温柔，过大的衬衫因刚撕扯褪去一大半，半露****，凌乱的长发垂落胸前，带着若隐若现的神秘。
加上半卧的姿势，向阳像是半夜引人入胜的小妖精，让人血脉贲张，不过这会儿维焰敛更在意的是她为何挂着泪水。
“唔……我，我没事，你很累了，早点休息，我只是，我只是……”
想哭，越是不想让焰敛麻烦，可是结果越糟，向阳想着哭的加上起劲，可怜兮兮的脸蛋，泪水无声滑落，没有哽咽，没有低吟。
“该死，你这样我怎么可能睡得着？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事情？你不相信我吗？”
他就知道会这样，就怕有生之年，维焰敛唯一弄不明白的，就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的心思，他该死的耐心又差。
“不……不是，我相信你，睡觉，睡觉，你今天一定很累了。”
狠狠擦掉眼泪，暗骂自己真是没用，坐起身想将维焰敛拉倒在床上，已经是半夜三更了，明天他是的事情也不会少，休息很重要的。
“你这女人。”
真会惹火，既然没事，那么先将他身上的火灭掉，一个反手将人拉到怀里，本跪坐的向阳，双脚一撑，成不雅暧昧的姿势，双脚叉开跨坐在维焰敛的身上，一时间让她呆愣的看着老公。
“焰……焰敛，你很累了。”
他眼里的火焰烧得火热，再傻的人都看出来他想做什么，向阳忘记上一刻的忧伤，结巴的提醒。
“如果今晚我吃不到你，明天会更累。”
苏醒的欲望抵着向阳的柔软，热气喷在向阳的脸上，全身蓄意待发，向阳吞吞口水，双手紧张的圈上他的脖迹。
两人蜻蜓点水，亲吻着对方，身体上的渴望在叫嚣，却依旧用缓慢吻开启晚上的火热，就连火爆的维焰敛也享受着这份属于两人的喜好。
当L.C公司安全度过那一轮经济风暴后，维焰敛却做了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决定，宣布倒闭。
接着公司便开始发出求购信息，如果在一个星期有人愿意买下公司，可以跟维焰敛直接详谈，其余的消息全部封锁。
这下不只那些商界的人，就连维氏的主事几位，都惊吓的从椅子上跳起来，谁也猜想不到维焰敛准备干什么。
所有的联系方式，电话全部都隔绝，维焰敛跟媒体躲猫猫，就算看见他从公司出来，也能顺利逃脱媒体的追踪。
在家里的向阳吓得将手上的土豆丢出去，不敢相信趴在电视机前，一个字都不错过，认真的，反复的看了好几遍，结果还是公司宣布破产倒闭。
但媒体指出，维焰敛公司根本没有破产，对于这次有人恶意收购，虽然造成了巨大的损失，可是并未让公司负债。
颤抖着手，拿起电话，果然跟新闻所诉的，焰敛的电话不通，突然听见外头响起的门铃，以为是焰敛的向阳，一步冲到门前。
正想开启大门的手顿住了，她听见外头吵闹的声音，从猫眼看见了，本该出现在电视机里的那些人，现在就在她的门前。
是记者，好多好多的记者，向阳啪啪两声，将门锁全部用上，不断后退，不能开。
铃铃铃……
是座机电话，向阳毫不犹豫的接起来。
“对不起，我不知道。”
啪，挂掉，是媒体。
嘟嘟……
手机，向阳看着是陌生来电，但还是期望着是焰敛，结果还是失望了，她呆呆的挂掉电话，拔掉不断响起来的座机电话线。
一切都乱了，她响起了爸爸公司破产的那会儿，也是这样的，接着，接着，爸爸就消失了，无论她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焰敛，是不是也跟爸爸一样呢？
“啊……”
就这样，向阳捂着脑袋，颓坐在地板上，时间一秒一秒过去，她脑中就想那次响雷一样，清晰起来。
接着站起身，重新将土豆捡回来，因为焰敛喜欢吃酸辣土豆丝，先削皮，接着切片，切丝，刀起刀落。
嗝嚓嗝嚓……有序而整齐。
土豆全部切成细条状，整齐的放在碗中，接着洗了两朵花椒，切好，放好。
啪啪……在碗槽中的鱼挣扎了几下，水溅到向阳脸上，她毫不犹豫的身手擦了擦，才惊觉，手上残留的辣椒渍，让眼睛辣的睁不开。
眼泪一滴一滴掉落，冲到水空头前，水打在脸上，冲去眼睛灼辣感，她真的好蠢，一点小事都不好呢。
转身踏出厨房，发际的水一滴滴掉落，湿朦朦的双眼，看着套房内的一切，像是一场梦，一场美梦。
她终于知道母亲让她时时谨记的教训，这一切也该结束了，梦醒时分，向阳反而更加的清醒。
拿起手中的电话，上面都是未接电话，里头除了那些媒体记者，还有弟弟丘阳的电话，按出回拨键。
“喂，姐，你怎么样了？”
那头的丘阳刚得到消息，便马上联系向阳，电话一直不通，吓得他差点直接闯出部队，只是还是被队友拦下。
“丘阳，姐没事，你在部队里别担心，不要跟领导起冲突，也不用请假回来，姐会好好的。”
很冷静，没有任何不妥，向阳轻柔的声音带着让人放松的磁性，三两句让丘阳乖乖挂掉电话，也保证不会随便请假出部队。
随后的丘阳看着电话，不敢再按出拨通键，向阳是真的没事，她只是恢复记忆了，柔软的语气带着坚韧不已，那是他所熟悉的向阳。
接下来姐夫将面临怎么的向阳，丘阳大致可以猜想到，而且有遇上这样的浪尖口，只能说辛苦姐夫了。
执着的媒体记者苦苦守候在门口，屋内的向阳将房间全部打扫一遍，该吃饭就吃饭，没有任何异常般。
直到夜深，幸好小区管理严谨，设有门禁时间，待到十点，那些媒体记者便被管理员请出小区，也许他们依旧守候在大门口，但她跟焰敛结婚时，只有书面报道，并未有任何照片，知道维夫人是她的自然也没几个。
除了钱之外，向阳没有带走家里任何东西，在走出那个门前，向阳没有回头，直直走出套房，听着门关上，接着跨步走进电梯下楼。
大门外还有几只不愿意放弃的狗仔，向阳抬首，对着管理员笑了笑，接着昂首阔步的离开小区，甚至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
她身上穿着最普通的T恤加七分中裤，手里握着手机，像是出外买夜宵的路人，只有那个呆滞的管理员知道，只是基于住户的私隐，他也只是点点头低头做自己的事。
一切如往常一样，向阳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开始二十六年来枯燥的生活，曾经消失的男人，没有出现过，是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她没有结婚，弟弟还是在部队里，只是工作似乎该去重新找一份了，换环境也是不错的选择。
还有一点不同，她的父亲回来了，每天都会过来看看，随便聊聊，默契不去提及那段回忆，向阳说了那只是睡着后的一场梦，梦醒了有的是回味，但不是回忆。
日子一天一天过，原来梦可以回味这么久，休假的向阳坐在电视机前，手里无意识的转台，太闲了，开始胡思乱想。
咯吱……
抬首看见破旧的窗户被前几日台风天吹的摇摇欲坠，现在每当有些动静，它就会晃动着发出响声，向阳静静的看着它，想起某人看见了，会毫不犹豫拿起工具将它钉牢。
他高壮的身体半弓着探出头，一脚踩在凳子上，结实有力的手臂挥动着锤子，三两下就搞定了。
站起身，向阳想学着他的样子，也三两下将它弄好，可是她人不够高，头也不用探出，只要抬首就好。
手上拿着锤子，将木框固定开始一两下的钉下去，可是不只没有动静，铁钉还不给面子的掉落。
不服气的重新再来，一次又一次，知道手酸了，出泡了，木框依旧没有钉牢，依旧挂着被风吹得咯吱咯吱的响。
原来事情都不会那么简单，原来有些事情她没办法做的来，原来少了他，生活可以变成这么寂寞。
明明她还是跟之前一样，明明心里还是有他，可是为什么心里会这么的痛，是因为她……真的失去了吗？
不，不要啊……
哐当……锤子一滑，重重的掉落在地板上，向阳蹲在椅子上忍不住嚎啕大哭，她努力想把那段回忆当成是梦，可是为什么却迟迟不能忘怀，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能不痛？
当黎宏进门看见痛哭的女儿，又看看身边的工具，吓得上前抱住向阳。
“向阳，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受伤了？”
小时候的向阳看起来像一尊瓷娃娃，可确实标准的外柔内强型，从没见过女儿哭得这么绝望。
“爸……爸……怎么办？我终于知道妈为什么会选择自杀，我好想他，好想，好想，想的心都痛了，爸，我去找他好不好？我不想失去他啊……”
抱着父亲，向阳想起母亲失去父亲时的悲痛，向阳想告诉自己，她会比母亲坚强，可是爱这么难。
“孩子，孩子，真是苦命的孩子。”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黎宏深知向阳的苦，看她每天把自己累到不能动了才愿意停下来，他看着心也痛。
“爸，你说那些会不会是巧合，只是巧合！”
那双泪眼看着父亲，向阳多希望那个答案是巧合。
“向阳，爸也曾对这样的说法嗤之以鼻，甚至你妈拿出家谱给我看，没有一个例外，可我依旧不信，但当我看着公司一天转盈为亏，没有任何理由，公司在不断的亏损中，我是不得不相信，所以才会对不起你母亲，但我最错的是，你母亲早就表明过，她不要名利般的生活，只想平平淡淡，是我，是我执着那些财富，才会选择逃避，离开你们，想重新开始，但等我拥有那些，我才知道大错特错！”
听着父亲满含愧疚的陈诉，向阳终于静下心。
“向阳，其实也许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糟，如果他真的爱你，那些财富并不是主要的。”
无奈的拍拍女儿的肩膀，希望那个孩子能够想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一辈子很长，但也很短。
“爸，我已经想通了。”
从父亲的怀中坐起身，大哭过的向阳全身轻松了很多，焰敛可以选择跟她平淡的过一生，但她不愿意。
站在属于自己的高度上，人生才有自己的价值，而她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