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岩岩迅速出了城,在落落知道之前跑的远远的,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我。
在城边上找了一家客栈,在里面闷着死活也不出来,十足的村姑打扮,连岩岩也被我的魔手摧残成了小泥猴。
我们娘两个现在就连吃饭都在房里吃,坚决不出去,有什么事拿了银子叫人去办,这钱花的那叫个痛快,我这辈子都没这么浪费过!
如此在客栈里闷了三天,竟然也没见有人来找我,我正暗自庆幸,估计是安全了,趴在床上边吃边喝,拽着岩岩喜滋滋的研究着我们下一步要去哪。
最后得出结论,出门转几圈,把自己转晕了,赶上哪个方向就往哪边走,然后游山玩水,生活好不惬意啊!
砰的一声,大门被我这如来神脚无情踹开,这三天花钱花老了,再不破坏点东西找找平行我非得心疼死!
三天来第一次出门,感觉好啊!
理了理我这乱蓬蓬的爆炸型鸡窝头,整了整我这身光鲜亮丽满处尘埃的傻妞装,回头对岩岩一笑,露出一副染黑了的大板牙,笑的春光灿烂,日月无光!
就见岩岩的小脸瞬间白了一白,皱着小眉头看了我一眼,马上歪过头去,勉强道:“娘,您能不能别对着我这么笑啊?”
我眼睛一瞪,“怎么?老娘这样子你看不下去啊?俗话说的好啊,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你怎么就嫌你娘我长的丑呢?”
岩岩嘀咕,“您要是从来就长这样我也认了,可您这不是化的吗?”
我无语,拽了人就走,这破孩子还敢说我,也不瞧瞧他自己那小样,跟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似的!
不屑的撇了撇嘴,准备出去找辆马车,可在门口拦了半天也没拦到,让小二出去雇一辆,谁知这孩子竟然一脸见鬼的表情,吓得浑身直抖索。
我大手一拍,把张银票拍到桌子上,吼到:“你去不去?”我就不信有钱还不能使鬼推磨。
可惜啊,可惜我这脑袋太高端了跟不上这些低等人物的思想,小二把银票往我这推了推,结巴着说:“这个……现在时局动荡,外面危险的很,小的……小的实在是不敢出去啊!”
我疑惑,看了看外面萧索的打劫,问道:“出什么事了?”
小二瞪大了眼睛,随即恍然大悟:“哦,您在房里闷了几天了,您不知道,京里出大事了!”
我一惊,忙问:“什么大事?”
小二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人才往前凑了凑,低声说到:“宫变了!”
“什么宫变?”
“原来太子是假的!”想想不对,又接着道:“其实也不算是假的,只不过当今太子不是皇后亲生的!据说是被柔妃掉包了,这太子是柔妃的儿子,柔妃把自己的儿子换给了皇后,又把皇后的儿子给送出去了!”
我急,想不到这深宫竟然真的这么复杂,“那皇后的儿子呢?”
“一直藏在太子身边了,据说叫什么离魈的,这离魈似乎是挺有心机的,偷偷养兵买马这么多年,又杀了不少太子的死忠,现在太子怕是大势已去啊!”
我越听越惊心,怎么事情会发生的这么突然呢?好好的一个太子忽然就被人推下台了,一个小小的侍卫竟然成了真正的太子,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
我想不到落落会遭遇这样的结果,我更想不到离魈会有这样的野心,他跟在落落身边没有二十年也有十几年了,我不期盼着他能对落落有多么的尊重,可到最后他竟然反咬一口!
或许是我有些偏心,尽管落落背叛了我,可我心里想的依然是落落的好,我也希望落落能够一直这样好下去,可离魈,他打破了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若落落过的不好,我想我还是会担心的。
可我既然已经离开落落,一切还是随缘的好,或许以后他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只不过这幸福不是我给的!
抬头看了小二一眼,“真的一辆车也租不来吗?”
小二想了想,忽的眼中一亮:“后院有匹老马,凑合能骑!”
我一挥手,“好吧,老马就老马吧,比没有强!”
扔了银子,小二屁颠颠的跑去把老马牵了出来,我一见那马当时就后悔给了钱了,就这马老的,我不管他们要钱就不错了,还给钱?
话说这匹秃毛老马灰白一片,光秃秃的不时夹杂着几撮可怜的毛发,牙齿松动,眼神涣散,我实在是猜不出这马的年龄,说它现在就死我都信!
就这么匹破马,留着就是吃东西花我的钱,什么活都干不了!
不过考虑到钱已经花出去,我们又不能一路不行,就是再破也只能凑合了。
咬了咬牙,牵马而去,出了门把岩岩抱到马背上,我也顺势飞身上马。
想我这动作何其潇洒,长腿一伸,人已跃上马背,多美的一副美人上马图?可惜啊!可惜了这匹该死的老马,马老了连心也老了,想我这堂堂绝色美女能骑它是多大的荣幸?
它竟然敢给老娘撂蹄子!我这一上去,它啪叽卧那了,硬是把我摔了个大马趴!半天也没爬起来。
瞧我这倒霉的,骑个马还被摔。转头看向同样遭了灾的岩岩,那满是黑灰的小脸愣是被噌的干净了些!
我不由感叹,够威力!
岩岩蹭了蹭自己的小脸,还关心的问我:“娘,您没事吧?”
我揉着差点摔折的腰,豪迈的挥着爪子,“没事,摔这么一下算什么?呵呵……”
干笑几声,自觉无趣,看了看那匹洋洋自得的老马,我气就不打一处来,丫的,它摔了它主人它还美的很!想我花了钱买这么个东西,越想越不值,满身怒气压抑之后又起,我再压抑,最终忍不住爆发出一句:“赔钱——”
我的吼声以堪比地震的巨大破坏力直冲进客栈,硬是把店小二给吓了个跟头,我这才满意。
丫的,老娘宁可走着,也不要被着马摔死!
拍拍屁股起来,准备冲回店里去退钱,忽听前面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低笑,我抬头望去,就见一名男子正斜倚在店门口优哉游哉的看我。
我抬头看去,见一名白衣男子正斜倚在门框上,笑的那叫一缺德!
老娘这辈子最看不上取笑我的人,看他那小样我就想扇他,不过估计十个我绑一起也打不过他。
但是什么人想什么法嘛,我眼珠一转,咧着嘴向前凑过去,惊奇的看着司空,忽的,一声尖叫划破长空……
“啊——”
司空吓了一跳,眨着闪亮的眸子看我,“怎么了?”
我颤抖着声音,指着他身后,“你……你穿件白衣服还到处乱靠,瞧瞧,那么大一只黑壁虎就……就被你无情的压死了!”
我打了个激灵,“哎哟,血糊糊的太恐怖了!”
司空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迅速从门框上起来,白着脸瞪我。
我无所谓、吊儿郎当的晃悠着脑袋,嘴里啧啧有声,“哎哟哟,那壁虎还是个母的,瞧瞧,肚子里还有小宝宝呢!”
事实证明,司空的耐力还是不错的,这么半天才爆发出来,只见这厮双目通红,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吱作响,“你再说一句试试?”
他眯着危险的眼睛,笑的柔情似水,好像在求着我似的,他说让我再说一句试试,然后我这乖乖小绵羊就真的听话的再说了一句试试。
“那么一肚子的小黑壁虎就全被你……唔……孩子……”我满嘴的恶心话就这么硬生生的被司空憋回了肚子里。
若说就只是被他亲一口,我也不说什么,可也不能当着岩岩的面亲我啊,这不是教坏小孩子吗?
司空发狠一般在我唇上宣泄着他的愤怒,激情而狂野,毫无柔情可言,滑溜的舌头强势的闯进我的嘴里,在我口中不断翻搅,占有的探索着每一寸领域。
我的呼吸不由的紧了又紧,只感觉胸腔里的空气全都被司空吸走了,害的我娇喘连连,努力的和他抢夺着那微薄的气息。
脑袋晕乎乎的,身子一软就歪在了司空的怀里,事实证明,脑缺氧的后果是很严重的!
我伸出纤白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司空的衣领,一手顺着衣领滑进去,十指一弯,就在他那光润、白嫩的肌肤上留下了五个光亮亮的爪印。
我心中呵呵冷笑,轻抬眼皮向司空瞄去,想不到这厮竟然毫无知觉般继续陶醉在亲吻中。
丫的,这厮也太不上道了,好歹也要配合我一下啊?不行,老娘怒了,手上发狠,猛劲推开了他。
司空意犹未尽,伸出淡粉色的舌尖轻舔着他那性感薄唇,眨着迷离的桃花眼直直的望着我,平息着不稳的气息,那样子妩媚绝艳,充满着魅惑的气息。
天!我抚着发疼的额角,偷眼看他,我敢肯定这厮绝对是在勾引我!
捂着滚烫的脸,转身寻找岩岩的身影,寻了一圈也没找到,疑惑的看向司空,司空微笑着对我一仰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
我往前挪了两步,仔细看去,就见一名黑衣男子从车上走下来,那衣服乌漆抹黑的一片,站在这烈烈阳光中似乎马上就要燃烧起来。
我由衷感叹,黑啊,真黑啊!再看他的脸,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更黑!
估计是刚才看见我和司空的深情演绎了,要不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变的跟乌鸡似的?咳,口误,乌鸦似的!
我赶忙堆上一脸谄媚的笑,扭着半折的腰向着小屁孩晃过去。
“宝玉~~”尽量叫的酥软、绵甜,看他还好不好意思说我!
小屁孩黑这脸,狠狠的剜了我两眼,又狠狠的剜了司空两眼,看的我这个心惊啊!
赶紧干笑两声,掩饰过去,“那个……你怎么也过来了?”
小屁孩眼睛瞪的溜圆,眼底还燃烧着愤怒的小火焰,刷刷的把我刷刷了一刷遍,咬着牙问:“许别人来找你,就不许我来了?”
说着,还不忘往司空那瞄了两眼,司空悠哉游哉的笑着,什么话也不说,好像跟他没一点关系似的,气的我真想咬死他,都是他惹出来的祸,怎么后果要让我一个人承担?
越想越气,死活也不能便宜了司空,我吸了吸鼻子,憋着嘴委屈道:“还说呢,来这么晚,害我被司空欺负了。”
还得说是亲弟弟啊,一听我这话想都没想就飞出去了,直接伸手和司空斗在一处,我看着好玩,美滋滋的在一边偷着乐。
“调皮!”一声淡雅又温柔的声音传来,我抬头看去,原来是叶梨。
不知道他何时竟然也来了这里,我都怀疑他们是不是在全程监视我,怎么我上哪他们都能找来呢?如此一看,没准落落不是找不到我,而是根本就不想找我!
或者是因为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或者是现在的情况他不敢把我也扯进来,反正不管怎么说以落落的势力,到现在一点反映都没有是不正常的。
看了叶梨一眼,我笑弯了一双眼角,双手抱拳,对他行了一礼,粗声说到:“原来是叶兄,在下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叶梨被我这傻样逗的呵呵一笑,点着我的脑门,笑道:“没个正经的!”
我千分认真,万分玩笑,脸一板,“在下正经的很!”
叶梨又是一笑,笑的温暖如风,看的人心神荡漾。
我正了正脸色,仍是忍不住问了一句:“听说现在时局不太好,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关于落落的消息?”
叶梨伸手理着我乱糟糟的鸡窝,擦了擦我满是黑灰的小脸,柔声说到:“就知道你会关心他,那干嘛还跑了?”
我这才想起他们谁也不知道我是为什么要跑,可这事还真不好说,怎么说落落也曾是一国的太子,这种事哪能让别人知道啊,只好呵呵傻笑两下,打算应付过去。
“我这不是忽然发现还有不少的好男人嘛,不想这么早就吊死在落落那棵歪脖树上,还是趁着年轻多钓两个凯子比较实际。”
叶梨满脸好奇,果然,好奇宝宝马上问到:“凯子是什么?”
我可不敢告诉他凯子不是什么好词,只好胡掰一气,“凯子就是有钱有权,什么都好的男人嘛。”
“哦。”叶梨懵懵懂懂的点点头,像是还回味在这凯子的意思中。
我真暗自擦了把汗,就听一个娇嫩嫩的小声音,穿过小屁孩与司空乒乓的打斗,直冲进我的耳朵,是岩岩窃窃的叫了一声:“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