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正走在我前面,看起来,他很沮丧。
张曦叫住了我:“席欢,这主办单位想找你谈谈————”
于正瞪他:“有什么好谈的!拍卖这事儿他们经过谁同意了!公益性质的就没版权了!妈.的,这照片落水手上也不能落那小王八蛋手上!”
张曦摸了摸鼻子,对我说:“席欢,他们想找你做这个活动的代言人,说宣传照效果很好————”
“让他们滚!”于正扯着我就走:“稀罕他们这次的狗屁活动!妈.的,张曦,要不是冲着你我才不让席欢过来帮你拍照呢!拍卖的事儿你连我也瞒着!”
张曦扯了下于正:“这照片我打算自己的买的!你说谁他.妈白痴啊掏五百万买这么一张纸!效果好也没好到这地步吧!”
其实张曦做这事儿也能理解,现在的社会就是价值定天下,他拍出来的照片起价都这么高而且还能卖出去的话,相对来说对他和他的工作室都好,这是一种炒作,无可厚非。
于正还要说————
我皱着眉,打断:“你们别吵了,那白痴要走了。”
于正甩开张曦就冲童逝爱去了:“童逝爱!你站一下!”
现在于正正一肚子气呢,他刚才和张曦都吵————我上前去拉了他一下,他说:“没事儿。”
于正双手环胸看着童逝爱:“你买这照片是为了童满琰吗?!”
我没想到他会这样问,拉他胳膊他也不理,横了他一眼,大男人家,这么无聊。
“那五百万是我自己的。”童逝爱的脸上很平淡,他看了我一眼:“席欢知道的,我拿五百万出来还是不算什么的,她有一阵不是天天在美国找我资料吗。”
嘿!我瞪着童逝爱,感情他一早就知道我去找他是为了什么,他比我还能装!
这孩子,真够毒的!
“那你买这照片为什么?”于正有点不依不饶了:“怎么,当人情送给童满琰。”
“我自己掏五百万买的东西干嘛要给他。”童逝爱看了我一眼,这次笑的倒是蛮温和:“我觉得她自己给自己弄的疤挺好看的,我挂自己房间里,欣赏。”
我皱眉看着童逝爱,他有些不一样,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虽然没多喜欢我,可因为童满琰,他对我还是很温和的,可现在,他怎么这么恨我?!
童逝爱说:“你还是赶快回去吧,别一会儿又在大街上生事儿!童满琰不是你的擦屁股纸!”
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于正轮着拳就想过去,我站在他面前,很平静的说:“我回去了。”
“席欢!你还真听他的!”
我笑了笑:“没事儿。”
出了会所,我就看到童树站在最醒目的位置,等我。紧接着,童满琰那辆加长的房车滑了过来。果然,车窗降下来的时候,童满琰对我摆了摆手。
童树说:“有一场银饰展览会邀请了少爷,是需要带夫人出席的。”
童树替我开门,我木然的坐了进去。
童满琰离我近了一点,可是没说话。一路上,我们就这么有默契的沉默着。
王府饭店。
这次举办的银饰展览全都不是放在玻璃罩里的,而且能来参加这次展览的人并不多,听说全都是经过审核筛选的。
童树在前面走着,还不忘对我说:“小姐,一会看喜欢什么样式的多挑几种,这次裸展其实也就是一次变相的订购,看中哪件物品是直接可以从会场就带走的。”
原来这式样。
童树去替签名的时候,童满琰拉着我的手直接往里面进,可没想到竟然被保安给拦住了!
“先生,对不起!您身上的银饰不能带入场,我们有规定,为了安全起见,私人银饰不能带进展厅!”
原来王府饭店为了防盗,在宴会厅前特意设置了一个数字化智能型探测安检门,毕竟是裸,展,这进进出出的谁都不好说,加上今天进来的人估计主办方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带银饰,毕竟都是那样身份的人,就连袖扣都是镶钻的了。
我和童满琰被拦下来,完全是因为我们手上那枚银戒。
“麻烦您二位把手上的银戒给取下来再入场。”保安依然在公事公办。
童满琰几不耐烦的皱着眉,不过没发作,依然牵着我的手,不理会那保安,径直往前走。
“先生————”保安第三次阻拦的时候,童满琰怒了。
“管你们什么规定,我现在就要带着我老婆还有这戒指进去。”
傲任性的神气,印在他那张惑人眩目的五官上,到仿佛浑然天成,好象这男子天生就该享有特权,到让一旁的保安有几分不安。
“先生,很抱歉,这实在是因为————”
保安一再的啰嗦,童满琰有些不耐烦了,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唐肯,现在!马上!王府饭店我童满琰要撤股!”
大摇大摆的进去,也不理会那安检门唧唧呱呱的叫声。
他圈着我的肩膀,像个别扭的孩子一样一边走一边说:“我们进去,什么破规定!你送我的戒指,说要戴一辈子就戴一辈子的,怎么可能说取下来就取下来!我倒要看看,这全场的银饰都多金贵,就算再金贵也比不上你送的这个。”
这时候老远走过来一个经理模样的人,看到童满琰也不敢上前,就是这么一直跟在我们身后,陪着笑的样子。
我忍不住的笑了下,我怎么就忘了,童满琰除了在我面前,对任何人都是霸道的不可理喻,他这说撤股就撤股,还让不让王府饭店干下去了。
许是刚才进场时的小插曲坏了他的心情,童满琰一路牵着我逛展览都显的兴趣缺缺,整个人懒洋洋的,看什么都说不好看。
我客观评价:“其实还可以,光泽和样式都是上好的,银饰设计成这样也蛮难得了。”
童满琰说:“没有一件能比的上我手上戴的。”
我想起我刚去巴黎的时候,我去挑戒指的时候,还有我把戒指套在他手上时说的那些话————眼睛忽然有些酸涩,席欢,你怎么就越来越笨了呢,童满琰要是真把杨蜜当盘菜她今天怎么就还会坐在那拍卖会上用着童逝爱的钱去气你,她就是故意的,不让你好过,你还就兜着自己的脑袋往里面钻。
“我肯定我们将来会碰到不如意的事,我肯定在某个时刻,我们中的一个或两个人都会想摆脱这段婚姻。但我也肯定,如果今天我不把我心里的话告诉你,我将后悔一生。因为我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唯一。”
席欢,这是你的婚姻呐!
你还给童满琰离婚!
你还让别人把你那副照片给买走了!
童满琰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儿没把你放在第一位了?!
“席欢,席欢?你怎么哭了?诶,你怎么哭了呢?好好好,你说好看就好看,我说错了还不行。”
童满琰把我搂进怀里,小声的安抚着。
“我没买到幅照片,他出五百万————我的裸.照要挂在别人家里了。”
童满琰拍着我的背:“挂谁家里都得给弄回来,他不给咱就抢。就为了这事儿啊?”
“不是————我不————永远不离婚了。”我哭的丑的象个傻孩子,抽噎的甚至语无伦次,可是,这一句,确实我是此时最想说的,尽管很丑,尽管很破,可这一句,还是彻底震呆了童满琰。
他此刻的表情,我永生难忘。
“妖精!小妖精!席欢,你怎么能这样,让你老公当众就————”脖子上肯定又是一圈牙印,当童满琰甚至是粗鲁地把我一把搂进怀里时,就一直紧紧埋在我的颈项里喃喃,我纽动着,想找着他的眼,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可是,他把我搂的太紧,紧到似乎想把我揉碎进他的身体里,直到,我感觉颈项间一圈圈,一圈圈的湿润,我才知道,我把我老公弄哭了。
尽管,我哭的依然在抽噎,尽管,童满琰把我搂的几乎让我窒息,可是,我的唇边仍绽开了一抹绝丽的笑容。
所以,当童满琰终于放开我,在他那双红通通却清亮异常的眼眸里,毫无意外,我看见自己印在他清亮眸子里模样————这是一个幸福女人的模样。
童满琰捏了捏我的鼻子笑了,手往下一滑,与我十指相扣,牵着我忽然转身,高声宣布:“今天全场的银饰我全部买下,献给我的妻子————席欢!”
全场哗然!
---------------------------
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