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暴力王爷祸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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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静静的站在森林的边缘,看着前面黑压压一片的树林,钟爱严肃的小脸上泛起了疑惑―――路在哪里?

仿佛天然浓密的屏障,将莫归谷完美的包裹在中央,看似人间仙境,实则杀机重重!每次都是洛诃带着她进来的,从来,都没有试着自己进出过,因为,她没有一丝的把握,自己可以从那森林之中走出去。

不行!她必须找到路!暗自咬咬牙,钟爱仔细的望了望自己现在站定的地方,牢牢的将这里的环境及特征记在心里,才提起脚步,向森林走去。

“哼!你想干嘛?”

就在钟爱刚要进入森林的时候,忽然一条人影从天而降一般,挡在了她的身前。

“主子!”敛回慌乱,钟爱赶紧单膝跪下。

“果然是个角色!如此镇定,难怪鬼王格外的器重于你。”伸手挑起钟爱的下巴,借力将她扶站了起来,邪肆的眼睛在这少女纷芳的娇娆上打量着:“如果美色,成年后必定成为祸患。”

钳制的大手忽然使力,捏得钟爱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闷哼,欣赏的神色自永延眼中流泄而出,落入钟爱眼中的,除了他的狂妄,还有他的欲望!

惊慌来得快,却没有心思算计转得快!

钟爱如小鹿般乱撞的心脏将异样的情绪凝往一双黑眸,当那黑白分明的珠子抬起,望向永延的双眼之时,莫名的挑动了永延的心―――好像,真的好像!那样纯真、那样无措、那样迷芒的害怕里面,实则有着致命的勾引!

长猿般的手臂重重的将钟爱锁困在怀里,换来一声低呼和惊觉后不自觉的捂嘴,永延眼中的光越来越柔,柔到如一汪海洋的旋涡,将你吸入它的深遂的同时,夹带着看不到血的危胁:“如果,有异心,不管你是谁,都得死!”

说罢,重重的一个吻如狂风般的席卷了钟爱所有的感观!

疼痛的意识在清晰、一个妖魅的影子在远去。

伸出手来,望着天上的白去,她想抓住些什么,却最终换成了紧紧攥握的拳头。

十七岁,本该如花儿般绽放的年龄,过早的折在了摘花人的手中。

洛诃远远的坐在树上,随时,他都有可能出手去救,但是,当钟爱迷芒的小手自空中垂下,主动的揽上永延的脖颈时,浅浅一笑,洛诃悄然退下。

黑暗的房中,没有往日的烛光,当钟爱小心翼翼的摸回到洛诃居住的小院时,轻手轻脚的以为没有人在,谁料,当她擦亮烛台,却意外的被坐在房里静静望着她的洛诃吓了一跳!

“啊!”倒退一步,直差没有拔出腰间的长剑,钟爱终于借着烛光看清了洛诃的脸,放松的神经随又警剔起来:“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不,你说错了。这整个院子都是我的,而你,只是寄住在这里罢了。”好心的点清事实,洛诃定定的看着眼前眉目间已泛着淡淡妩媚的少女,没有了往日的淡定,她在他的目光下变得无措而愤怒:“明日,你便搬去延那里吧!”

说完,洛诃人便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你站住!”钟爱失声吼道:“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得走?”

回过头来,洛诃看着钟爱略显狼狈的脸:“这,不是你自己选择的路吗?”玩味的一乐:“不是这么快就反悔的吧?延,可不是你招惹得起的。”

钟爱失神后退一步,撞到茶几上停了下来:“你……你怎么知道?”

洛诃怜悯的看着钟爱,伸出手来替她拭去眼角滑下的泪水,轻柔的道:“今日,我跟延一起在森林入口巡视。”叹一口气:“你还太小,心思单纯一点的好。延他,不像脾气那样粗糙,甚至,他会敏感得让你害怕!任何小动作,都别想逃过他的眼睛。”

“小动作?什么意思?”当粗糙的指腹轻轻碰触着她娇嫩的小脸,那种真的触感让她的心燃烧起来,明知这只可能是片刻的温存,明知他们是不共代天的仇人,明知她从那一刻起,已是与魔鬼交易的棋子,但,还是沉沦在了这一瞬间的温存之中。

“唉!”长叹一口气,洛诃收回了手,失望同时写在了钟爱的眼中,而这一切,洛诃都看的是那样真切:“你心怀仇恨,放在我身边本是养虎成患,可至少没有生命安全。但是,当你踏上了永延的床,想要借刀杀人,那么,便等于是把自己束手送到了恶魔的唇边。”

钟爱无措的跌坐在椅子之上,回味着洛诃的话:“你,你今天都看到了?”脸色突然变得惨白,情绪也莫名的低沉到了谷底:“恨,我恨你!如果不是你,我爹他也不会死,我就不用在你这个恶魔的身边强颜欢笑,所以,我恨你!”

“我知道。”轻快的一笑,洛诃并不以为意:“如你这般恨我的,好多人。”

“不,不是的!”钟爱手握成拳,重重的一锤桌子:“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要杀了你,但是……”

“你杀不了我。”洛诃讲出事实,这事实打击了钟爱,也刺激了钟爱。

她何止是杀不了他,她更是下不了手!

“所以,我要找个可以杀你的人、杀得了你的人!”强怒之下,钟爱的眼睛泛起血红的光,她的脑海中,爹爹挥掌倒下的瞬间、洛诃扬起笑脸的瞬间,都在周尔复始的纠缠着她的神经,死亡、复仇!微笑、心动!

矛盾在她的脑中激化,没有地方倾诉,没有地方发泄!这一切的一切促使她来了洛诃的身边,与老虎常眠,等待着他打盹的那一刻,就是她复仇的机会!

然而,这头老虎笑面迎人,明知她来的目的不单纯,明知她是来取他性命的,却在她的面前没有一丝的防犯,将那婴儿般纯净的睡眠,展现在她面前。

下手,她完全的有机会!她准备的饮食,洛诃总是毫不犹豫的吃下去,每晚当她走到他的床边,举起的刀最后都化成对自己的恨,黯然的退了出去。

机会,被她自己的心意扼杀!

即然下不了手,那就换别人来下手!

抱着这样的心思,当永延伸手揽住她的那一瞬间,便妥协了。

“明天,搬到永延那里去。”要杀他吗?好,给你一次机会。

洛诃说完,便走了出去,留下心残志不坚定的钟爱,悲伤的伏在案上痛哭。

搬,明天就搬!

呆闷的从屋外走到屋内,再从屋内走到屋外,妃竹整个人开始发霉!

她被萧墨勒令不得出院门一步,直到大夫说,她全好了为止。

“大夫、大夫,大夫哪有我知道的情况清楚啊?瞧吧,这身子是我的、这孩子也是我的,所以,我最清楚了。”摇晃着萧墨的胳膊,妃竹不甘心的苦着一张小脸再次央求。

萧墨失笑的掰开她的手,顺势整个人搂在怀里掂量一番,回她一记清冷到不行的眼神!

“嘿嘿,我那之前叫婴儿肥,现在好不容易成熟了,自然就苗条了些啊!”那记眼神写得很清楚,是对她体重下降的抱怨。

“怀着孩子的人无权利吵嚷着要自由。”丢下这句话,萧墨便与钟停一起出了门。

这些日子以来,他总是很忙,比起在王府的时候还要忙。每晚回家的时候,妃竹总是已经沉沉睡去。

怀孕后的身子没有变沉、变笨拙,只是很嗜睡。早上起的晚,萧墨已出了门,下午午睡醒来,待到吃了晚饭、甚至消夜之后,也等不及萧墨回来,便又沉沉睡去。

近日来过着这样吃完睡、睡完吃的日子让她脸色确实变得红润可人,然而当她从怀孕的喜悦中冷静下来之后,却变得异常忧心。

六十万担粮食,兵分两路都遭到了永延的劫抢,虽然两边都没有成功,可是永延的动机却一览无遗的暴露在了天下人、武林人的眼中。

江湖中瞬时间组织起来的民间、江湖势力或联盟,都纷纷在少林武当等的号召之下,与魔域做着斗争,以往台面下的战争逐步的被抬上了桌面,一时间,腥风血雨前的低压空气在整个武林中漫延开来。

身在青城山庄这样与世隔绝的地方,妃竹也嗅到了大战来临前的气息!

她不能,不能这样等在这里。要出去,只有清楚的知道外面的形式,才能与夫君一起,面对着所有的问题。

早在当日她亲手接生下梵音所生的妖胎之时,夫君的想法便逐渐的在她脑海里清晰。他要的,不是一个生儿育女的妻子,而是一个并肩笑望天下的爱人!

可是,近来夫君的行为却很怪异,看着她的眼神里全是宠溺与矛盾。开始,隔绝了她与外界的联系,似乎,在害怕或是恐惧着什么。

他渴望的时候,她不懂,傻傻的做着一个顺应自己良心的烂好人。

她懂的时候,他犹豫了,挣扎在初衷与私心之间---妃竹受伤那一刻,他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不能有事!再不能有事!十年过去,他似乎还是承受不了那样锥心之痛。

洛诃的话说得很对,无论他们二人今后怎么,无论在世间留下骂名或是美名,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还有彼此,最重要的是还有妃竹。

所以,萧墨犹豫了,阴冷了十年的心肠不再坚硬,再一次涌起了想要保护一个人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