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和法国凯莱酒店顶楼的旋转餐厅有的一拼。
巨大的水晶灯、巴洛克风格的座椅、有精致绣花的丝绒沙发、训练有素举止优雅的服务生————贝壳汤匙舀起一匙鱼子酱,轻轻铺在舌上,舌尖将其一粒粒缓缓碾碎————恩,香醇浓郁,甘甜清冽。
不自觉的扬了扬眉,味道竟然和凯莱的厨师做出来的一摸一样。
唐肯看着我的样子,把刀叉一放,舒适的往沙发后一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叹气,这才又拿起刀叉,说:“来的时候,我还真是怕凯莱的厨师嫌这里条件差味道也会差点呢。”
我眯着眼睛看唐肯,凯莱的厨师?!
尼克?唐肯!
唐肯家族可以说是童家的代言人,而他本身,也是一个卓尔不凡的男人,英俊的脸庞,浑身散发着贵气。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这是一个诚实而可爱的男人,童满琰整他的时候,我也会替他像模像样的抹一把鼻涕,可是我怎么就忘了物以类聚这个词?
如果在那一年半的时间里,童满琰只是让我去尝试更多刺激和危险的话,那么这个男人,这个自称是我哥哥的男人,每次都会和童树在一起研究,怎样折磨我!
他每天一遍又一遍的重复递给我香烟,他带着我去夜店酗酒在我酩酊大醉的时候把我丢给一群陌生的男人,自己消失一会儿之后忽然又变成英雄一样来救我。他把我放在帝国大厦的顶楼,递给我一把枪,如果我不开枪他就把我从那里推下去!
FBI来抓我的时候,他看也不看我,任由我在冰冷潮湿的牢房里呆了十天!
他逼我吸毒,又疯狂的让我戒毒!
一次又一次————
而童满琰在的时候,他对谁都介绍:“嘿,这是我的妹妹,席欢。”
我不明白为什么童满琰一次又一次把我交给他,还有童树!
是啊!
外界都是这样看童满琰和唐肯,他们就像是兄弟一样,惺惺相惜。甚至是唐肯躺在童满琰老婆的床上,他都不会在乎。还有人会说他们像情人一样,而我就是他们之间的那个夹板,又爱又恨————传言很多!
而事实上,唐肯并没有躺在我的床上,他和童树联合起来背着童满琰折磨我才是他最大的乐趣,哦!唐肯不是同性恋,我不止一次看他和不同女人做.爱的全过程!你没办法想象美国人对xing的开放,唐肯甚至能在做完爱之后还邀请我去看他身.下女子的高.潮。
疯狂!完全是疯狂!
而他竟然说:“是我认他做的哥哥。”
是,我也有一条唐肯家族代表性的手链,后来我把它扔在了垃圾堆里。
唐肯看我愣的出身,出声问道:“不好吃吗?”
我摇摇头,单手拿起叉子。
唐肯的到来告诉我,席欢,你忘了你是为了什么才去学校了?竟然真的做起好好教师来了。
三天后,下午我从学校里走出来的时候,童逝爱追上了我。
“你忘了我欠你一顿饭,昨天又欠你一次了。”
“嗯,没忘。”
童逝爱并肩和我走着:“晚上我没课,就今天吧,一起还了。”
“童逝爱,昨天一天你又干嘛去去了。”皱眉,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昨天怎么就又帮着他请假了。
他倒是老实的点了点头:“我有事儿。”
“什么事儿!”
童逝爱忽然就不走了,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席欢,这要看你是以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了,若是老师的话,你管的宽了。可如果是婶婶的话……我倒是可以告诉你,怎么说你还没和童满琰离婚呢。”
“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
童逝爱脸上扬起笑容,颇自负:“席欢,你是不是还没想好要不要对付我呢?”
停下脚步,是啊,我怎么到现在都没对付童逝爱呢?
我明明都计划好的,这才是我来北京的真正原因,可,看看我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
其实,我知道童逝爱昨天为什么没有来上课,我清清楚楚的明白他来北京上学根本就不是为了要上什么军校,而是因为一个游戏!
PeakSpeed非法赛车赛!
这是源自欧洲,最著名的非法拉力赛事,在全球具有极高的声誉。PeakSpeed赛车赛可以用三四天的时间从西欧跑到东欧,并且沿路都是住在最顶级的五星饭店,以及疯狂的Party。全程3000公里,是世界上真正的顶级Rally赛事。
近几年来,PeakSpeed的组织者将赛事由欧洲向亚洲拓展,由“长途拉力”向“短程竞技”发展,当然,“短程”刺激性更大,与赌博模式一结合,利润如雪球!
PeakSpeed的参赛车手不需要任何手续,自带车报名即可。但通常参加的都是欧洲非富即贵的富豪和他们的豪华跑车,所以,参赛的车子都是当今最顶级的名跑。除非是值得堪称经典的名车,不然在这个比赛里,下了百万的车是拿不出手的。
这完全就是一个连烧钱带赌博的堕落游戏!
童逝爱,是PeakSpeed非法赛车赛的亚洲计划的重要执行者,他已经成功的开辟了香港战线。在港开辟六条赛车路线包括观塘绕道、东区走廊、浅水湾道、龙翔道、屯门公路和粉锦公路。这孩子的眼光老道精准,这些路段又直又长,便于短时间加速,维持时速介乎150至200公里。
参赛人员,十之其九依然富家子,因为,只有这些人有能力‘烧钱’改装赛车,提高赛车品质。当然,赌,永远是关键点。其总投注额往往超过千万元。一次坐庄开盘,只接受熟人投注,下注金额由数千元至数十万元不等。
这些战绩全都是去年他申请去香港做交换生的时候干的好事儿,现在已经高三,学校当然要把童逝爱这个人才给要回来,所以,他又把魔爪伸回了北京,当初布置下的所有现在又重新启动,毕竟这里是皇城根下,‘富二代’的队伍自然堪比万里长城似的壮观,会‘烧钱’的孩子也不再少数,完完全全是个潜力市场。
这孩子也真是个极品了!守法上课和非法赛车两不误,昨天他是去密云试赛道去了,而且香港那边还来了一个大老板————
我早就计划好报警然后将他半年的部署一锅端的。以童逝爱的本事和童家的势力,他自然是没事儿,不过他这半年的心血————
这才是气呐!可席欢,昨天你干什么去了?!
你上课,你整理图书,你甚至还帮童逝爱请假!
“你说你让自己窝这儿折腾了两个月到底了怎么什么都不做?”童逝爱还在说,样子痞极了。
是的,这个孩子甚至昨天还在提醒我!他给我发短信:我去密云有事儿,请假一天。
“席欢,你还是回法国去闹腾童满琰————”童逝爱突然不说话了,盯着前方,表情凝重————
顺着他的眼光望过去,前面几个男孩儿向我们走过来,手里都拽着东西,用报纸包裹着————不像善类。
我就是再傻也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转身问童逝爱:“你惹的事儿?!”
他蛮不耐烦的:“靠!不就是输了一百万!”
我惊讶,他昨天就堵上了?还是他自个儿上的车?玩这么长时间他不是一直后台操作吗?
“看什么看,既然你想一锅端了我,我干脆给你行个方便也让我进去住几天算了。”童逝爱不着痕迹的拉着我,看样子有点想跑。
而他,确实也这样做了,捞着我之后转身就跑————
可惜,这条胡同两头都埋伏了人,显然,我和他已经被包抄了。
“想跑!昨天的牛气哪儿去了!我们少爷说了,让你把那一百万连本带利的给吐出来,要不然今天要你小子好看!”
这群孩子的流氓相倒是有几分可爱,估计港片看多了。渐渐越围越紧,看这样,他们也不会放了我,我瞟了眼他们手里报纸包着的东西,估计是长刀,暗想,这么大点儿的孩子糊的很,他们是真下得了狠手的。再看童逝爱,他的样子估计也是耐操耐打的,我只要护着自己使劲跑就是了,尽量别让自己受伤就好————
就那么一刹那的想法,童逝爱的手才要再次拉住我,那些孩子抽出报纸里的刀就冲了上来,混乱里,我用包胡乱甩一气,几次感觉刀锋削过来,一股力量扯过来,都躲过去了。
童逝爱也确实有那么两下子,可毕竟对方人多势众,突然,感觉脖子被人狠狠勒住————
“姓童的,你要是再敢动,看我不画花了她的脸!”刀刃就比在左脸旁,所有人都剧烈啜息着。
童逝爱现在的胳膊也圈着他们的一个男孩子,手里的刀刃是指着他脖子的,这孩子毒,已经把他的皮肤都滑破了一点,血都流了出来,冷冷的笑着:“比比谁的刀快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