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承贤哥,你们已经结束了,承贤哥也跟你说得很清楚,请你自重!凭你的姿色,什么样的好男人找不到,何必赖着承贤哥不放?”孔银屏倒是一点也不卖关子。可是这样直白的话,一句句,像扎着心。
“是啊,裴希儿,你和我们费家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看你的肚子那么平,应该孩子也没了,你还要拿什么来威胁贤儿?”有了孔银屏这个大活宝,肖欣然当然恨不得裴希儿飞到十万八千里去。
“我根本就没有怀过孩子,更没有拿孩子来威胁过谁,是你们自作多情罢了!”反正事已至此,裴希儿一点也不在乎费家的人怎么看她了——好像她从来也没有在乎过。
“你……你这个贱人!”肖欣然真是被她气疯了,当然以为她怀了孩子才答应他们结婚,闹了那么大个笑话后,她居然说她根本就没有怀孕!被人耍的感觉真的一点也不好玩。
“伯母,你的嘴应该用蛋糕来滋润滋润!”裴希儿说着,身子没有动,随手拿起桌上切好的一块蛋糕,轻轻一掷,准确无误地塞进肖欣然嘴里。
“裴希儿,你太过份了!”费涛明也要气得熄火了,这样恶意的欺骗,他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呢!
所有人都把矛头对准裴希儿,贺雪兰当然是暗中欣喜,不过,为了费氏的继承权,为了儿子的幸福,她还是笑咪咪地说:“女孩子嘛,难免会犯点错,那也是因为她太爱承贤太想嫁进费家了,有情可原,我们做父母的,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嘛!”
“你给我闭嘴!”肖欣然拿掉叼在嘴里的蛋糕,毫不客气地朝贺雪兰脸上抹去。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贺雪兰什么时候肯安安静静地吃亏啊?从桌上操起一块蛋糕,向肖欣然的脸上抹去。
两个女人开始打蛋糕战。
费承智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难怪酒店失火办公室门口撒油摔得那么厉害都没事,原来,根本就没有怀孕!是自己太傻了,怀孕的人哪还会像她那样活蹦乱跳啊?
费承媛张大嘴巴看着她,原来这样老套的谎话真的可以骗婚啊,是不是哪天自己也可以编个小谎,说肚子里有了麦佐森的宝宝?呸呸呸,想什么呢?
裴希儿看着费承贤,他一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好像别人说的所有的事都跟他没有一丁点关系,他还在那里,吃着葡萄。几百辈子没吃过似的。
“费承贤!”裴希儿一根筷子扔过去,正扎上费承贤的手背,圆圆的小洞,有汩汩的鲜血流出来。
费承贤怔了怔,继续伸手,拿他的葡萄。
“费承贤,只要你一句话,我马上离开!多留一分钟我都不叫裴希儿!”裴希儿站起来,声音震得孔银屏赶紧捂住耳朵。
而费承贤,手停在半空,终于还是没有去拿下一颗葡萄。
“哦?你裴希儿的天性不就是喜欢缠着人不放吗?现在那么爽快?对不起,我怕上当!”费承贤的身体往椅背上一靠,露出邪魅的笑。
裴希儿看着他那可以迷倒众生的笑,足足五秒,然后,伸手,一扯桌布,往空中一抛,屋子里顿时下起了水果佳肴美酒雨。
“啊——”众人捂着头拼命躲闪。
只有费承贤坐在那里没有动,更没有躲,闭上眼睛,任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砸到自己的头上,身上,昂贵的西服上。真希望这“雨”可以多下一会儿,砸到自己麻木!
等众人从尖叫中睁开眼,屋子里早就没了裴希儿的影子。
“承贤哥,你没事吧?”看到费承贤身上落满了水果,孔银屏关切地问。
“这样的家,你还愿意嫁吗?”费承贤闭着眼睛,没来由地问一句。
所有的人都怔在了那里。
“承贤哥,我要嫁的是你!”孔银屏巧妙地回答了这个难题。
“贤儿,你看,银屏对你多情深意重啊,那个裴希儿,一点教养都没有,简直是个野丫头,不,简直有做泼妇的潜质!”提到裴希儿,肖欣然就有点语无伦次了。
“都给我滚!”费承贤睁开眼睛,腾地站起来,对着众人大吼一声,顺手拿起自己坐过的那张椅子,举过头顶,使劲浑身的力气,将它狠狠地掷向地面。
“砰!”巨大的声响,让所有的人都捂住耳朵缩起脖子。
等他们从惊吓中回过神来,却只能看到费承贤狠狠关闭房门的身影。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承媛也为哥哥打抱不平,对着众人大叫一声,追随哥哥的脚步去了。
一屋子人站在那里手足无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怎么到最后,他们就莫名其妙地变成罪魁祸首了?他们的火向谁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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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费家,裴希儿一个人在马路上疾走,引得不少路人回头观望,还以为是竞走运动员在锻炼呢,而且是太阳正毒的中午,这功夫真是下到家了啊,不拿个世界冠军都对不起这大太阳啊!
裴希儿没有理会路人的目光,一边走,还一边流着泪,一滴滴的眼泪渐渐连成线,落到鞋面上,滚烫。
她知道,孔银屏让她到费家,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去了,她不想输,她从来都不想输!
可是没想到,自己却输得这么惨。费承贤,在你心里,我真的就那么不值得信任吗?我真的就那么厚脸皮吗?我只是想挽救我们曾经的爱情,难道,这也错了吗?
如果爱是一种错,那么,我千里迢迢从澳门来到这里,是不是本身就是一种错?我离家出走,就是为了追寻真爱,可是,什么是真爱?真正的爱情难道就是让人如此痛苦吗?
裴希儿,你是不是真的很可恶?真的很不值得原谅?真的——做错了?
除了火辣辣的太阳,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爱情本身就没有对错,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