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冷的停尸间,席欢从冰柜中冷漠的抽出一具尸体。
她入遗容间之前,就站在门口,从兜里摸出一包红双喜,抽出一根点燃,谈后吐出一个曼妙的烟圈,真的很漂亮。
我就坐在车里看着这样的席欢,说真的,我从来没有看过她工作的时候,当我第一次见到席欢替尸体整理遗容之时,浑身都是那样的忧伤与思念。
她近乎是虔诚的在完成她的工作,她没有要求这些尸体在她的手里有多漂亮,可是经她手处理的过的,闭着眼睛的尸体,都很安详。皮肤自然的白皙,眼睛闭着,面色红润,唇不是青白或者黑紫,而是一种很自然的粉润色泽。
席欢真的很用心在做他的这份工作————不,这不是用心,而是一种执着,一个种态度。
我看着她在为尸体打上腮红的时候,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顿,她回头对我灿烂的笑着,很自然的说:“席享,你说老头子死的时候我也一定是这样给他整理遗容的。”
我忽然很生气,不是因为她说父亲死,而是她这样的笑容,这样的口气!
只有这次,我才算是彻底明白,她放弃了大学,放弃了父亲给她的一切帮助,她窝在这个殡仪馆里不是因为要和父亲作对,席欢她甚至连与父亲作对都不屑。她对待尸体的虔诚,她在殡仪馆只抽红双喜的烟,全都是因为一个人!
童满景!
我也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心理,可我就是把席欢从殡仪馆里给弄出来了。席欢是个不会去求人的人,我当然知道她和容清的关系,也知道容清能把她给在弄进去,可是这事儿她谁都没说,自己找了一个酒吧,喝酒,玩乐,还有玩男人。
‘酒香’是个好地方。
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北京,这里有北方的豪爽大气,有与国际接轨时尚与妖娆,细节之处还带着一种南方女人的矫情与雅致。
说实话,北京这么多的酒吧,我喜欢‘酒香’。
够味儿!够劲儿!够野!
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我看着席欢,有男人来搭讪,她看不上的眼都不抬,她看上的,当然也会主动出击。
今天倒是蛮热闹,因为容清也在。
可席欢看到他的时候只是过去打了个招呼便闪身,手里端着一杯黑方,在吧台和另外一个男人调.情。
但从外表来看,你根本就看不出来席欢在难过。可我知道,席欢心里不好受,因为她不想理容清。
其实,席欢和很多八零后女孩一样,她有足够的机灵,足够的自主,足够的轻松。可同时,她是身上也会娇气、霸道、虚荣、胆小、自私————
她不和容清说话没别的意思,就是她在难过的时候不想对着对她好的人,容清对她好,她心里明白,如果现在她对着容清,她就会难受,她也会表现出来,容清如果问她,她就会撒娇,会难过。
可她不想这样,所以,过去打个招呼算是极限。
席欢需要放纵,所以她会自己找她对味儿的男人,而容清————他并没有走过去,后来我在想,如果他们不是那样自以为是的话,那么或许什么都不一样了。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席欢对这件事平息的很快,她很快就投入到找工作的行列中,其实她知道的,会的蛮多,可她好像就认准了化妆这一行,她又去了影楼。我看着她觉得蛮有意思,真想在北京一直住下来,可是乔瑞给我来电话了————唔,美国那边还有更有趣的游戏等着我,席欢像是我在北京的调味剂一样,过去了。
“席享,我们这边都玩遍了,下一步你想去什么地方?”
乔瑞有些百无聊赖的玩着瑞士军刀,段倚和罗浩也是看着我。
我忽然想到了‘酒香’,便说:“那去北京吧。”
我们锁定了几个目标,几乎每次搞都是在‘酒香’的包房,或者指定的酒店。段倚真是个不知道疼人的,把跳蛋一直往里面推进去不说就这么着没有润滑剂就插了进去————
插的那个人肯定爽,可被插的那个————
他这样的玩法刺激了太多人的感官,就连罗浩这个最温柔的那天玩上也失控了。
被玩的叫林宁,才十六岁,长的确是漂亮。
可,人差点被玩残!
别的不说,就那跳蛋,塞的太里面了,怎么都弄不出来!
段倚丫的很犊子,硬是瞒着罗浩把林宁拽去小套房,就听到里面一声惨叫,段倚开了门把跳蛋给扔出来了。罗浩皱了皱眉。
谁都没进去,就是罗浩,那天晚上把林宁送去了医院。
罗浩虽然不是个好东西,可他是真的喜欢男人,林宁这款的算是他的心头好吧,毕竟才十六岁不是,自然是有些心疼的。
可去了医院才知道,这伤的可真不清,再过激烈点准得残废。
这事儿以前还真没出现过,当然,大家是不怕,林宁也不会说,不过不是因为罗浩吗?林宁越乖他还越上心了,整个在医院陪了起来。
这可就有点违反游戏规则了,所以,我去医院找罗浩,这事儿,得说说。若当初他看上了林宁我大可以把他的名字从游戏名单里除去,可既然是玩,你要是玩出了感情,可就不太好。
没想到,在医院没见到罗浩————倒是看到了席欢!
她穿着病号服,护士小心的上来问她,她说她想去透透气————
我叫她:“席欢?!”
她回头,脸上有一瞬间的茫然:“席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