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有人之料,景津与沈飞这一出戏果真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一处角落,一对阴影正接头低语着,“老大,你觉得他能相信不?别上当了啊!”
另一个阴影,小声的嗤笑道,“当然不能相信啊,但也不能不信,无论如何这是一个机会,沈飞的身份放在那,如果真能夺得他的帮助,我们定能成功达成主子的命令,小五已经死得不明不白,我们可是小心些了。迟些我们一起去试探试探不就知道了。”
“老大真聪明。”
沈飞在领完了如数的军棍惩罚之后,被人抬去了他自己的帐篷。此时的沈飞一身的血污,狼狈极了!因为后背受伤,便只能趴在那算不上柔软的席子上,细细的呤叫出声,似是痛苦得不堪忍受。
这时,有隐约的脚步声传来,细细的踩在帐布上,发出沙沙的声音,穿过那布帘,两个身高差不多的人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内,“沈大人,你身上的伤还好吧,我和二傻带了些伤药过来,让我们给您上药吧。”
沈飞一脸的疑惑的问,“你们是队里的人吗?”很面生的两张脸,但在别一种意义上说也是很面熟的两张脸。尤其是那张脸上有一个小小的淡红色胎疤的人。
那二人听此,相互转头看了一眼,由那有着红胎记的人先开口,“是的,沈大人,我名叫阿非,这是与我从小便一同长大的二傻,人有点傻傻的,才叫二傻呢。”
“哦,你们便是今年新进来的兵吧,怪不得我没什么印像,不过想不到我们可是同名之人呢,我在家乡时,家里的人也叫我阿飞。”沈飞对着对阿非勉强笑了一下,说明着其真的是很严重啊。
“嗯,是的,沈大人,不过我的‘非’是‘是非’的‘非’,我一介小民哪比得上沈大人的一‘飞’冲天呢。”阿非似是不好意思,也似是仰慕沈飞的地位,脸色微红,衬得那胎记越发的红起来,其手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膏药,递至沈飞面前,“沈大人,这药膏是我从家乡带过来专门医治各种跌打伤的呢,效果奇好。而且味道也香极了,你闻闻。”
一般来说,如果真是好心来抹药膏那便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放下膏药说一些关心的话,然后便退下了,另一种便得到直接开抹。而他这种既然不开抹也不放下,反而让他闻闻香味,这是什么意思?
带着疑惑,沈飞极认真的闻了一下,这一闻便闻出了其中的意思,这膏药可是三皇子府中的专用药呢。沈飞对自己主子对手的情况是了如指掌,更何况是最具威胁的二皇子与三皇子的情况呢,之所以对这个香味如此敏感,还是因为以前的一次皇家狩猎中三皇子不小心被箭擦伤了,三皇子嫌那药难闻,便下令加进去了一味香,从此三皇子家的伤药都带上了这抹香。
而这明明是三皇子家的药,怎么会到了一个看起来这么普通的新兵手中呢?还故意拿来给他闻,这其中的意思大家便不说而明了吧。
“沈大人,这药很香吧,完全没有时下一般的药味呢!”抬头,沈飞正对上那名唤阿非的人脸上别有用心的神情。
这是一个机会,沈飞!沈飞的心嘣嘣乱跳,想不到这么快便上门了,原以为会迟一些人,哪知这么快,这么快!
沈飞瞥过头,侧脸靠向内侧,故作无谓的说道,“呵呵,这药香是香,不过我现在可用不了这么香的药啊。”
他以一种很暧昧的态度拒绝了,也明白的表现出了他知道这药的来历。
只不过这样的态度很容易让人感觉这是一个有缝的蛋,让想盯的苍绳十分的热衷,十分的想盯啊!
果然,沈飞的这一招很上阿非的胃口,当沈飞的话一出,阿非的眼睛便亮了一下,然后便极期待的将那药碗放在沈飞力手能及的地方,美其名日,“沈大人,不妨抹上一抹,试试说不定会爱上这味药的特殊呢!”
那二人说完便抱拳行个礼退下了。
待他们二人一出,帐篷里的某处角落里的帘布一掀,里面出来的正是景津。
此时他正一脸的笑意,拿起沈飞旁的药膏,坏坏的调侃他:“沈飞沈大人啊,想不到你也是个烫手的宝啊,怎么样,爱上这膏药的香味没有呢?”说完,还将那膏药递至他鼻下来回的转转。
“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么个香不香臭不臭的味,我宁愿全身药味也不愿来个这么个庸脂俗粉的。”沈飞毫不客气的挡开了景津的手,回骂道。
景津随手将那膏药一扔,转回了正经,“行,正经,那你说说你的看法吧,沈飞。”
沈飞从床铺上坐了起来,伸了伸腰,将全身的筋骨动了动,发出“喀喀喀”的声音,脸上的红润又回来了,唇色也正常了,一点也没有受伤的迹象。看着景津,一脸的郁闷,说道,“想不到他们这么快便找上你了,你说我们该不该相信他们呢,总觉得来得太容易了些,你不觉得吗?”
景津与有感焉,“是有这样的感觉,不过为什么不相信他们呢,这是一个机会,虽然是一个很危险的机会。反过来,他们对我们的感觉也是这样,他们需要你作内应,而我们也需要他们来扯出内鬼,所以合作是必定要进行的,只要我们把握住了其中的度,到时候赢的肯定是我们。”景津极有信心。一张脸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的有光芒,如笼罩了一层光辉一般,引人注意,如亮钻一般。
“话说回来,你的伤真没事吧,我最后那几棍子没打痛你吧。”景津拉了拉他的衣服。
“没事的,”沈飞将后背露了出来,一件暗金色的背心展露在光下,发着低调却又奢华的光芒,“幸得有主子借属下这件刀枪不入的背心,让属下虽然挨了板子,但也感觉不到痛,更何况事前也吃了主子给的药,更加没事了。
“那就好。”
景津又重新走回那道帘后,打算从后边小心翼翼不受人注意的走,免得功亏一篑,“沈飞,接下来我们便安心等待了,别太急了,这事是急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