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宗教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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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性情禅——得指忘月(3)

不要让一些小事情影响我们一天的好心情。学一学佛家弟子吧,当我们失去一些物质的东西的时候,我们权且当作是向社会捐款了,是做了一次布施的行为。

23.和尚与武士

有个叫铁眼的年轻和尚,发誓要用募捐来的钱修建一个佛的金身。这件事虽然功德无量,但是困难太大了!然而,铁眼和尚一旦立下了宏愿,就决不退缩。

第一天募款,他早早就来到了最繁华的地方,向过路人乞讨施舍。不一会儿,过来一个武士,铁眼和尚施礼道:“贫僧誓愿塑佛金身,请施主捐一点儿吧!”

武士没理会他,迈着大步走了。铁眼和尚急忙就追上去,低声乞求道:“给多少都行!”

武士厌烦地挥手,十分干脆地拒绝道:“不!”

武士在前面走,铁眼在后面跟着,一直走了十多里路!那个武士无可奈何地随手扔下一文钱。铁眼从地上捡起那文钱,朝武士行礼致谢。

武士觉得奇怪,问道:“一文钱也值得你这样高兴?”

铁眼和尚回答道:“这是贫僧靠行乞修建佛身的第一天,如果不能化到这一文钱,或许贫僧的心志就会产生动摇。如今承蒙您慷慨施舍,贫僧对于成就大愿已经确信无疑,所以感到无限欣喜。”

说完,便按照原路回去继续化缘。暑去冬来,经过无数个风雨霜雪的日子,铁眼和尚终于筹足了资金,完成了自己的心愿。

[禅中智慧]

不积溪流无以成大海,积少方能成多。如果一个人信心十足地朝目标迈进,他终究会获得成功的。这就是禅对我们的教诲。

24.满与不满

有一位学僧对无德禅师说道:“禅师!在您座下参学,我感到够用了,现在想跟您告假,我想去行脚云游了。”

“是什么够了呢?”

“够了就是满了,装不下去了。”

“那么在你走之前,去装一盆石子来谈话吧!”

学僧依照无德禅师的话,把一大盆石子端上来。

禅师问道:“这一盆石子满了吗?”

学僧答道:“满了。”

禅师随手抓了好几把沙,掺入盆里,沙,没有溢出来。

禅师问学僧道:“满了吗?”

“满了!”

禅师又抓起一把石灰,掺入盆里,还没有溢。

禅师再问他说:“满了吗?”

“满了!”

禅师顺手又再倒了一盅水下去,仍然没有溢出来。

“满了吗?”禅师又问。

学僧顿悟,沉默不语。

[禅中智慧]

自以为满了,实在就是自己最不足的时候。活到老,学到老,世间永远学不满。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满与不满,就在一念间。

25.慈悲情怀

一尊几百年前的弥勒佛,终因年久失修,有些残损了,寺里请来佛工为其修理。当佛工根据残损程度,揭开弥勒佛的腹部,准备加固翻新时,在场的方丈和僧侣们无不惊愕动容——弥勒佛祖的阔腹里居然装着十二个男女老少的陶俑!

见过、朝拜过弥勒佛祖的人们,往往陶醉或羡慕于佛祖无与伦比的朗笑,更为佛祖的超级大肚子动之以容、付之一笑。有人还铭记着有关弥勒佛祖的楹联:“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

可是,又有几人,能够联想到、领悟出弥勒佛祖之所以大腹便便、笑口常开的真正因由?

[禅中智慧]

佛教以及信奉佛教的人们,能创想塑造出如此经典、如此奥妙的弥勒佛来,就是一种念及苍生、真实再现的慈悲情怀,就是一种高深玄妙、经世绝伦的人文艺术。

26.放下与提着

一日,一位俗家弟子去拜访赵州禅师,由于没有带礼物,心里觉得很在意,于是对赵州禅师说:“老师!我什么都没有带来。”

赵州禅师说:“那么你就放下吧!”

这个学生没有听懂老师的启发,却更在意起来,便说:“老师!我什么礼物都没有带,你怎么叫我放下来呢?”

赵州禅师听了又说:“那么你就提着吧!”

[禅中智慧]

生活中有许多的不安与烦恼都是因为太在意惹来的。修禅同样如此。一个人愈是在意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愈是举棋不定、坐立不安、无所适从。例如,人不免有一点小错,就心理健康的法则来看,要懂得原谅自己。小错只要改正就行,用不着太在意。太在意就失去宽阔的心胸,无法超然物外,直证真空妙有的法性。

27.水车悟禅

无相禅师在云游时,因口渴而四处寻找水源,刚好看到不远处,有一个青年在池塘里打水车,无相禅师趋前向青年要了一杯水喝。青年十分羡慕,说道:“禅师!有一天,如果我看破红尘时,我一定会跟您一样出家学道。不过我出家后,不想跟您一样到处行脚居无定所,我会找一个隐居的地方,好好参禅打坐,而不再抛头露面。”

无相禅师含笑地问道:“哦!那你什么时候会看破红尘呢?”

青年答道:“我们这一带就数我最了解水车的性质了,全村的人都以此为主要水源,若找到一个能接替我照顾水车的人,到时没有责任的牵挂,我就可以找自己的出路,我就可以看破红尘为僧。”

无相禅师说:“你最了解水车,如果水车全部浸在水里,或完全离开水面会怎么样呢?”

青年说道:“水车的原理是靠下半部置于水中,上半部逆流而转的原理。如果把水车全部浸在水里,不但无法转动,甚至会被急流冲走;同样的,完全离开水面也不能车上水来。”

无相禅师说:“水车与水流的关系可说明个人与世间的关系,如果一个人完全入世,纵身江湖,难免不会被红尘的潮流冲走。假如纯然出世,自命清高,不与世间来往,则人生必是漂浮无根,空转不前的。因此,一个修道的人,要出入得宜,既不抽身旁观,也不粉身碎骨。出家单单看破红尘是不够的,更要发广度众生的宏愿才好。使出世与入世两者并立,这才是为人处世和出家学道的正确态度。”

青年听后,欢喜不已地说道:“禅师您这一席话,真叫我茅塞顿开,您真是我的善知识。”

28.两错

从漪上座行脚到汝州西院,时常自叹道:“莫道都是会佛法人,找个举话的人也没有?”西院思明禅师听后不吱声。

一天在法堂时,西院召唤:“从漪!”从漪闻声抬头。西院说:“错。”

从漪前进三两步,西院又说:“错。”

从漪索性走近前,西院说:“刚才两错,是上座错,是思明老汉错?”

从漪答:“是从漪错。”西院说:“错!错!”于是说道:“上座且在这里过夏,待共你商量这两错。”从漪觉得没趣,便离开了西院。

从漪后住相州天平山,每举前话时,就说:“我行脚时被恶风吹到汝州,有西院长老勘我,连下两错,更留我过夏,待与我共商量。我不知道怎么是错,我启程向南方去时,早知道错了。”

[禅中智慧]

“莫道都是会佛法人,找个举话的人也没有?”自己说大话捅漏子,怪谁?行脚之人,还肚子里装得满满的自认为是禅,到处放轻薄,不栽跟头才怪?

[禅中智慧]

当提起的时候提起,好像水车,要合乎原理才好,所谓有出世的思想,更要有入世的准备。

29.学艺

有一位学僧非常醉心于佛像的雕刻,但由于缺少专家的指导,他所雕塑出来的佛像总不尽满意,所以下定决心出外参学。他专程去拜访无德禅师,希望无德禅师能传授他有关这一方面的知识与技巧。

每天他到法堂时,无德禅师便放一块宝石在他手中,命他捏紧,然后天南地北地跟他闲聊。除了雕刻方面的事外,其他一切都谈,约一个小时后,无德禅师拿回宝石,命他回禅堂用功。

就这样连续过了三个月,无德禅师既未谈到雕刻的技术,甚至都没有说到为什么放一块宝石在他手中。终于,他有点儿不耐烦,但也不敢询问无德禅师。一天,无德禅师仍像往常一样,又拿一块宝石放在他手里,准备谈天。

他一接触到那块宝石,便觉得不对劲,立刻脱口而出说道:“老师!您今天给我的,不是宝石。”

无德禅师问道:“那是什么呢?”

他看也不看,就说道:“那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块而已。”

无德禅师欣悦地笑着说:“对了,雕刻是要靠心手一致的功夫,现在你的第一课算是及格了。”

世间一般人学习技能,总希望速成,甚至学佛的人,也希望当生成就,立地成佛。殊不知“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

禅悟,虽只一刻,但要能历经长期的修持。修道者要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凡事耐烦,才是学者应修的第一课。

[禅中智慧]

禅静非人静,重气静、神静、心静。气静人则平,神静人自清,心静人得悟,清静之处定有彻悟,彻悟将有所为。

30.十智同真

汾阳善昭禅师上堂对大众说:“能说法者,须具十智同真。若不具十智同真,邪正不辨,缁素不分,不能与人天为眼目,不能决断是非,好比鸟刚飞到半空而折翅,箭还没射中靶的已断弦。弦断故射的不中,翅折故空中不能飞。弦壮翅牢,空的俱彻。”

又说:“什么是十智同真呢?与诸上座一一点出:一同一质,二同大事,三总同参,四同真志,五同遍普,六同具足,七同得失,八同生杀,九同音吼,十同得人。”

又说:“与什么人同得人?与谁同音吼?怎样算是同生杀?什么物同得失?与哪个同具足?是什么同遍普?何人同真志?谁能总同参?哪个同大事?何物同一质?有点得出的吗,点得出者不吝慈悲。点不出来,未有参学眼在,切须辨取。要识是非,面目见在,不可久立,珍重!”

如此苦口婆心,唠唠叨叨,大有不把事情说够说破、唾沫咽干,不甘罢休的地步。十智同真,从一同到十同,又从十到一的释义,使参学的起腻味,听法的迷瞌睡。古德云:“若如是推演敷布,岂有底止?十智同真,亦奚足重?若为启初学之疑情,何必如此多言,徒使真参实悟之人,牵连人于解路耳。”

[禅中智慧]

何谓“空的”?“空”即若虚,无色无相,亦空亦虚。“的”即靶的,喻指禅旨。再细细领略“十智同真”,个中境界,甚深微妙。一个修行之人,“具十智同真”,从此契入也未可知;愚顽之人,徒费口舌几箩筐又奈若何?

31.老的大与小的用

有一位信徒到寺院礼完佛后,便到客堂休息。才坐下来,就听到一位年轻的礼客师僧身旁年逾花甲的无德禅师喊道:“老师,有信徒来了,请上茶!”

过了一会儿,又听到那位年轻的礼客僧叫道:

“老师,佛桌上的香灰太多了,请把它擦拭干净!”

“拜台上的盆花,别忘了浇水呀!”

“中午别忘了留信徒用饭。”

这位信徒见年老的无德禅师在礼客僧的指挥下东奔西跑,有些于心不忍,就问无德禅师:“老禅师,礼客僧和您是什么关系呀?”

老禅师非常自豪地答道:“他是我的徒弟呀!”

信徒大惑不解地问道:“这位年轻的礼客僧既然是您的徒弟,为什么对您如此不礼貌?一会儿叫您做这,一会儿要您做那!”

老禅师却非常欣慰地说道:“有这样能干的徒弟,是我的福气。信徒来时,只要我倒茶,并不要我讲话;平时佛前上香换水都是他做,我只要擦一擦灰尘;他只叫我留信徒吃饭,并不叫我去煮饭烧茶。寺内上下一切都是他在计划和安排,这给我很大安慰。否则,我就要很辛苦了!”

信徒听后,仍满脸疑惑地问道:“不知你们是老的大?还是小的大?”

无德禅师说:“当然是老的大,但是小的更有用呀!”

[禅中智慧]

每一种工作都蕴藏着无穷的乐趣,只是有些人不懂得怎样去发掘他们罢了。

32.灯笼里的禅

镇上有一个小巷子又黑又窄,路灯也没有,每到晚上在里面走路非常不方便。

一天晚上一个僧人穿过这个巷子,想赶回山上的寺院。但巷子里面伸手不见五指,僧人经常和迎面而来的行人撞在一起,狼狈不堪。

此睦,有一个人打着灯笼慢慢地来到这条巷子,巷子里一下子明亮了许多。僧人听见旁边有人说:“这个瞎子真奇怪,明明看不见,每天晚上却还打着灯笼!”

僧人被那个人的话吸引了,觉得这个瞎子挺有趣的,等到那个打着灯笼的人走过来之后,他便上前问道:“你真的是个盲人吗?”

那个人说:“是的,我从生下来就没有见到过一丝光亮,对我来说白天和黑夜是没有分别的,我甚至不知道灯光是什么样的!”

僧人更加迷惑了,他问道:“施主,请恕小僧多事,你既然什么都看不见,为什么还要提着灯笼出行呢?”

盲人说:“为了保护我自己啊。我听人们说一到晚上他们就像我一样什么都看不见了,所以在晚上我才要打着灯笼出来。”

僧人感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真是心地善良。”

盲人回答:“不,我是为的我自己!”

僧人问:“为什么这么说呢?”

盲人说:“刚才你在巷子里有没有被人撞到过?”

僧人回答:“有啊,就在刚才我还被两个人迎面撞到呢。”

盲人说:“你看,我是盲人,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一次都没有被人撞到过。以前我像你那样被人撞了几次,吃了亏,长了心眼,后来偶然间想出这么个主意,我的灯笼既为别人照了亮,也让别人看到了我。没想到这个主意还真行,从此再也没被撞到过啦。”

僧人感叹说:“我辛苦奔波就是为了找佛,没想到佛就在我的身边啊!”

[禅中智慧]

禅,度人也度己,点灯照亮别人,更是为了让别人看到自己,与人方便就是给自己方便。

33.云在青天水在瓶

李翱非常向往惟严禅师的禅道,任朗州刺史时,曾多次邀请惟严禅师下山参禅论道,都被惟严拒绝了。所以李翱只得亲身去拜见惟严禅师,去的那一天,巧遇禅师正在山边树下看经书。

虽然是太守亲自来拜访自己,禅师却毫无起迎之意,对李翱冷漠对待。随从提醒惟严说:“太守已等候您多时了。”惟严禅师只当没听见,只是闭目养神。

李翱偏是一个急性主人,看禅师这种冷漠的态度,忍不住怒声斥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说完便拂袖欲去。

惟严禅师这时候才慢慢睁开眼睛,缓缓地说:“太守为何看中远的耳朵,而轻视近的眼睛呢?”

这话是针对李翱“眼之所见不如耳之所闻”而说的。李翱听了大惊,忙转身拱手谢罪,并请教什么是“戒定慧”。

“戒定慧”是北宗神秀倡导的渐修形式,即先戒而后定,再由定生慧。但惟严禅师是石头希迁禅师的法嗣,属于惠能的南宗,讲究的不是渐修,而是顿悟法门。

因此惟严禅师回答说:“我这里没有这种闲着无用的家具!”

李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问道:“大师贵姓?”

惟严禅师说:“正是这个时候。”

李翱更弄不明白了,他只好悄悄地问站在一旁的寺院的总管,刚才大师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总管说:“禅师姓韩,韩者寒也。时下正是冬天,可不是‘韩’吗?”

惟严禅师听后说:“胡说八道!若是他夏天来也如此问答,难道‘热’吗?”

李翱忍俊不禁,笑了几声,气氛顿时轻松多了。

他又问禅师什么是禅道。惟严禅师用手指指天,又指指地,然后问他道:“理会了吗?”

李翱摇摇头说:“没有。”

这时,突然一道阳光射了下来,正巧照见瓶中的净水,李翱顿有所悟,不禁随口念了一偈:

炼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不知他是领会了惟严说的禅机呢,还是在赞美老禅师说得好,抑或是说老禅师道行高。反正这首诗成了千古绝唱的禅偈。

平常心就是没有分别矫饰,超越染净对待的自然生活,是本来清净自性心的全然显现。平和的心态能消除褊狭和狂傲之气,舍去浮躁和虚华,以一颗平常心直面人生,脚踏实地走好人生每一步。

[禅中智慧]

“云在青天水在瓶”有两层意思,一是说,云在天空,水在瓶中,正如眼横鼻直一样,都是事物的本来面貌,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你只要领会事物的本质、悟见自己的本来面目,也就明白什么是道了。二是说,瓶中之水,犹如人的心一样,只要保持清净不染,心就像水一样清澈,不论装在什么瓶中,都能随方就圆,有很强的适应能力,能刚能柔,能大能小,就像青天的白云一样,自由自在。

34.生命的长度

一天,佛陀等弟子们化缘归来时,问他们道:“弟子们!你们每天忙忙碌碌托钵化缘,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