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让我帮的忙就是这个?”
Arpad?Busson对我说:“这是一个类似夺宝奇兵的游戏,男孩当时把秘密藏在这松树林里的时候说,没找到他一句话就意味着一个提示,只有完全能看懂这提示的人才能进行下一步,直到最终找到他埋藏在树林中心的东西。”
我明白,其实这位老贵族让我来,就是让我自己来寻找自己的记忆。
“为什么非要骑马呢?”我不明白。
Arpad?Busson说:“男孩说,来这里的女孩一定是会骑马的。”
我夹了一下马肚子,向松树林里走去,这里近乎山顶,很冷,也很潮。空气中有一种泥土混合着青草的味道,风一吹,林子里传出沙沙沙的声音,入眼的一切,都有那么一些雾蒙蒙的。
骑着马,我一直沿着林子中的小路向前走过去,看不到提示在哪里,有些漫无目的。就像是我现在的脑子一样,雾蒙蒙的,什么都想不明白。
树林里很静,现在的天气,连只鸟都没有。
骑在马上很冷,就在我已经看不到树林入口的时候,我听到Arpad?Busson在外面对我喊道:“席欢,如果身体真不行,可以下马。”
我听话的从马上翻身下来,确实,这样的冷空气我承受不了。
慢慢的走着,马就陪伴在我身侧,我沿着小路心里没有一点方向,就是路朝向哪个方向我就像哪个方向走。当我看到第一个分岔口的时候,路边的松树上刻有心形一样的图案,像是瑞士军刀留下来的痕迹,而且,已经淡化的几乎看不到了。我很讶异我竟然一眼就能看到。
直觉,我牵着马向右走去。
第二个分岔口的时候,迎面的松树上,只是划了一条波浪的形状。
直觉,我依然向右。
第三个分岔口的时,我看到上面的痕迹,是个圈儿。
直觉,向左。
接下来,再也没有什么分叉口,因为,路的尽头已经到了这个,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片树林。
我走了进去,太阳光已经照射了进来,可寒气丝毫不减。
“咳咳,咳咳。”
越咳嗽,我的脑子越乱,我甚至怀疑是我猜过了,什么话都没有,理智告诉我,退回去,向相反的地方找一找,可是————直觉,却依然促使着我在这毫无方向的树林转悠。
“席欢……”
我像是听到谁在呢喃我的名字。
“别怕,只是一点血。”
依然是那个声音,我旋转一圈,附近,除了马,没有一个人,是谁!是谁!
我微微的笑着,一股温热的液体从唇角溢出。我知道那是什么,可是无所谓,手背抹了一下嘴角,也不管那阴沉的红色留在手背和脸颊上。
我就是按照我的直觉,这么一直走一直走下去。
裹紧了身上的狐裘,我告诉自己,没事儿。等我知道了那件东西,我丢失的,还有那心里莫名的痛,全都能找回来!
这片的松树很壮士,而已纸条上挂着松果,密密麻麻的,连阳光都遮的透不过来。
我还在不停的咳嗽,步伐越来越慢,可我不断的告诉自己:“席欢,你行的……如果连这样你都找不回来,那么……你一辈子,就只能这样了!没有记忆,没有记忆,永远欠着你自己的,还有————那个别人。”
“席欢!席欢!”
这次,已然不是我的幻听,而是真真切切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
是席慕。
他肯定回去了,没有见到我。他想找到我不难,他一定会去拨那个电话,然后找上Arpad?Busson的家,接着来这里。
可是,他会阻止我。
我干脆的静在原地,想着那三个图案,想着我走过的路————
这里并不是迷宫,入口处有小路的图标,Arpad?Busson在我进来前还让我看了两眼,我记得,从图上来看,如果按路走的话根本就到不了树林的中心,而Arpad?Busson对我说的是,他把秘密埋在这里林子的中心,可谁都没有来过,谁知道,是埋葬还是藏起。
这里也不是什么人际罕见的独立场所,我的身体不好不上来不代表别人不会上来,所谓埋葬的谁说是什么东西?或许如同刚才我看到的,只是刻在树上的一个图标。
十岁……
图标的高度……
我环视着四周高耸的松树,头微仰起,扫过每一支树干————
果然,在一棵树上,我看到了一朵栩栩如生的莲花。
莲花下面,工工整整的刻了一个字:欢!
“赏荷的人不但惜它花的娇美,叶的清香,枝的挺秀,也惜它夏日里的喧哗,惜它秋日里的寥落,甚至觉得连喂养它的那地污泥也污得有些道理。”
“你信不信我以后每看到一个荷花池都会这么做?”
“童满琰,你的瑞士军刀怎么就不离身?”
“我们去过这么多地方,随时随地都能碰到荷花池。”
霜琰————童满琰————
脑中,闪着荧光的每一个片段都在闪烁!
我丢失的是————是————
“席欢!”
席慕的声音就在身后,听起来,怕极了。
我一动也没动。
“席欢,我们回家,你看你都流血了,你该吃药了。”
低头,确实,血顺着我的下颚一点一点的往下落。
我慢慢的回头,对席享笑了一下:“等等我,就一小会儿————”
那些彩色的朦胧碎片在逐渐的清晰,一会儿,我就知道,只要再一会儿,我就明白,他们是谁!
忽然,我的后脑勺猛的一痛!
昏迷之前,瞳孔中,只有席慕痛楚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