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衡望着清浣笑。幸好她拍他不是为了其他女生的那些所谓的爱情邂逅,而且能够这样坦白自己的胸臆。
子衡便也在草地上坐下来。碧色的草地上落满了金黄的银杏叶,绿与金搭配起来,正是秋日最鲜活、最耀眼的颜色,“可是为什么一定是要拍我呢?”
清浣笑,面颊微红,“喜欢摄影的人,总是会本.能地喜欢一切美丽的东西,希望能将它们全都捕捉进镜头。我从入校的那天便看见你了,人群里你仿佛会发光,跟这里古老的校园相得益彰,有很浓的书卷气,却又同样光彩夺目。所以,我便想拍你了。”
“其实,倒也还有另个原因,不过是后来我才知道的。”清浣说着,面上的红更深,低低垂下头去。她柔软的发丝全都随着她的动作而垂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神情,却堪堪透了一角樱.唇出来,鲜润而嫣红。
子衡皱了皱眉,赶紧别开目光去,“是什么呢?”
清浣笑,“据说今年负责吸纳摄影社新成员的学姐是你的陆学长你的拥趸,所以大家都说选你为摄影试验作品的主角,那位学姐一定能大开绿灯……”
子衡哑然失笑。心中有了释然,却又隐隐地多了一丝奇异的惆怅。
清浣是在偷拍他的,可是这一场偷拍却似乎完全与他无关。
他心底有种欠揍的想法:他倒是希望清浣此时是与其他女生一样地,因为恋慕他而偷拍他……子衡自己想完,都忍不住擂了自己一拳。明明最不喜欢那样的,自己今天脑袋这是搭错了哪根筋?
更让子衡自己都诧异的是,那天搭错了的一根筋,从那天起就越搭越错了。直到某天老吴拍了拍站在走廊上凭窗向外望的他的肩头,“少爷你不对劲啊。不会每次都这么巧,都只是偶然地看见那个女生在窗下吧?”
回忆姗姗,子衡只觉心都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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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瑾……”清浣低声惊呼起来,赶紧将窗子打到最大,然后扯着清瑾的胳膊将他拉进房间里来。
一看清瑾那个样子,清浣就知道清瑾又偷着去踢球了。一身的汗气,身上还穿着球衫。
林母自打清瑾上了初三就已经下了“断球令”,不许清瑾再偷着出去玩,让他一心一意好好考高中。
母亲对清瑾的期望很重,尤其上学期末清瑾拿了全年组的第一名之后,林母的梦想显然就更加重了一分。
清瑾攀进了窗子便望着清浣笑,竖起了手指,“嘘……别让妈听见了。清浣你帮我到我房间拿衣服,我换了衣服落了汗再出去,要不妈发现了又该唠叨个没完。”
清浣只能依他。一边悄悄出去拿衣服,自己也是摇头。
她真是个失败的姐姐,不但不能帮妈规束这个弟弟,反倒被清瑾给吃得死死的,每到遇事,总是下意识地护着清瑾。
看着清瑾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露出少年的胸.膛,清浣还是红了脸转过头去,“你说你今天打赢了谁?”
清瑾没顾上穿上衣裳,便呼啦一声跳过来,攫住清浣的手臂,深深凝睇着清浣,掩不住少年的兴.奋,“陆子衡啊!清浣,我打赢了陆子衡。机床厂高中那几个人说陆子衡他们多厉害多厉害的,竟然被我给打败了……”
清浣也是惊喜。育文高中足球队在市内也是强队,经常作为学生队的代表参加全市联赛,跟各个大厂矿的队伍一起踢球,还屡屡斩获好成绩呢。清瑾不过是客串了一下,竟然能打败了子衡他们,真的是厉害。
清瑾的目光闪烁着,久久凝望着她,忽地让她感觉窒息。清浣红着脸推开清瑾,“快去穿上衣裳。天凉了,小心感冒。”
清瑾笑着转头回去抓起衣裳套上身子。
清浣望着他越发长高了的身子,直觉男生与女生之间的不公平。当年她可是比他高那么多的,如今倒好,似乎再也不长了。
忽地一个想法从心底不可遏止地蹦出来,“可是清瑾,你怎么会想跑去踢这场球赛?难道,你也认识陆子衡?”
清瑾显然怔住,穿了一半的衣裳在那边僵了好一会儿,这才故作潇洒地继续穿好,“嗯,听说过一点。不是你们育文的王子吗?趁着还没进育文,先会会他。”
清浣一挑眉,跳过去拎住清瑾的耳朵,“啊?好啊你,赶紧给我交待,你什么时候改了要进育文了?我的话你又不听了?”
清浣自己是姐姐,又是先一步进高中的,所以清浣觉得自己对清瑾的中考志愿的选择应该有相当大的影响力才对。清浣是赞成让清瑾进实验中学的,实验中学偏理,以清瑾的数学脑袋,应该能有一个更好的未来。
“清华大学的土木工程哦,清瑾,这可是我对你的梦想。”清浣拿出身为姐姐的威严来。尽管个子比人家矮了太多,不过气势还是要拿捏出来的。
清瑾就笑。清浣几乎要跳起来才能揪得住他耳朵,尤其那双小手绵绵软软的,掐起来并不舍得用劲,所以他怕才怪。不过呢——却真的很喜欢这种小亲密,这是只有他们之间才专享的一切,他情愿让她当小母老虎,“进了育文就不能考清华的土木工程了吗?傻瓜清浣,你别管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清浣盯着清瑾的眼睛。那里面有星星,极是耀眼,流光闪烁。
清浣叹了口气便松了手。
清瑾倒是慌了,连忙凑过去,“清浣,你怎么了?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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