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清浣根本就用不着去听那旁边男子呼唤出来的“青木”,因为她早已认出了他的背影,认出了——他颈子上的围巾!
是那****围在青木颈子上的,也是他们最后的一次见面。一条大红的女式披肩,竟然被他巧手绕成了围巾的系法,更是堂而皇之地戴在颈子上……
原来他一直没丢下这条围巾,原来他一直都没丢下——她……
清浣急促的喘息着,拼尽全力压抑着自己的泪。终于她的喘息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大家都转头来惊讶地望着她,只有他依旧背对着她,手里握着一碗青稞酒……
众人的注目早已是无物,火光的映照根本不重要,清浣落着泪轻轻地问着,“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众人惊愣更甚。举着相机跑到了一边去的David连忙跑了过来,扯住清浣的衣袖,“嘿,清浣?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David扭头望了一眼兀自不回头来的青木,连忙给清浣解释,“是青木啊,青木!怎么,清浣你不认识他了?”
清浣泪如雨下,却忍耐着,不敢哭出声来,“不,他不是青木……”
David和众人都是一惊,“他不是青木?那他是谁?”
众人都在大惊着,可是那该死的人却依旧岿然不动。清浣急了,不管不顾地冲上去一把扯住青木的手臂,拉着就走,“你跟我来!”
清浣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力,硬生生拖着青木走到了雪山的转角处,这才将青木推到雪山壁上,“告诉我,混蛋,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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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中,星光闪耀。
雪域高原是一片没有工业污染的净土,所以这里的天空格外清朗,这里的星子格外闪亮。但是,却都没有眼前的这一双眸子更清澈,比不上眼前的眼睛更闪亮……
青木笑笑地望着清浣死死扯住他手臂的小手,望着清浣面上气咻咻的红晕,终于缓缓开口,“你说,我是谁?”
青木眨了眨眼,睫毛长长弯弯垂下,“我想听,你的答案。”
清浣忽地怔住,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刚刚那凶猛的勇气似乎全都被他的冷静给轻易打败,现在是她在他面前颤抖,仿佛是她在接受他的拷问……
“说啊……”
清浣闭住眼睛,珠泪滚滚而下。她握紧双拳,紧紧贴住身侧。咬住唇,挣扎着说,“清瑾……”一声轻轻,却似水坝决堤,清浣的感情就此迸发,她放声大哭起来,“清瑾,你是清瑾!”
青木的泪含笑滑下,却还是摇头,“清瑾,是谁?”
清浣的答案几乎就要溜出舌尖,却被她自己狠狠含住——清瑾要的一定不是那个天经地义的答案,他想听的不是“弟弟”……
清浣终于放下自己所有的自尊,绝望地喊,“他,他是我爱的男人,是我今生今世唯一爱的男人!”
凶猛的怀抱狠狠而来,清瑾一把将清浣紧紧抱住。像是挣脱了锁链的猛兽,狠狠、狠狠地啃啮着她!
已经不是吻,带着血腥,带着掠夺,带着惩罚,带着——刻骨铭心的思念和疼痛!凶狠而下,绝无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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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山周围,尚有游客和转山的信众。大家都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幽蓝天空下、灯火阑珊里,一个清美如神祗却又邪恶似魔鬼的男子,狠狠地将一个柔弱的小女子挤压在雪山壁上,疯狂地啃咬……
哦~~~~~感觉上,真的有点像雪域高原的人们所崇敬的欢喜佛了。虽然欢喜佛呈现给大家的是世俗的交.欢场景,但是人们所感受到的只是佛法的圣洁;就像此时这两个人像两头小兽一样地彼此“撕咬”,但是却只让人感受到他们的喜悦和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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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喘咻咻,终究清浣是女子,先忍受不住了大家的围观,先推开了清瑾。
清瑾的眼睛幽蓝,像饥饿的狼。却能喘息着帮清浣收拾好衣裳,并且将他颈子上缠绕的大红围巾解下来,重新恢复成女式的披肩形状,给清浣围上,低声责怪,“高原上这么凉,怎么光着脖子出来,也不戴围巾!”
清浣怔住,手指下意识抚上颈子——她记得她从客栈出门的时候,分明戴着围巾出来的呀!什么时候围巾自己丢掉了?
却——有福至心灵,说不定围巾的丢掉,也是为了重遇他,也是为了重新找到他们当时分别之前的那条披肩啊……
缘分其实就是一根线。会断裂,也会接续。就想着一条大红的披肩,见证了他们上一次的分别,却也牵回了这一次的,重见……
清瑾笑着向前跨步走去,“还住在卓玛的客栈里吗?我送你回去。”
清浣羞着跑上去紧紧攥住清瑾的手,“送我回去之后,你……去哪?”说罢,早已耳根红透。
清瑾也是红云飘满面颊,“你说呢?”
清浣害羞,却又有一丝担心,“你是,要回来找David和你的助手们吧?”
清瑾笑着拥紧清浣,“那你说呢?”
清浣使劲加强了下自己的心,终于缠着清瑾的手,“我,我要跟着你……不许你再,把我扔开……”
清瑾情动,喘息急促起来,忍不住低头吻了清浣的耳珠,“带我去一个地方……清浣,好吗?”
清浣的心跳得要蹦出来,“你要我带你,去,去哪里……这里,我也,我也不,熟悉……”
清瑾坏笑着,张开大衣将清浣收进来,“不,那里,你最知道……”
清浣被清瑾弄得气喘吁吁,“那你说嘛,说了,我就答应你……”
清瑾的唇灼热地滑下清浣的颈侧,“带我,去,天堂……”
清浣大惊,“什么!”
清瑾笑着拥紧受惊吓了的小人儿,“去,你的,天堂……独属于我们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