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王者奴隶:乱世妾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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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麦蒙忙于战事部署,卡德斯倒是细心,命侍卫背了好几桶的热水,给我们沐浴,很久了,没有享受过这种彻底惬意的沐浴,我舒适的把整个身体都埋进水里,杨芝满足的躺在水桶里,跟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恩,看习惯了,就不会觉得奇怪,反而觉得他们,实在很美。”

“你真的……不在乎辽王……么?我记得你喝下娄月莹的毒酒那次,大夫说你恐怕……是辽王,我从来没见过他,他那么可怕,那么可怕的表情,很冰冷的表情,毫不犹豫的就把,把娄月莹……看着你,却立即换了另一副样子,小心翼翼的,眉头紧皱……我不会说话,不知道怎么说,姐姐,你也听见了,辽王他,他受伤了……”

“杨芝!”我打断她,“我也不知道,我不想,去多想。”

“姐姐,不管怎么说,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她坚定的点头。沐浴完毕,走出帐篷,外面,晴空万里,骄阳刺眼,微风吹在脸颊上,不黏不腻,却也沾染了少许黄沙,不是十分惬意。

麦蒙帐篷外,几名高大的身影,似在道别。

其中,一头红发的麦蒙,最为光彩,一眼望去,先看见他,再来是一个身材稍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琥珀色的眼睛,亚麻色的长发,还有一位……咦,好面熟的样貌,高大壮实的身材,炯炯有神的双眼,啊……不对,是王爷,大辽国的铁骑军副帅,耶律铎衮王爷!

他为什么会在这?

趁他没留意到我的方向,拉住杨芝,急忙再次闪进沐浴的帐篷,心里,却有些惊愕,想不明白,他是辽国的皇族,耶律德光最为信任的部下,亲人,他怎么会在这?为什么会如此友好的出现在麦蒙的身边?

难道……

不敢深想,因为,好像想的越多,他的性命,就越……忧危……

“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杨芝,刚才,在麦蒙的营帐外,我看见一个绝不该在这里出现的人,辽国的王爷!”我慢慢开口,杨芝惊呼一声,睁大眼,瞪着我,反问:“为什么?他们在商量什么计谋吗?要害辽王?”

“不知道!”我摇头。

“姐姐,你会怎么做?”杨芝又问。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我愿意看到他死吗?我喝过他的血!我能看着他死吗?他已经,受伤了!脑里,突然又想起做过的梦,梦里,他,满身是血,站在血泊中,双眼,深邃的盯着我,幽幽叹息,血水,也浸湿了我的脚,我的腿……

几日后。

麦蒙的帐篷内,再次聚集了几个男人,这一次,没有看见耶律铎衮王爷,可是我却听见至关重要的信息。

“他的伤,好不了,王爷做过手脚,他用的药,虽不至立即要了命,却恶化伤口,王爷保证,过不了几天,我们再次进攻,王爷会将他单独带进我们的包围……”

噔——噔——噔——噔——

他们说什么?说谁?他……是耶律德光……是他……

王爷叛变了,真的叛变了,叛变了最信任他的辽王……我的心,忽然凶猛的纠结在一起,很疼,疼的我,不得不立即弯下腰,靠在帐篷背面,使劲的捂住膝盖。

他的伤……好不了,王爷动过手脚,只会恶化……王爷保证……会将他单独带进包围……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即使他该死,他残害过太多的生灵,可是老天,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个震惊的计谋,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叛变的王爷,就当是欠他的,我要去告诉他,我必须去,很疼,但是,不知道哪里疼。

因为麦蒙的黄金臂环,我可以自由畅通,对不起了麦蒙,对不起了,麦蒙。

我很自私,也很阴险,我不仅对不起麦蒙,将要泄露他的计谋,临走,还偷了他的战马,载着杨芝,一路驰骋,冲出大食国军营,没有人防着我,也想不到防我,任我飞驰。两个时辰后,就赶回到了辽军城门下。

“开城门,突布,开城门——”

我大吼,不管突布是不是守在城门口,不管他是不是听的到。

好在,一切顺利,一会之后,城门大开,守在城门下的,正是突布,一脸的恭敬,一脸的虔诚,这辈子,他是我的贵人,我感激的看着他,轻道:

“带我去见王!”

双腿一跨进他的帐篷,一股刺鼻的草药味,立即扑面而来,而软塌边,他,正一脸冰冷的坐着,漠然的像一尊冰像,看见我突然闯进的刹那,双眸,一抹惊异一闪而过……身边,一名年轻的侍卫一手端着药汁,一手掀开他肩头的白纱,准备换药。

“住手!”

眼看侍卫的药汁就要涂上他的肩头,来不及观看他冷漠的表情,更来不及多说一句解释的话语,眨眼之间,我就冲向那名年轻的侍卫,猛的,一把推开他。

“哐啷——啪——”

瓷碗落地,翻了一个身,摔碎,乳白色的纯毛地毯上,溅了一地的褐色药汁,难看极了,侍卫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死盯着突然出现的我。

他冷漠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皱眉,挑高眉头。

“你看起来精神很不错?”我也皱起眉头,应该是受了重伤的人,却端坐在软塌上,神色,一点也看不出痛苦的痕迹。

“过来!”他冷哼,声音,有一点怪异,怕他牵扯到伤口,我如他所命,安静的走了过去,谁知,下一刻,他的手臂一个用力,倏地把我推倒在软塌……另一边,突布匆忙带着年轻的侍卫,悄悄退出他的帐篷。

“本王真想,狠狠的掐死你!”我连忙试着掰他的手,他的双手,像铁钳一样,紧紧的卡着我的脖子,瞬时,呼吸,很困难。

“温儿……”

突然,他松开对我的钳制,双手,似是无力的垂落在塌边,头,深深的,沉沉的埋在我的头侧,靠着我的肩膀……许久,肩膀上方,一阵温润的湿意袭来,我的心蓦地一沉,身体,也猛然僵直,叫我怎么敢相信?怎么敢轻易相信,肩头的湿润,是他的,他的,眼泪吗……

时间,仿佛在静止。“你……”我想打破帐内的沉寂。

“住口!”

“是你的伤口,不能再用之前用的药。”我推开他,还好,这次,他的眼中,有了错愕,却还是任我把他推到一边,我站起身,揭开他肩头的白纱,呃……触目惊心,伤口,近乎溃烂,血肉模糊,不忍再看,连忙又用白纱盖上。

“快召太医,对了,要换一个太医,你的药,都被做了手脚,要重新更换。”

“为什么不说话?我一会再告诉你原因,你先召太医,我不想看着你死。”我气恼,那个人,定定的看着我,像是置身事外。

“你肯回来,是为不想我死?”他又挑高浓眉,看不出情绪。

“耶律铎衮叛变了,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罢,他要你死!”

沉默。

“来人——传太医——”

果然,太医察看了他的伤口后,惊诧于它的恶化,换新药的时候,至始至终,他都寒着一双眼,半眯着,薄唇紧闭,他在愤怒吧,至亲至信的王爷,却找不出任何理由的背叛,他相信了吧,看着太医帮他重新包扎好伤口,我的心,也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