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浩和段倚就动身去了北欧。
席慕依然是老神在在的,没有半天着急上火的表现。他还有心情亲自给我熬那老中医留下的药方,满园子的中药味,又臭又苦!
天天,我都要将这浓稠的药汁喝上两碗。不过我也抗拒,席慕还不至于害我,而且,这药喝了我的手脚每每夜晚的时候也没那么冰冷了,想来是针对我体寒所开的温热药方。
可十天后,罗浩、段倚连同着乔瑞就又回来了。
席慕对此结果似乎早有准备,他问乔瑞:“事情都办好了吗?”
“嗯,全按你的吩咐做了,欧洲那片烂市场,够罗伦佐忙一阵的了。”
啧啧,这就是席慕,自己得不到的,也得毁个稀巴烂,接受那个,也不一定好过。
罗浩觉得有些窝囊:“那现在怎么办?就窝在这新加坡呆一辈子!”
段倚冷笑:“那是你。”
乔瑞问席慕:“咱什么时候回美国?”
席慕也不急:“急什么,我看了天气,美国这个月寒流还没过,等等吧,席欢的身体正在调养呢。”
罗浩嗤之以鼻:“她才不念你的好。”
我窝在沙发里,挑眉看了他一眼,微笑着也不搭话。
倒是乔瑞看了过来:“你……”
我对乔瑞笑了笑:“难为你被人骗了还衷心耿耿的又跟了他这么多年。”
乔瑞走过来:“你全想起来了。”
罗浩冷哼:“这不明摆着。”
这丫的记仇,我打他那次他没忘,只不过后来因为我失忆,而且身体残弱的跟片纸一样的,他的变态小心眼得到了极大的满足。想想也是,你看,席慕把我弄成这样,我还当他是世界上最亲的人,全世界我除了他以外谁都不认识,尤其是我整体泡在那水里,一受寒就咳血的时候,罗浩那在旁边看了岂是一个爽字了得!
而现如今,我又啥都想起来了。席慕不但不让我泡水还天天把我当大爷一样的供起来,还有,罗浩很讨厌新加坡这地方,原因不知道。
不过能看出来他讨厌这里讨厌的要死,来的时候坐立不安的,喝威士忌一定要喝飞机里从美国带来的,喝红酒就一定去酒柜里拿法国原装进口的。
他不吃新加坡菜,段倚有一天特意点了‘娘惹料理’,哦,还有‘咖喱鱼头’,罗浩嫌弃的跟什么一样,竟然自己不知道从哪里捞出来一碗康师傅煮了煮。
段倚也是小孩脾气,那之后,天天弄点本地特产的香辣蟹,Rogak,鸡肉沙嗲。
罗浩一天两天还能忍,时间长了,发起少爷脾气:“席慕,咱什么时候去美国!呆在这里烦都烦死了!”
剩下三个没一个理他的。
罗浩一烦,干脆开着车跑了。
我也奇怪,要说席慕呆在新加坡彻底是为我我也不相信。
罗浩一走,席慕才问段倚:“美国那边准备好了吗?”
段倚说:“他马上就来新加坡了。”
席慕对乔瑞说:“咱们这次去机场,不去纽约,去华盛顿。”
乔瑞问:“那罗浩……”
“就这丫的在新加坡呆着吧,他不呆着,谁信我们还在这里。”段倚笑的邪恶极了。
乔瑞睨了席慕一眼:“你明知道罗浩最不待见这地方。”
“这样才有信服力。”
席慕向我走来:“乖,我们走了,童满琰刚从美国地毯式搜寻过你,看来烟雾弹这东西,也确实管用。”
我冷笑,这才算是明白,看来席慕陪着我在新加坡这断时间,罗浩段倚乔瑞不仅仅是毁了欧洲市场这么简单,他们还玩了一招声东击西。
我们在新加坡的樟宜机场搭机,坐的还不是贵宾位,连买机票的等级手续都很有问题,可硬是没人查。
“没想到你还是造黑户的专家。”我扬了扬自己的登机证,上面的名字竟然是拜佳佳。
席慕扯唇一笑:“花了比大价钱只讨你一张特赦令未免太不划算。”
我咬牙切齿:“原来那时候你就开始部署了!”
他揽着我的肩头护着我让我在位置上坐下后,他坐在我的外面,说:“和童满琰玩游戏,当然得小心一点。”
“你觉得你能这样藏多久?”我往后躺着,闭上了眼睛。
席慕似乎也蛮疲惫:“能多久是多久吧,总有到头的一天,我看也快了。”
美国,华盛顿。
我们这次入住的是酒店,这次更是牛逼,连登记都不用直接开房,以席享的势力,在美国就如同到了他的老巢。而这间美景酒店既不是他名下的产业,且八竿子也和他打不着什么关系,环境不错,用段倚的话来说:“这种不用登记的方式太容易藏人了。”
下车的时候,乔瑞从我身边经过,我的手臂碰了他一下,他回头看我。
我冷漠的从他身侧而过。
席慕就在身边。
晚上,席慕呆到很晚才走,他的房间与我的依然是连体,中间有门。
一直到午夜,席慕离开一个小时候,我赤脚从床上走下来,开门出去,走向乔瑞的房间。转动门把,笑了一下,他果然没有锁上房门。
进去的时候,乔瑞正坐在沙发里抽烟,看到我,想灭烟,我摆摆手,示意没关系,走过去,挨着他,也坐了下来。
“我找你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那时候你追查席享失踪死亡,最后又怎么突然回美国了,你说了你有消息会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也一去不复返了,我就想知道这些。”
乔瑞沉默了一会,把他的手机拿出来:“你先看看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