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皇上,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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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娘娘!”善若水听见墨夷非身边的小太监小明子在叫她,转身过去。小明子看她转过身来,立马又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边请,皇上专门给你留了位置。”

善若水的脚步顿了一下,为什么墨夷非明明已经有了新欢,还要专门给她预备位置。她不明白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思疑了片刻,她还是跟着小明子走了过去,坐在了紧靠墨夷非的特殊位置。

很好,很强大。

原来他给自己留位置是为了让她更清楚,更身临其境地看清楚他的新欢和见证他们的幸福。

善若水的脸部痉挛,浮出一丝丝苦笑。

她尽量让自己淡定,让自己视若无睹,装作不认识离她不远的两个正在恩爱的两个人。但,余光却时不时不受控制地朝那个方向瞥去。

她的心情矛盾,一会让自己不看他们,装作丝毫不受影响;一会儿又让自己去看,看他们卿卿我我,并被所有的画面都记下刻在心里,那样,深深狠狠地痛过,一下就把他忘记了。他就不再左右自己的情绪了。

有一句话‘昔日芙蓉花,今日断根草’,她现在就成了那不值一提的小草。她觉得她已经够卑微了,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墨夷非还要在她的身上踩一脚,硬是把她这破草踩进肮脏的泥地里。

他当着群臣和后宫所有妃子的面,当然包括老小母夜叉在内,召唤善若水去服侍他和他的新欢。

善若水脸上浮出一丝冷笑,但她依旧接受了墨夷非对她绝情的使唤,她就是要看看,他究竟绝情和冷漠到了什么地步。

以往都是在洞房内才喝的交杯酒,今天特例,被墨夷非改在了室外,因为他说他在场的所有人见证他们两人的幸福。

善若水被他使唤过去,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替他们的交杯酒里倒满酒,在分别呈给两人。

在她正要把装满的酒递给墨夷非的时候,他看她冷然的目光让她的手一晃,酒杯落在了桌上,酒水溅到了墨夷非今晚大婚的妃子,拓跋清越崭新尊贵的红色礼服上。

“你怎么还是这么莽撞?”拓跋清越没有说什么,墨夷非却先开始对她开刀了。

“我……”善若水想解释自己不是故意的。

她被墨夷非猛力一推,她立马坐在了地上。

墨夷非把话说完,看都没有看坐在地上的她一样,直接地拿了一张红色的喜帕子,温情地替他的新欢擦拭她衣服上那只沾染了一点点的酒水。

善若水听到墨夷非安慰她身边的人,但她却字字听在耳里:“没事吧,她这人就是这样,粗鲁莽撞,没有头脑。”

就算不爱了,也曾经拥有过,大家也有美好的记忆,也用不着这样为了讨好其她的人而诋毁自己吧。

她越看越觉得他不是那个他爱的墨夷非,不是他,打死她,她也不相信她的非会这样对他。

有什么事发生吗,他是在做样子给自己吗?

“非,不要……”坐在地上的善若水抚着胸口,眼里裹满泪花,对一不小心冷眼瞥到她的墨夷非摇着头。

墨夷非走过来,脚揣在她的脸上,善若水的整张脸被他压得近乎挨在了地上。“哭,哭,朕最讨厌爱哭的女人,你想把我咒死啊?”

话一说完,他任由善若水趴在地上,也不管他的那一脚是否已经让她肝肠寸断。他回到他的位置上,一手搂着新欢,一手大呼群臣,“来,来,先喝一杯,庆贺朕的大婚。”

太后那老母夜叉见墨夷非这样对善若水,心里一爽,从不沾酒的她一口喝光了玉杯里的喜酒;皇后那小母夜叉见墨夷非不再宠善若水了,但又有了新欢,依然没有轮到她,心里依然不爽。

但她看到太后都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她的嘴角向上提了提,一口气也把自己酒杯里的酒喝得一口不剩。

善若水趴在地上,泪水顺着脸颊滚下,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墨夷非,你不知道你这一脚把我们曾经所有的一切都踹走了吗,本来我还对你有所留恋……

从此以后,我们恩断义绝,我不认识你,你的所有与我无关。

墨夷非瞟了她一眼,目光里充满了鄙夷和厌恶,“还不起来?记住,今天是朕大婚的日子。”

即使心已经疼得喘不过气来,但善若水依旧强撑着站起来,再看了他一眼,跑着离开了婚礼现场。

她不知道自己看他的眼神里还有没有爱和留恋,她只是告诉自己:我,善若水,从此和他无关!

跑了好久,善若水终于找到了一个没有鼓乐,没有辉煌的灯光,没有人的地方。

不知道是跑了太久,跑得太累,还是夜晚光线幽暗,她看不见路,脚上无力,一个趔趄,她直接摔倒在前方是凉亭的道路上。

她的整个身子向前,像刚刚她的脸在墨夷非脚下的时候的姿势一样,完全趴在了地上。她双手抓紧胸前的衣裳,月光下,指关节泛出惨白色的青光。她紧闭双眼,克制着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再一次告诉自己,从此之后,她的生命里没有墨夷非这个人,她要独立,要坚强。

这个时候,她的身后站着一个人,一个从她离开婚礼现场就一路跟过来的人。

他看见她趴在地上,因极力克制而全身颤抖,实在忍不住,蹲下身去,拉她起来,“想哭就别噎着,我借肩膀给你用。”

当善若水看清她身前穿一袭白衣的人是谁时,眼里的泪水再也包裹不住,直接扑到他身上,放肆地大声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