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面前的人不是童满琰,而是那天倒霉的被溅了酱汁的ABC,他的中文还是很生硬,可不影响他幽默的问候。
于正对于我和他的认识有些惊奇,他对着我的耳朵说:“席欢,您能手下留点情把这个男人分给我吗?”
我大方的摊了摊手,我也跟于正咬着耳朵:“姐姐,我不认识他好不好!”
于正很狐疑的看着我,我很无辜的看着他。
半天,于正一拍手,拉着我坐了下来,揽着我的胳膊,像个小姐妹一样坐在我身边,问:“听说你前几天住院了?”
我捏着他的鼻子:“哟,听说我住院了你还不去看看?”
“切,轮得到我关心吗?也就安晓木有本事把你弄到军总医院去只为安神了,感情你席欢把那当五星级饭店呢?人安晓木可不是天天守着!你知道安晓木的朋友怎么说他?”
于正这里不乏一些太子党带着清纯的大学生妹子来玩情.调,他这儿能听到安晓木的事情也很正常。
“怎么说的?”啧啧,别怪咱幸灾乐祸,我倒是想听听安晓木陪我住了那么多天的医院在外面落了个什么名声。
于正打了个响指,酒保送来一杯蓝色的鸡尾酒,颜色真的很漂亮,我喝了一口,里面有龙舌兰还有柠檬水和绿茶。
于正喝的还是拿铁,我们两个谁也没看眼前这个ABC,于正这是玩欲擒故纵呢。
“都说容家要和安家决裂了,容清和安晓木的光着屁股长大的二十几年情分要坏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席欢,你说这女人是不是你?”
放下了杯子,我从荷包里摸出一包烟,抽了一根点燃,轻轻的吸了一口,对着于正蛮挑.逗的吐了个烟圈儿,问:“你把我打电话叫来这儿就是为了说这些?”
于正摇摇头:“当然有正事儿!你不是知道我在‘酒香’的玩闹。”
点点头,开这酒吧的人好像叫潘子,安晓木和容清和经常在那一片混。
“嘿,我说两位……”ABC终于受不了了,他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子:“于正,原来你是这样对待你的客人?”
显然,他现在有些不满意了。
而我,却盯着他的手指发呆,他的手指和席慕的很像,我说的像不是他的手指很漂亮,而是指腹上的细茧,长的地方和席慕的一摸一样!
“你是医生!”我抬头看着他。
他似乎很惊讶:“怎么,看得出来?”
“手。”我指了指他的手,笑了下。
他垂眼看了自己的手,失笑的摇头:“你果然很……很特别。”
我笑了笑:“不是,因为我有个哥哥也是医生,你们连长茧子的地方都一模一样,所以我猜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我没有再理他,扭头看于正:“你说‘酒香’怎么了?”
于正在下面狠狠的掐了我一下,我知道,他有点小怨念了。
“我下个星期要去趟海南,可‘酒香’那边有个场子是我应下的,那天我想求你去替我走个场子。”
我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起来了:“于正!你丫的在‘酒香’是干什么的我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我会去!”
“席欢,我就是走个场子,那天我不玩!”于正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我一脚就踹过去了:“没门儿!玩不玩的我都不去!”
“真是个清水场!”于正说:“我对潘子交代过了,你席欢卖艺不卖身!”
“我呸!我艺都不卖!再说,我能有什么艺?我一不会拉琴二不会弹奏,三蹬不了台跳不成舞的,我不去!”
于正摇摇头:“那天可去大客人,一个晚上搞不好就能落个好几万。席欢,你去了,钱都是你的。”
我摇头:“不去!我嘴上功夫没你厉害,就算有你厉害,可,我和你不一样。”
于正的脸色黯了黯:“席欢,你看不起我?”
“哎……”我有点急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也不缺钱,你那是去玩,可是于正,我真玩不了你那种水平的。”
于正在‘酒香’很有名,有名就在于……这么一个帅气爽朗的男人,却以一种连女人都少有的媚态给男人甜那玩意儿的时候,真的是看着喉咙都发紧!
于正也不靠着玩意儿挣钱,我说过,于正黄的很有水平,玩的也很开!别看自己开了这么个挺有小资风情的酒吧,可他就喜欢‘酒香’里那种靡烂的气质,一开始是经常泡‘酒香’,后来玩多了,他就成常客变成了客串。
我就曾亲眼见过一次,————你哪里想象的到想于正这样的男人在另一个男人跨.下那尖锐的舔.弄,他可以一边笑得没心没肺,一边又带着特别动人心魄的羞涩与忧郁,统治着你的死穴。
我说:“于正,你这活我可真干不了。”
于正说:“这活儿可是潘子亲自找到我我给应下的,你想让我在这北京城里混不下去?”
他的神色再也正经不过了,于正说:“我去海南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席欢,我对说过齐俊吧?我去海南找他。”
我愣了愣……
“齐俊找到了?”
于正也冲我的烟盒里抽了一只点上:“听说是在海南,可在不在我都要去看看,有劲儿没劲儿这事儿放心里三年了,得去了解。”
我抱了抱于正,谁都不知道吧,就于正这样的黄货竟然还是个痴情种子,可惜,被齐俊这样一场大雨给淹死了。
我点了点头:“这事儿,我应了。”
于正说:“我知道,凭你和安晓木的关系,潘子不会让你吃亏。”
我也知道,若真的是于正玩的那种场子,他也不会真让我去,我去说白了就是个陪聊的,只要把那拨儿人哄开心了,不得罪潘子就行。
这就是北京,有钱抵不上有权!
我和于正松开的时候,撇到ABC还在看着我,我瞪了他一眼:“嘿,你还坐着干嘛?”
他一本正经的说:“我只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哥哥毕业哪个学校?”
这点我也带着得意了:“德国海德堡大学。”
他的脸色变了变:“你叫席欢?”
“是。”
ABC什么都没说,在桌上放了钱,转身就走了。
我指着他:“嘿,神经!”
可,更神经的事儿还在后面等着我呢!
第二天,我想了想,没有去影楼直接去医院看席享去了,昨天把他惹的不行,我去的时候很早,还不忘给他买了小笼包和玉米卷,我还带了醋汁!
推开门的时候护士小姐正在整理病房,我愣了一下,问:“这里的病人呢?”
护士说:“哦,昨天就出院了,半夜走的。”
我一下子就急了:“嘿,我说你们医院怎么这么不负责任,他胳膊还没好你们就给开出院证明啊!出了事儿谁负责!”
护士小姐对我笑笑:“这事儿是院长批准的,而且,是病人自己要求出院的,我们也没办法。”
切!
我甩着自己的包,手里提的东西全都给扔垃圾桶里,我拿出手机给席享打了个电话。
妈.的!关机!
想了想,最终还是往家里去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小保姆小冬,听到我的电话连着说:“小欢姐,我这就叫席教授……”
“别,小冬,我问你,席享在家吗?”
“没有,不是听说住院了吗?”
我心里一沉,说:“没事了,我就看看他出院了没有,别跟老头子说我来过电话,就这样。”
挂了电话,我狠狠的咬着牙根:“席享!去死吧你!”
席享就这么凭空失踪了,哦,不能说是失踪了,只能说,人家没把你放在眼里,去哪儿还轮不到跟你报备。
他走他的,管他胳膊残了还是好了,我席欢的日子也照样得过。
不忙不闲的,影楼,家里,去周炜那干点私活,钱不多不少的进着,手里呢依然是紧巴巴的,没办法,我这是奢侈惯了,对钱又没个什么概念。
容清美国那边的事儿还没完,肯定还是要走的。安晓木,啧,人家还能闲的下来。中间我还抽了一天的时间去机场送了于正,拍了拍他的肩膀:“那什么,于正,三年都过来了,别太在乎这么一个坎,过就过了,姐们儿在北京等着你。”
于正是笑着上飞机的。
临走还不忘交代我:“明天,‘酒香’的场子,下午七点你就得到!”
你说,我每天都给自己找的是什么事儿!
不过,答应都答应了,我席欢,既然答应了,就得有职业操守。‘酒香’那地方我没少去,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洗澡过后,我站在衣柜钱,于正,****你大爷的!你最好祷告今天别让我碰到一圈子的熟人,就我这身打扮他们肯定得笑话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