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那里面就为了这两根红绳?”
“嗯。”他还捧着我的脚。
“你掏了二百块钱就买了三根红绳?”
“嗯。”
我简直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正在无比虔诚认真给我绑红绳的这个男人,一时咬着唇,脑子里,乱哄哄的————
“好了,不管那萨满说的话灵不灵,可席欢,我的福气,只分给你。”童满琰笑着抬起头,漂亮的眼睛里,全是认认真真的笑,多开心。
我抱着他的头:“傻瓜————”眼睛模糊着,满心都是甜。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一连打了十遍席享的电话,都处在暂时无法接通的状态,我的头发散在脸颊两侧,耳朵像个小狗一样的竖起来,生怕我听错了,或者————忽然间,又给通了————
可是连着十遍,同一个冰凉凉的声音,席享,你这到底是去了哪儿了?
枕头是竖起来的,童满琰出去给我买吃的去了,我的手里捏着手机,指头像是失了控一样的,一次又一次的摁着————
“席欢?”门忽然被推开一点,我抬眼一看,乔瑞在门口站着。
我连忙坐起来:“你快进来!”
乔瑞推门走了进来,说:“真的是你?我刚才看到外面的牌牌,所以进来看看————”
“你这两天见席享了吗?我给他电话,老不通!他到底去哪儿了?”我打断他的话,着急的问。
乔瑞看了眼我手里的手机,说:‘哦,他这两天去日本了,那边的公司有点事儿,这不,连着去了两回了————“
我还是皱眉:“可去日本怎么电话能打不通?他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你能联系到他吗?他知道我住院了吗?他知道我工作没了吗?他知道我崴脚了吗?”
说着,我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席享,为什么这个时候,你不在我身边————
乔瑞哪里见过我这个样子,一时间乱了手脚:“哎,席欢,你别哭啊!席享肯定不知道,他肯定啥都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他还不得从日本飞着也得飞回来啊!你说你崴脚了?呐,我看看,我看看……我看了等于席享看了行不?”
“滚!”我抬着好的那只脚就踢了他一下:“你能和他比!”
乔瑞连忙举起双手:“好好好!我不能和他比,你的哥哥是最好的,席欢……我这就给他秘书打电话,想办法让席享回来,行不行?”
“乔瑞!”我看着他:“你说席享就是去日本了吧?”
“……嗯。”他似乎犹豫了一下,可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日本这两天确实乱,席享这就是去第二次了。”
我摆了摆手:“好,我信你。”
乔瑞摸了摸鼻子,又说:“那什么,我是来看个朋友,席欢,你先养着吧,联系到席享我马上就过来告诉你。”
门又给关上了,乔瑞走的时候,真可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手机扔在一边,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了,这算是第三次来军总了,第一次,自己搁这儿安神,第二次,席享住院。第三次————我看着自己的脚脖子,肿的跟面包一样,可轮着我自己了。
看看我这一天都是倒霉催的,失业加住院,真是双喜临门了。
“席欢,我给带了鸽子汤————”
童满琰推门进来了,我人歪在枕背上,眼睛因为哭过的关系,还带着红,模样看起来又委屈的不得了。
他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把手里提来的东西往那一放:“怎么了?”
我摇摇头,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扔在一旁的手机上。
童满琰什么都没说,拿了碗给我倒了鸽子汤,蛮有耐性的说:“我刚才问过了,你的脚没什么大事儿,就是错位了,刚才不是接好了,喏,你这几天安心的住着,我……”
“童满琰,我能明天出院吗?”
他手里依然搅这鸽子汤:“我会一直陪你。”
“你大算在中国呆到什么时候?你的事业不是在美国?你不是喜欢住在法国和澳大利亚?你没事儿的时候不是去要去南非打猎,在多米加共和国骑马,到迪拜去度假。哦,你还要赌马,你还去滑雪,你要在美国泡妞,可为什么你这么多时间就浪费在我身上!我这是扭了脚,我不是残废!我不喜欢住在医院里!”
是,连童满琰这样忙的人都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在必胜客他给我分披萨,他陪我去蹦迪,他现在在医院,他手里端着鸽子汤,还有……我脚脖子上的红绳…………
手,下意识的抚摸着我腰上的腰链,可是,席享,你在哪里!
我每次找你的时候,你在哪里!
“好,不住院,不过你这个样子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呆在家里,你得跟我去西山的别墅里住。”
“我……”
“就这两个选择!一,住院。二、跟着我!”
童满琰平淡的口气中有没得商量的口气,鸽子汤送到了嘴边,我喝了一口………真的是费心思熬的,难怪去那么久。
第二天,童满琰拿着一大堆的草药,带着我回去了。
那些草药,医生说用来泡脚好一点。
下车的时候,他小心的扶着我,推开门,扑鼻子的香气,我知道,这是炖猪脚呢!我是个馋妞,爱这一口,隔着老远也能流下哈喇子。
童满琰把东西放下之后,扶我坐在沙发上,外套一脱,挽着袖子就进厨房了,嘴里还说:“我去接你之前就放好的,现在应该更烂了————”
“满琰!”
门被推开,我朝门口望了过去,唐肯站在那里,看到我的时候,错愣的原地立定。
“席欢……”
童满琰这时候从厨房探出头,说:“唐肯,席欢的脚给崴了,我让你来给她按摩的。”
“啊————!”
“啊!!”
几乎同时,我和唐肯一水儿的发出一声惊讶的叹气。
唐肯这双手,一看就是某项医学上的攻坚者,他的手这么漂亮,做出来的手术肯定也漂亮。至少,我觉得他的医术不会比席慕差。
不过唐肯惊讶之后,就恢复了平静,他还真的蹲在我面前,审视着我的脚腕,说:“没关系,除了疼,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童满琰端着猪脚出来了,他把猪脚放下后,甩给唐肯一块毛经,说:“废话!席欢最怕疼了,我要你来就是别让她疼的!对了,捏的时候拿毛巾垫着,省的你手上没个轻重的…………”
“童满琰!我是海德堡医学院的高材生!你知道我这双手一场手术做下来需要多少钱吗?!”
童满琰嗤了一声:“我只知道你是我们童家的私人医生,我想你应该知道你的年薪能盖几家医院吧?”
唐肯立马就蔫了,老老实实的蹲下来垫着毛巾给我揉脚。
童满琰指了指桌上的猪脚说:“你等会再吃,现在烫。我去把草药给你煮上,一会儿泡脚。”
我看着他走过去,就在阳光下,研究着一袋子一袋子的药草,仔细的看着医生开的处方,一点一点的配置…………
这是…………童满琰?!
端起猪脚,我捞了一块吃了一口,果然很烂,软滑软滑,调味全都入进去了,这辈子,我就吃过两次这么好吃的猪脚。
那次,是小景给我炖的。
还有,就是这一次。
唐肯一边捏着我的脚,一边低声对我说,当然,他是回头看到童满琰消失了才说话的:“好吃吧?我告诉你,满琰在美国的时候就开始学炖这玩意儿了,那时候,他天天拿着个很厚的黑皮本本看,安静的像个佛爷,哪儿也不去,什么都不管了。等他合上那本的时候,就开始炖猪脚,一遍一遍的,你不知道,那真是我第一次见满琰做一件事做的这么认真。他啊,不管干什么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一点痕迹都没留下,可事情都已经办的漂漂亮亮了。”
我手里端着碗,看着唐肯。
唐肯抬头看着我:“妹妹,你还认我这个哥哥不?”
我没说话。
他也不在意:“没关系,可今天,哥哥还真就贴心的告诉你,我从没见满琰对哪个女人这样过。席欢,你得知道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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