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露出鱼肚白,红日尚未露脸,妃竹就醒了。
与往日不同,当她刚一醒来,心中便涌起无限的甜蜜,被褥包裹下的姣好整个的陷在萧墨的怀里,以如此贴合、如此羞人的姿势,只要她一抬头,便能将唇印在他的下巴上。
低上头,动作轻缓的用光洁的额,轻蹭下他短短的胡渣:“王爷夫君……”
萧墨破功的弯起了嘴角,宠溺而无奈的看着在他胸前窝得像只小猫一样的妃竹:“妃儿。”吻轻柔的在她额头、嘴角、娇唇、下巴上布满,可暖和的被褥下交缠的两具身体却一直没有分开过。
清晨初醒的欲望在探头,妃竹红润的脸像迷恋的花儿般娇艳,初承雨露的柔软还在酸痛,可那种极致下的快乐发生的太突然,以致于沉迷其中的欢乐而未能体会出彼此缠绵时的甜蜜来。
“妃儿……”暗哑的声音泄露了他清早的情绪,贪恋于胸前美好的同时,也在心底溢出了满心的笑意:“昨夜,是哪只小手爪子点了为夫的穴道?”
妃竹面色一红,想想洞房前还只顾着填饱肚子的事便有些不好意思:“那个……王爷夫君~”
又来了!明知自己就听不得她那样唤他,因为软软而好听的娃娃音让他整个的脾气都淹没掉了,剩下的只有满心的宠溺,可洞房的憋屈让他苦中泛甜,食髓知味的大手自她光洁的后背向腰腹间伸展,贪恋的抚上了她初绽放的花蕊。
“嗯……夫君……”姣好的曲线被翻转,贴合的完美让他容易的攻城掠地。而她和敏感、她和娇羞更像是催化剂一般,让清晨的鸟儿在树外聆听了一首爱的交响曲。
新进门的媳妇要敬茶,这也是喜娘反复交待过的细节。
一大早,妃竹清洗完身子,换上了家常的墨绿衣裙,如同往常一般的装束上,挽起的是象征已婚女子身份的发髻,斜斜的插着一支墨绿色的整玉雕出的镂空竹簪,小脸上与往日大不相同的,便是初为人妇的娇羞,流转出的妩媚与双眼中依旧清明可人儿的气息相应和,竟让她本就精致的小脸溢加生动起来。
“王爷公公喝茶。”接过佐儿端的茶,妃竹盈盈跪在逍遥王府的大厅里,纤白的手指捧上羊脂般的汉白玉杯,份外漂亮,站在他身后的萧墨像是在欣赏着一副水墨画,清新动人的小女人正在向他的父母亲敬茶,温馨的画面传递着家的温暖,至此,他的三口之家正式的添加了人口,或许,以后还会更多。
想想,面色便更加柔和,望着妃竹的眼神里满满的幸福感也全部都落入了萧老王妃的眼中,一丝不可察觉的苦笑在她唇角滑过。
敬完了茶,收过了公婆给的红包,一家人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坐在一张桌上用早餐。
“妃儿,我要出去一趟。”昨夜虽沉浸在温香软玉之中,可并不代表他就什么都没有听到。
“是昨天朱雀来说的那件事吗?知月是谁?为什么护卫她的人都会被杀?”妃竹从茶里面抬起头来,望着萧墨,一股脑的将心底的疑问全部倒了出来。
“女人家不可以插手公事!”萧墨神色一凝:“在府中,你最大,我可以宠你爱你。但是朝中事或是江湖中事,妃儿不可以插手。”
朝中人面兽心的人还太多,前废太子的势力还没被铲除,偏偏在江湖中又新起了一股势力,每每都在对抗着朝中的决策。无论江湖还是朝堂,此刻都不是安全的。
他这个永乐王爷的身份太敏感,是他军功上的全力支持,才让当今的天子顺利登基,又是他在江湖的极力干预,让前废太子的势力无法扩张。
妃儿,单纯天真的妃儿,她的武功再高强,也无法抵挡千军万马或是江湖防不胜防的暗杀!所以,只有府中最安全。
“可是……”话未出口,妃竹想起喜娘说的出嫁从夫,便又生生的咽了回去,只是小脸上还是委屈:“那好吧,我便不问便是了。”
“这才乖!”伸手揽过妃竹的身子,在她的唇上细细的品尝了一番:“你在府中若是无聊,可跟佐儿她学学管理府中的大小事谊。白日出门,夜间我必回来。”像是做保证,又像是在暗示着什么,萧墨的眼角上弯。
“嗯!”点点头,妃竹答应的那叫一个痛快:“夫君快去快回!”
垂下的眼睑里,却是闪露着精光的狡黠:嘿嘿,这府中她算是新来乍到,许多地方没玩过,又哪会知道不好玩呢?再说,实在不行,可以去找找老王爷公公的酒窖。
当妃竹在永乐王府中东奔西窜,四处淘宝,带着佐儿大摇大摆的在自家府中逛得愉快的时候,隔壁逍遥王府中,老王妃却得到了梵音确实怀了孩子的消息。
她无比沉痛、又无比欣喜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萧策,没想到换来的却是——
“打掉它!”萧策几乎想也没想,便这样吩咐。
萧王妃眼中刷刷的流下泪水:“王爷!这可是墨儿的亲骨肉!”声泪俱下:“想我们王府一向人丁单薄,我只……得墨儿一个孩子,可是你却要我却打掉我的第一个孙子。王爷!”
萧策伸手拭去妻子的泪水:“夫人啊!妃竹这孩子才刚刚嫁进萧家,这才第二天,就要我们去告诉她,墨儿将会有个庶出的儿子,这不等于是往妃竹心里插刀子吗?反正墨儿现已成婚,他们又年轻,用不了多久,咱们一定可以抱上孙子!”
“王爷!”推开萧策的手,萧王妃神色不愉、泪中杂着愤怒:“王爷,梵音暂且不提,可那孩子何其无辜!您竟然要我去做这明知的伤天害理的事情!王爷!”
萧策心中也不好过,那将来很可能是个白白胖胖的大孙子啊!可是妃竹,她还那么小,能接受这样的事情么?要他如何向她开口哇!
“夫人,这事给墨儿来决定吧!”恶人他做不了,还是等那臭小子回来,自己擦屁股抹屎的好。
“不行!”萧王妃一口反对:“墨儿的性子你也知道,若是让他知道了,梵音还有命在吗?那可是一尸两命的啊!”萧王妃脸上挂泪:“王爷,就算是为了我、为了我也不行吗?您都知道,我身子不好,才让萧家子息单薄,得您怜惜,从不拈花惹草,给了我莫大的恩宠。可是,我一直很内疚!王爷,就当是为了我,留下这个孩子不行吗?我来抚养,不用墨儿跟妃竹来带,也不行吗?”
萧策一声叹息:“不是眼不见就真能净,刺埋在肉里是刺,埋在心里,它还是刺。”许久,他看着萧王妃自责而无比难过的脸:“也罢!便先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