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个东南亚的岛国,素有‘狮城’之称的新加坡。一年四季都是夏天,这里的国语虽然是马来语,但大部分会说中文和英文,而且,中文大多都听得懂,语言沟通上不成问题。
我在这个地方呆了已经一个月了,席慕说是带我来养病。
之前的事,我好像又忘记了一些,比如,我怎么会一觉醒来就到了新加坡,我想不起来我在昏迷之前是在哪个地方。
不过我确实很喜欢这个城市,干净、漂亮,到处都是鲜花,温度适宜,街上全都是东方面孔,可以说中文,而且对待游客特别客气,单独走在街上也很有安全感。
最重要的是,气温确实很好,我只需要穿上棉布长袖和牛仔裤,早晚的时候套上外套就很舒服,不用裹的里三层外三层。
这里的热带水果很多,席慕有时候会把水果放在温水里过一下,让我吃。确实,很久都没吃到水果这样的东西,因为凉。
在新加坡特意晒太阳的不多,我算一个。
早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迷迷茫茫的,有点想在太阳底下睡回笼觉的意思。
忽然,手里的书被人抽走,我的眼睛睁开,看到席慕的笑脸。
“干嘛!”
“你要睡着了,书也让我看看。”他来了新加坡倒是蛮闲,基本上是守在我的身边,寸步不离。
有时候我也烦。
使劲儿的去抽我的书:“你干嘛说我不看,谁说我要睡觉了!”
“你看完了吗?你说这书哪里好?”
我手里拿的张爱玲的《倾城之恋》,很有名的一本书,可……我并不喜欢它。语言不比说了,华彩的很,甚至常常凝涩,突兀,艰难————只是,无论是她写出来的,或者是潜在表达的,皆是悲凉。
是啊,悲凉————
我睁着眼睛看着刺目的阳光,别人都怕这样看太阳,可是我不怕,或许是我看习惯的缘故吧。
席慕又把书塞进我的怀里:“好了好了,不夺你的就是了,眼睛还湿了。席欢,你以前可是怎么都不哭的。”
我扯了扯唇:“你也说是以前了。”
席慕拍着我肩:“我们要出去一趟,那里是中央空调,我怕你身子吃不消,穿件棉衣吧。”
“去哪里?”
“莱佛士酒店。”
“什么事儿?”
“参加一个宴会。”
我点了点头。
里面,席慕给我挑了一件白色的棉布长袖洋装,外面套了一层薄羊绒外套,可进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因为这里一年四季基本上都是夏天,所以,几乎每个餐馆和室内都装有空调,里面的温度调的基本上都不会太高。
席慕并没有带着我进宴会大厅,而是直接上楼去帮我开了一个房间,进屋之后,他把这个房间的空调关掉,打开窗户透气,交代我说:“你在这里休息,我只是去打个招呼就回来。”
我知道席慕怕我吹太长时间的冷气不好。
我栽在床.上,闷闷的对席慕点点头,看看,就是这样,他也得把我带在身边,带着离他最近的地方。
席慕走了,神色间还真有些不放心的意味。
房门关上的时候,我下一个反应就是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家酒店同一条同样是殖民时代风格的新建环绕拱廊相邻。酒店内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博物馆、一个名为ubileeHall的维多利亚式剧院和70家零售商店。店内出售各种名牌商品,如Tiffany和LV。
其实我没别的想法,就是想到处走走。因为来到新加坡以后我就没有单独去过哪里,在这里与在匈牙利不同,在庄园的时候,只要是我肚子踏出庄园的大门,就会忽然从别的地方出来一些人阻止,只要是我一拿起电话机,也会有人出来阻止。
我没有和别人交谈的机会,因为房子里的佣人从来都只是听我吩咐不搭理我,同我说话的人只有席慕。
打开房门的时候,是没有人出来阻止的,看来席慕今天安排在我身边的人有别的事情,想想也是,要不然,他怎么会带我出来。
我蛮高兴,一个人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在酒店里闲逛,名店还有酒吧,茶馆还有餐厅————
莱佛士在新加坡不仅仅是一个酒店,更是新加坡的旅游名胜,他们允许旅客进入大堂和莱佛士苑,酒店内还有一间讲述酒店发展历史的博物馆,上演电影和戏剧的朱比利剧场。
混在旅客的人流中,我跟着他们逛的很随意。
直到前面一个男孩的背包里的东西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
那是一本杂志,财经杂志。
我想看清楚的就是封面上的人。
那个男孩一边走一边去揽他面前的漂亮女孩,看起来应该是对情侣,两个人说说笑笑的走的一点都不慢,我在后面都开始小跑的追着————
直到我的手碰到那本杂志,就在我把那本杂志抽出来的时候,一个盒子也跟着我的手里的杂志掉了出来,散开,里面是一条很精致的手链,铂金材质。
男孩警觉的回头拽住了我的手:“小偷!”
我摇摇头:“我只是想看看————”
“你想偷这个是吧?”他身边的女孩把盒子捡起来。
“我只是想看看这本杂志!”我解释。
这两个人显然不相信我说的话,而且,在人人都穿着短袖衬衫的情况下,我却裹着这么一件羊毛外套,看起来诡异极了。
商场里的保安迅速的聚拢过来,有人报了警。
他们拦住我不让我走,那周围的人都在检查他们少了什么东西没有,直到警察到来。
他们说,新加坡的法律是很严格的,只是小小的偷窃都要实行鞭刑。
警察没收了那本杂志,他把杂志展示在我眼前:“小姐,就算你偷的是一本杂志,也是要被逮捕的。”
冰冷的手铐锁上我的时候,杂志封面那个人物赫然出现在眼前。
手腕上的冰凉,脑子里的清醒。我忽然笑了:童满琰……你的席欢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