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住我的人死死盯着我脸庞的刀锋,眼底一片死黯。
“童逝爱,你放了他!”拿着刀的手都在颤抖。
周围好象每个孩子都蛮紧张,被他用匕首顶着的男孩儿更不用说,脸色死白————看来,他们都没有童逝爱狠的下心。
“唔唔唔————”警车的声音由远至近,这样的提刀的机械化搏斗肯定是被人报了警的,可惜,警车就跟电视剧里演的一样,总迟到。
挟持我的人还在喊:“你放了他!”
“你知道该怎样做的。”这里,恐怕只有童逝爱最沉得住气了。
警车的声音越来越近,一直压在我脸庞上的刀刃不甘心的慢慢远离————周围已经有人开始逃跑了。
“滚。”这时候童逝爱才狠狠推开他挟持的人。
我也被松开,刚想迎过去————“席欢!”
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血,飞溅在我的手上————
301医院。
于正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眉头死皱着,想摸摸我的脸,可又不敢:“怎么办?这么长的一道口子。”
躺在病床上,我对着他摆摆手,根本不能说话,整个右脸都包在厚厚的纱布里。足有将近两寸长的口子,很疼。
“席欢!你都和童满琰要离婚了,干嘛还管这孩子的屁事儿!你看看你这脸,毁了你知道不知道!”于正还是没忍住,他又急又气,可又不好过来碰我,知道我也疼的厉害:“你快三十知道不知道!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童逝爱的身上也有伤口,被包了纱布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里:“她还没和我叔叔离婚呢!童家养的起。”
“她用得着你们来装好心!”于正知道我和童满琰离婚的原因,毫不客气的劈头盖脸就吼了过去。
童逝爱噙着一种很奇怪的笑容看着我。
我躺在病床上,却觉得异常平静,甚至是————有些享受的,是的,我还真的是有些享受这样的感觉。
于正看了看我,又说:“我是一个人来的,谁也没告诉。”
我点了点头。
这时候童逝爱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一句话也不说就要走,于正想拉着他似乎又没有理由,就是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回头:“席欢,我看的清楚,那刀口是你自己撞上去的。”
于正惊愕的盯着我。
我的心里忽然就泛酸,眼睛通红。可仍然不说一句话,于正上前把毫不客气的把童逝爱给推了出去!
童逝爱,还在笑。
关了门,于正安慰我道:“席欢,你放心,这里不行咱就去国外,我会想办法把你脸上的疤给去了,你好好养着。”
我就是别过脸看着窗外,一句话都不说。
这时候有人敲门,于正反射性的吓了一跳,开门的时候问:“谁———你是————”
“我来看看伤口————”
不等于正让他进来,他就掠过于正向我走来,合体的西装,并没有穿白大褂。于正皱眉喊着:“你到底谁啊!”
不等来人回来,后面紧跟着就又进来一群医生护士。
“这位是外伤的权威,正好来我们医院做个手术,就让他给看看吧,他的水平比我们医院的好。”说这话的是我的主治医生。
脸上的纱布已经被揭开,这男人只看了一眼,就说:“伤口有些深,估计会留疤。”
声音有些薄,我听着,嘲弄的成分多点,我看向这个外科医生,他眼睛很淡的看着我的伤口,我得罪过他?
于正听了不乐意了:“留疤?你不是权威吗!是权威就拿出个权威的样子来!席欢,不行咱就去国外!”
“国外?你以为什么病去国外都能治得好啊!”他看都不看于正,还把纱布给我盖上,动作是有些粗鲁的。
我皱了皱眉。
于正都吃惊了:“诶!你怎么说话呢!”
他却根本就不看于正,扭头对着我那医生说:“这病人我看也看过了!你去问问他们,还不还我护照,我还等着去美国做手术,没空陪这些公子哥们玩这种把戏!”
于正看了我一眼,算是明白了。看来这位权威不是来军总做手术的,应该是在机场被人硬拦下来了,想想,谁还有这能力和这本事,扣护照!
怪不得他对我没好脸色,正常。
主治医生拿着手机要打电话,这人忽然回头又看了我一眼,说:“也不是没有办法祛的,找到尼克?唐肯就行了,不过这人是童家的私人医生,恐怕你那些公子哥们用这种方式是请不动的。”
于正一听说我这脸上疤唐肯能治,就说:“席欢,我去找唐肯去,我就不相信,他能让你的脸上落下这道疤。”他一边帮我穿鞋,一边给拉着我走,反正来的时候也没带什么东西。
“你话别说的太满,唐肯是谁都能请的动的?你把童家看成什么。”这医生还在等电话,看这架势有些不屑。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于正烦了,拉着我还往外走,我却站着一动也没动,眼睛看着门边。
于正回头:“席欢?”
我甩开于正的手,重新坐在床.上,眼睛看着窗外,一句话都没说。
室内安静极了,有脚步声向我走来,然后,我看到他蹲在我的面前,抬头,眼睛看着我,语气一贯的温柔,手,抚摸上我额前的发:“这次怎么把自己玩成这样,嗯?”
依然看着窗外,就是不看他。因为我自卑,尤其是现在这样,看着他更自卑。我一定丑死了,现在这样,更丑了,要不然,我生病的时候,他怎么就小半年都不来看我,一眼都不看。就算是那些危险的游戏也好,都不带我玩了。
“咳。”感觉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人,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我的眼睛就是盯着自己的鼻尖,还是不看他。
“席欢,他————”于正有些急。
童满琰客气的对于正说:“放心吧,她会没事儿的,脸上也不会落疤。”
彬彬有礼地抱着我一颔首,大步走了出去。
却在病房门口,迎着撞过来三四个人:“席欢————席欢————”
他们都这么激动的看着我,安晓木、容清、杨乐、潘子,伸出手,安晓木和容清想靠近我,却被童满琰带来的人拦着:“对不起,我们家夫人现在不方便见朋友。”
我只看了一眼,马上扭过头,紧紧的抱着童满琰的脖子,看着他,然后头越埋越深。
多么熟悉的脸庞,依然是这样温柔:“怎么?有胆子跑出来玩就没胆子看我了?”温热的唇贴近我的眉心,传来沉沉的低笑:“席欢,你啊,真是越来越胆小了。看看,你自己把自己搞成了什么摸样。”
我的眉头立马蹙起来,身上就要僵硬起来用劲,感觉他赶紧把我紧紧一抱:“好了好了,我错了,别动,求求你,别动。”
他的额头抵住我的额头,轻轻呢喃,紧紧抱着我,也不理它此时有多少人的注视,直往前走。
“席欢!席欢!”不知道有几个人还在叫我的名字,而童满琰身后,黑压压的一片,拦住了。
直升机就停在外面的草坪上,甚至旁边还有不可置信争执不让停的声音,还有许多双围观注目的眼睛,可————他就是这样温柔的抱着我,像是抱着一个娃娃,上了飞机,飞机立马起飞。
唐肯也在飞机上,嘴里叼着眼,眯着眼睛看我,好半天才说了句:“看看她,越发的不要命了!童满琰,你想宠惯她到什么时候。”眼睛气的,能喷出火来。
童满琰就是抚着我的头发,让我窝在他的怀里,还在轻轻的摇晃,像是要把我哄睡。
我很眷恋这个怀抱,这样暖暖的,很舒服,确实也想睡。
“她这次怎么不说话。”唐肯的语气还是不好,显然是冲着我的。
童满琰一贯的纵容:“累了吧,看,才两个月的时间,我的席欢就瘦成这样。嗯,她这两个月一共吃了五十六包方便面。唐肯,你看席欢多笨,吃的都是一个味儿的。”
唐肯冷哼了一声:“是挺笨的!我看她在美国的时候精明的把什么都调查的清清楚楚,以为这里来北京一定能撂倒你们家童逝爱呢!结果还是把自己给搭了进去,看看这脸都弄成什么样儿了。”
童满琰轻笑:“我们家席欢善良,越来越善良了。”
唐肯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冷哼一声,不说话了,这次,他确实是对童满琰不高兴了。
我实在是累了,每次他们都是这样谈话,我听也听够了。头靠着童满琰的胸膛,唇吻着他衬衣的扣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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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换个角度来看这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