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协议的签订，比预想中顺利很多，关羽希自己都没有想到，暴发户竟然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整理出一份几近完美的协议书。协议的内容，每一个条款都对孤儿院有利，而关羽希要履行的义务，仅有一条，就是嫁给暴发户的儿子。
望着协议书，关羽希的眼底流转着异样的光芒，有欣慰，有释然，还有一抹别人无法看透的凝痛。也许，签完这份协议，她的生命旅程就会永远终结，在此之前，她是多么想再见欧圣晖一面啊……
“好了，这样就完成了。”
见关羽希在协议书上签完字，暴发户也笑眯眯地盖上自己的印章，嘿嘿，如此一来，他立刻就有一笔不菲的进账了。
“请你遵守协议。”关羽希高声提醒对方。
“当然。”站起身，暴发户向门口走去，倏地停住脚步，转头笑道，“丫头，你好福气啊，什么时候都能遇到贵人呢。”
什、什么意思？
关羽希一头雾水，望着暴发户的身影消失在门板外，不由得产生一丝困惑。贵人？难道那个黑心的暴发户把自己当成她的贵人了？上帝，她见过不少厚脸皮的家伙，但是脸皮厚到这种程度的，她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咚咚咚！”
敲门声过后，院长阿姨推门走了进来。
“小希！”
“阿姨！”关羽希大步奔过去，紧紧抱住院长阿姨，自从她回到孤儿院，那个黑心的暴发户就一直派人看着她，不让她见任何人。这几天来，她连院长阿姨的影子都没见过，更别说孤儿院的孩子们了。
“小希，你怎么样？那个坏蛋有没有为难你？”
她微怔，很快摇了摇头，“我没事。阿姨，大家还好吗？我回来之前，大家是不是被我牵连了？是不是受了很多苦？”
“没有。”院长阿姨握住她的手，轻轻叹气，“小希，你这个傻孩子，不该回来啊……这么多年，你一直将孤儿院放在首位，从来不为自己着想，唉……小希，是我们大家拖累了你呀，你应该……”
“阿姨，孤儿院是我的家，你们是我的亲人，保护你们是我的责任。”关羽希苦涩地笑了笑，面色稍显苍白，她将那份签好的协议书交给院长阿姨，低声道，“阿姨，请您保管好这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和大家永远在一起的。”
院长阿姨不解地望着她，随手打开协议书，却在看完里面的内容后，颤抖地跌坐在沙发里。
“这，这……小希，你不能……不能这样做！我，我要把另一份协议书拿回来，这样的协议绝对不能签！”
“阿姨！”关羽希拥住阿姨，将头靠在她的肩膀，眼底渐渐溢出了泪花，“……阿姨，这是我最后能为孤儿院做的事了，请您一定要收下我的这份心意，好吗？”
“小希……”
“如果您拒绝，我就算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会不安心的。”
院长阿姨猛地推开她，看到她眼中的泪光，急切地追问道：“小希，你说什么‘另一个世界’、‘最后的事’，告诉我，你是不是想做傻事？是不是想……”
“不是，不是的。”关羽希拼命摇头，用力逼退眼底的泪花，“……阿姨，我曾经说过很多谎话，但是，有一个人是我最不想欺骗的……我，很想请求他原谅我，很想得到他的谅解，不过，我已经没办法亲口将这些话告诉他了……”
说着，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崭新的信封，泪水就在这一刻无法遏制地奔涌出来，泪珠一滴一滴掉落在信封上。
“阿姨，拜托您，将这封信帮我寄出去……虽然，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我还是想让他知道真相，希望他能够原谅我……”
“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院长阿姨心疼地为她擦去眼泪，接过信封，轻轻拥住了她。
？筌 ？筌 ？筌
回到自己的房间，关羽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鼻子酸酸的，又想流泪。
“关羽希，坚强些！”站在镜子前面，她换上平日里最喜欢的衣服，泪珠在眼底不停打转，“……如果不能和欧圣晖在一起，如果嫁给别人，只会生不如死，所以，不许哭哦，死也没什么可怕的，或者，从父母抛弃你那一刻开始，你已经死去了……呵，这样想想，你还多活了二十几年呢，既学会了爱人，也曾被人爱过，够了，足够了……”
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她抬起手，胡乱地抹掉，然后泪水又淌落，她再抹掉，如此重复着，一次又一次……
是，院长阿姨猜得没错，她不会嫁给暴发户的儿子，哪怕死，她也不会嫁给欧圣晖之外的任何人！于是，在签订协议之前，她已经下定决心，选择了死亡。如果有来生，她不会再对欧圣晖说谎，也会加倍去爱他，因为，今生她亏欠他一句承诺：我爱你。
拉开抽屉，关羽希拿出一瓶满装的安眠药，那是昨天她以失眠为名，让暴发户的手下帮忙从医院买来的。当心中失去了爱，其实，死亡真的算不了什么了。这么多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坚强地生活，从未想过会遇到欧圣晖那样温柔深情的人，更不敢奢望能够永远得到他的深爱……如今，心怀那段幸福的日子，即使死去，她也不会觉得遗憾了……
倒出药片，她端起水杯，抬头望了望窗外皎洁的明月，扬唇淡淡一笑，这是她最后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月光了。欧圣晖，谢谢你的爱，但是，请你以后把我这个小骗子忘掉吧，永远地忘掉……
手轻轻颤抖，水杯里的水荡起一波波细小的涟漪，这难道就是死亡之前的胆怯吗？关羽希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毫不犹豫地将药片放入口中……
“砰！”
房门突然被撞开，巨大的声响令她手中的水杯溢出了水。
“……你，你……欧，欧圣晖……”看清来人的瞬间，她眼中的震惊变成了深深的歉疚，唇片轻抖，喉咙哽咽，蓄积的泪珠在眼底滚来滚去。
颀长的身影越来越近地走向她，那绑成一束的秀发从左肩垂落，俊美的容颜在灯光下越发英气逼人。
“在做什么？自杀吗？”他不由分说取下她手中的水杯，托起她的下颌，清澈的眸子直望入她的瞳孔深处，“你对我说了那么多谎话，连一句道歉都没有，现在居然想自杀逃避责任吗？关羽希，你怎么总是这么迷糊呢？”
关羽希？他，他叫了她的名字？呵呵，转而一想，这有什么可惊讶呢，他的人会出现在这里，就表明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不是吗？
“……欧、欧圣晖，对不……咳咳……咳咳……”她的嘴里含着好几片药片，虽然药片不苦，但说话时却让她口齿不清了。
欧圣晖蹙起眉宇，重重地抬手敲了下她的脑门儿，唉，真是让她打败了。
“呜……好痛……”她抱头，揉着被他敲痛的地方，满脸委屈地望着他。
“就是要让你知道什么是痛，你才会长教训！”他俯下身，趁她失神之际，迅速吻上她的唇，灵活地在她的口中攻城略地，将那些药片衔出来，全部转移到自己嘴里。
“你，你……”关羽希惊怔，却因他温柔的亲吻而变得脸颊绯红。
欧圣晖似笑非笑，津津有味地咀嚼着口中的药片，看着她的面色渐渐泛白，看着她拼命摇头，看着她冲进自己怀抱，大声惊呼，大声恳求。
“欧圣晖，不要吃，不要吃……”
“为什么？味道很不错。”他不以为然地挑眉，一扫惯有的温柔，退去所有的戏谑，黑眸定定地注视她，“你觉得自杀很伟大吗？你以为死掉就可以解决一切吗？关羽希，你告诉我，在你的心中，我到底算什么？难道，你宁愿死，也不想和我在一起吗？”
“不，不是，不是的……”她的眼泪滚滚而下，手颤抖着抚上他的嘴角，恨不得将他吃下去的药片立刻掏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圣晖，请你，请你……”
仿佛想到了什么，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着他向门口走去，“你，你吃的那些是、是安眠药……走，我们马上去医院做检查，服用过量安眠药，会有副作用的……”
欧圣晖淡淡地望着她，不发一言。
“你……”关羽希着急了，眼底的泪花闪烁不停，“你以为我又在说谎骗你吗？不，没有，我……我发誓，再也不会对你撒谎了……圣晖，我求求你，求求你……”
倏地，她的手腕一紧，低下头，发现他反握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拉入了怀抱。
“圣、圣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不顾仪态地在他的胸口蹭了蹭，让他的衬衫湿了一片，“求求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去！”他沉声回答，将她拦腰抱起，重重地丢在床上。
关羽希飞快地转身，想从床上爬起，熟不知，欧圣晖比她的速度更快，颀长的身体压下来，将她牢牢地圈在双臂中。
“别想再逃走！”
“圣晖？”她睁大眼睛望着他，两人近在咫尺，彼此的呼吸是那样清晰，这一刻，她突然放下了所有的紧张，与他四目相对，想让他感觉到她加速的心跳。
“既然不是冷雪凌，为什么非要冒充她呢？明明有很多机会说出真相，为什么一直隐瞒我、欺骗我呢？”他的指尖轻轻抚过她的眉眼，抚过她的脸庞，摩挲着她粉红的唇，如此温柔的举动，让她的心口揪痛着，也感动着，只是，他那对清澈的眸子里铺满了愠怒，闪动着淡漠而凌厉的光芒。
关羽希吓住了，身体有些僵硬，双手慢慢变得冰冷。与欧圣晖相处这么久，她从未见过他如此冷淡而疏离的神情，以前，就算他在生气，眼底仍会流转着淡淡的微笑，仍会宠溺地包容她、疼爱她，而现在……她好像，好像看到了另一个他，尽管还是那样深情的注视，还是那样温柔的举动，却让她感到了一丝畏惧。
他，是真的对她生气了吧？
“……欧圣晖，我……”
“你？”他低声叹气，“告诉我，你几次想过要逃跑，要离开我？”
“最初，我只想避难，真的没想在你家久住。”她眨着一对大眼睛，显得很是无辜，“你去香港出差那次，我想偷偷离开，可你提前回来，我逃跑失败了。后来，偶然得知杜小姐认识真正的冷大小姐，我很害怕，但那时已经不知不觉地喜欢你了，想逃走又怕再也不能见到你……我，我其实……呃？你，你要做什么？”
欧圣晖突然将她翻了个身，害得她整个人背对着他，趴在床上。
“我做什么？”他缓缓勾起唇角，玩味十足地盯着她，“……当然是惩罚你了！”
“喂，我……我道歉，我向你道歉啊……你，你怎么能……”
“啪！”他的大手很用力地打在她的屁股上。
关羽希蹙紧眉心，愤愤地瞪着他，完全忘记了做错事的人，其实是她自己。
“欧圣晖，不准打我！”
“啪啪啪……”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他毫不客气地连续拍打她的PP，令她既羞愤又疼痛，想起身却被他的双臂紧紧压住，怎么都动弹不了。
“欧圣晖，你这个大坏蛋！”
“欧圣晖，你想打死我吗？坏人，你是个坏人！”
“欧圣晖，谁允许你打我的？大坏蛋，快放开我！”
“欧圣晖，你再打我，我就……啊，好疼，好疼啊……”
她挣扎得越厉害，喊得越大声，他手上的力道也会跟着加重，一下接一下，似乎永远不会完结一样。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见她停止了反抗，他也稍稍放缓了节拍。
关羽希将脸埋在床单里，瓮声瓮气地回道：“因为我骗了你！”
“不对。”
呃？
她抬起头，扭着身子望向他，“那……那是为什么？”
“啪！”
欧圣晖拧眉，又在她的PP上重重地拍了一下。
“哎哟！坏蛋，还打我？”关羽希疼得呱呱叫，眼底泪光闪闪，“大坏蛋，难道你打我的时候，自己的手不疼吗？”
是的，她自己的PP很疼，可她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疼他，担心他。
欧圣晖几不可闻地叹气，伸手拥住她，将她压在身下，温热的手不再打她，而是轻轻揉着被他打痛的地方。
“笨蛋小希……”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润，如拂面的清风一般，“我的手再疼，也比不上心痛啊……或者，我们最初的相识，是我自以为是犯下的错，但后来每一天的相处，你都为我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乐……为什么要打你呢？不是不能原谅你的欺骗，而是，你不应该偷偷离开我，不应该答应嫁给别人，更不应该傻傻地想一死了之！”
“我……”
“还想反驳？”他望着她的眼睛，修长的手指托起她的下巴，“你呀，为什么不能相信我呢？”
关羽希委屈地努了努嘴，“……我，我不是什么大小姐，只是一个孤儿，一个爱撒谎的小骗子，我不能，不能连累你……”
“所以才说你是笨小希！”欧圣晖轻叩她的脑门儿，这次真的很轻很轻，没有引起她的抱怨，“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你能连累我什么呢？不过，从现在开始，如果你敢说一句谎话，我就像刚才那样打你一次，直到你不再说谎为止。”
呃？
关羽希怯怯地笑，“小谎也不行？”
“不行！”
“那，善意的谎言呢？”
“也不行！”
“可是……”她为难地垂下视线，低声道，“以前习惯说谎了，一下子改正过来，恐怕比较困难……”
欧圣晖轻笑，不给她寻找借口的机会，“那么，我允许你慢慢改正。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雪凌现在已经回到澳洲，与她的丈夫和未出世的宝宝在一起，冷伯伯让我代他谢谢你，还说你的那一声‘爸爸’，让他感到很幸福。”
“真的吗？太好了！”关羽希开心地笑了，眼睛弯弯的，像个可爱的小老鼠，“瞧瞧，我猜对了吧？在机场被你认错那天，我就猜到了，冷大小姐一定是与爱人私奔了。”
“嗯，你的想象力一直很丰富。”
听着这句似褒似贬的话，关羽希不服气地拧了拧鼻子，“不止这些呢，我还在想，你可能是冷大小姐的未婚夫，而她跟喜欢的人私奔了，你该多可怜啊……”
欧圣晖拥紧她，笑意加深，“所以，你来拯救我这个可怜人了？”
“我比你更可怜好不好？”她直视他，黑眸熠熠闪光，“……欧圣晖，我只是一个小骗子，能喜欢你吗？”
他叹气，轻咬她的耳垂，“又说傻话！现在，不是已经喜欢了吗？”
“那你呢？我不是冷雪凌，我是关羽希，你还喜欢我吗？还要我吗？”
“啊，被你打败了。”他捧起她的脸，认真地、一字一句地说道，“关羽希，你到底想我说多少次呢？如果不喜欢，我又何苦追到这里来找你？如果不喜欢，我又何苦买下你最珍惜的这家孤儿院？如果不喜欢，我又何苦因为你的偷走而心痛不已，害怕会永远失去你？”
“圣、圣晖……”
关羽希默默地笑了，眼眶里噙满泪珠，她慢慢凑近他，泪水夺眶而出，透过迷离的视线，她微笑着将自己的唇覆在他的薄唇上，深深地吻住了他……
欧圣晖拥紧她，唇畔轻扬，怎么能让她掌握主动权？于是，他更深地吻着她，夺回主动权，两人双双卧在床上，身体紧紧贴在了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和她的唇才恋恋不舍地分开，灼热的气息在唇齿间萦绕，她的眼睛黑亮黑亮，如宝石一般美丽。
“小希，我爱你……”
心口顿时暖暖的，软软的，像浮在云端，幸福得飞了起来。
“我也爱你！”
“嗯。”欧圣晖点头，埋首在她的颈窝，嗓音沙哑，“你呀，总算说出来了。院长阿姨将信交给我的时候，看着你写的‘我爱你’，心里有些痛……果然，还是很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咦？”关羽希终于发现问题了，“你什么时候看的信？等等，你还说，把孤儿院买下了，是什么意思？你，你不是才来到这里吗？”
“错！”他稍稍抬头，捏了捏她的鼻尖，调侃地笑道，“与你失去联络的第二天，我和一冰就赶来了。然后，我出高价从原来的出资者……”
“不对！”关羽希突然打断他的话，气愤不已，“那个恶人不配叫‘出资者’，你就说‘暴发户’！”
欧圣晖笑着点头，“好，好，暴发户……本来呢，我买下孤儿院后，应该来见你的。不过，我又让出资者，哦，暴发户帮了一个小忙。”
小忙？
关羽希的眼珠飞快转动，如琉璃般晶莹璀璨，她不明白，那个可恶的暴发户能帮欧圣晖什么忙呢？那个家伙可是只认钱、不认人的黑心鬼哦。
“什么小忙？”
“……协议书。”他不紧不慢地说着，笑意盈盈，“其实，协议书是假，让人给你准备的安眠药也是假，那只是维C丸，我是想……”
“欧圣晖，你这个大坏蛋！”关羽希倏地握紧拳头，在他的后背奋力捶打着，“我知道了，让我嫁给暴发户的儿子，一定是你的圈套，对不对？我就觉得奇怪呢，那个暴发户明明很想让我还钱，怎么突然改口了？欧圣晖，你想逼死我，是不是？非要看着我为你而死，你才满意吗？”
压在她的身上，他一动不动，任由她捶打着后背。见到这样的情形，关羽希反而有些不忍心了，她停下手，搂住他的脖颈，揉着他的长发，无奈地望向天花板。
“很生气吗？”
“当然了。”她嘟着嘴，更紧地搂住他，“谁让你骗我？”
欧圣晖侧过头，靠在她的耳畔低喃：“你骗我时，我的感受也是一样的。不要再对我说谎，不要再骗我，知道吗？”
“可是，你这样做，不是也在骗我吗？”她据理力争地反驳，“而且，你居然强迫我嫁给别人，明显是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气死我了！”
“抱歉，我错了。”他温柔地亲了亲她的脸颊，“小希，我最在乎的人就是你，最珍惜的就是这段感情，我的爱没有杂质，更没有谎言，你……”
“欧圣晖，我爱你！”她的面色渐渐泛红，眼珠却黑亮如钻，“不管我以前说过多少谎话，这一句，千真万确！我不知道怎样证明自己的决心，也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相信，我是真的爱你……如果，如果你……”
她脸上的红霞更多了，两只手颤抖着，试图去解开他衬衣上的纽扣。在明白她的意思之后，欧圣晖轻轻俯下身，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深情地抱紧了她。
“傻瓜，我虽然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但也绝不会用这样的方式来让自己心爱的人证明真爱呀……”他低下头，在她的额角落下一吻，幽深的眸子里是炽烈的浓情，“你愿意用生命来捍卫对我的感情，我又怎么能这样轻薄你？小希，我的爱，只属于你，而你，值得我用一生来珍爱。”
“圣晖，谢谢你……”
躺在他的怀抱，关羽希甜甜地笑了，一行晶莹的泪珠缓缓滑出眼角，她知道，从今晚开始，上帝为她打开了一扇叫做幸福的窗。
尾 声
繁华的市区中心。
名为“心心相印”的咖啡厅正在举行剪彩，两侧花团锦簇，花篮排列得整整齐齐。不过，最让人跌破眼镜的，是参加剪彩仪式的两对男女，两名男子身穿黑色燕尾服，而两名女子则穿着……洁白的婚纱！
周围路过的人们纷纷驻足，好奇地窃窃私语。
“哇！这里是咖啡厅开业，还是婚礼进行曲啊？”
“穿婚纱剪彩，别出心裁呀，一定要进去喝杯咖啡！”
“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如果他们四个人是咖啡厅的服务生，这里的生意肯定好得不得了！”
传入耳际的话，让关羽希慢慢红了脸颊。是的，今天，她是新娘，欧圣晖的新娘。不仅如此，圣晖还舍弃了欧氏总裁的身份，专心开了这家咖啡店。
“各位朋友、各位来宾，大家好！”司仪的声音响起，“欢迎大家出席‘心心相印’咖啡厅的开业仪式。随后，我们咖啡厅将为两对新人举行结婚典礼，希望大家将衷心的祝福送给他们！”
下一秒，排山倒海般的掌声湮没了司仪的话，五颜六色的纸花从空中洒下，落在新郎、新娘身上，闪烁着钻石般美丽的光泽。
温热的掌心轻轻包裹住她的手，侧过头，她望见了那对泉水般清澈的眸子。
“我的新娘，以后不许再说谎话哦。”
她嗔怪地扬唇反驳：“对坏人，偶尔说些小谎，应该不是坏事吧？”
“不行哦，只要你说谎，我就会惩罚你。”他玩味地笑着，眸底波光流转，关羽希愤愤地瞪着他，知道他一定是在想打她PP的事。
“……不说谎，保证不说谎，行了吧。”她不服气地抱怨，“你看，人家一冰对梦涵多体贴，完全是言听计从，梦涵这个新娘比我幸福多了。”
欧圣晖无奈地摇头浅笑，他呀，真是爱惨了她，宠坏了她。
“这样呢？”为了平复她的抱怨，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她的小嘴，深深地吻住她，“这样，感觉到幸福了吗？”
“欧圣晖，你再敢耍我试试？”
他的一个吻，害她在众宾客面前脸颊绯红如云，最要命的是，孤儿院那些孩子们也看到了，都在偷偷笑她呢。
“哦？”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的光芒，笑意明显加深，“小希，我找到了一个惩罚你的新方法。以后如果你说谎话，我就……”
“就怎么样？你快说，说呀……”
他叹气，再次吻上她的唇，用行动告诉她，这是一个多么快速而有效的方法。
微风轻拂，温暖的阳光从窗外洒入，这一段乌龙情缘也在众人的祝福声中，揭开了幸福的新篇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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