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吃笑笑,很快就过去了,午夜后,一年一度的过年时节,彼时,夜空中,烟花齐放,璀璨之极。
齐禄与觅夏一同站在窗前,凝望着那黑色夜幕中,那一朵一朵五颜六色的烟花,在空中绽开盛放,一朵刚凋零,另一朵又升起,整个城市在这一刻,被点缀得美轮美奂。
“美吗?”齐禄轻问。
觅夏微微一笑:“美。”
齐禄收回视线,转而看向她,绚烂的烟花光火,适时恍过她弯着唇角,浅笑盈盈的侧脸,那一刹那,她的浅笑盈盈的脸就被映照成最明亮的光彩。
他的瞳仁不由的收缩了缩,这一刻,她的笑容,定格在了他的眼底。
是啊!
的确很美的景象。
眸光一闪,他忽然说道:“等我一下。”说完,不待她的回应,转身,就向外走了去。
觅夏转过脸,看向他的背影,眸光微微一动,他要做什么?
这个疑问,她并没有等许久,答案很快就出来了,齐禄来到楼下庭院,取出他早就备好的烟花,在觅夏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微微一笑,对着天空指了指,让她看天上。
觅夏看了他一眼,一手撑着下巴,转而看向天空,唇角在手的遮掩下,往上撇了撇,不泛冷笑的意味。
他是要放烟花给她看吗?还真有心了。
然而,那抹冷笑在看到天空中散开的烟花形成字的模样,不知不觉中消失殆尽了,剩下的,只有眼底,那一抹复杂难言的情绪。
觅夏,对不起,我爱你。
由烟花放出来的字,在天空中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印照在此时这个城市所有在仰望着天空的人群眼中,美不可言。
然而,烟花所做的字,璀璨也只有那么几秒,在你还未来得及好好欣赏之时,又消失不见了,当最后一个你字落幕之时,觅夏的眼睛闭上了。
想不到,我爱你,这三字,他不曾口中对她说过,但,却用这种方式,展现了她眼前。
齐禄真以为,她还是十八,二十的小姑娘吗?这样浪漫的告白,如果放在几年前,她或许会感动,但,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不具有任何的意义。
不过,她有些不解,他为什么要加上对不起这三个字,对于,如今她所扮演的觅夏,他并没有任何对不起她的地方,想耍浪漫,直接来个“我爱你”不就好了,为什么要加上对不起。
她怎么觉得,这对不起三字,似乎不是对着如今的她说的,而是,对着以前那个觅夏说的。
他是把当她成了以前的觅夏,还是他猜出了什么?
觅夏正想着,忽然,一股气息袭来,随后,她的腰身被人抱住,暖暖的体温,从后背传来。
“喜欢吗?”齐禄将头搁在她的肩上,轻声道。
觅夏睁开眼,视线往右瞟了一眼,轻应了一声:“嗯。”随后,又接着说道:“不过,花了不少钱吧!”
一句话,就打破了此时微妙的气氛。
齐禄一怔后,笑了起来。
“还好,我认为挺值得的,难道你不喜欢吗?”
觅夏眸光一闪,半眯了眯眼。
“不是,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感觉似乎是少男少女才会做的事情,我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这样的话,对着世人昭告,总觉得有些……”
齐禄搂着她腰的手,收紧了少许,唇角遗漏出丝丝笑声:“就当是难得疯狂一回吧!你只要喜欢就好。”
觅夏眸光闪动了动,看向夜空,不在开腔,在这片刻,暂时抛开了所有恩怨,沉溺在这样的安静的环境下,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曾经一起看烟火,相似的画面。
齐禄也没在说什么,两人就这样拥在一起,静静的看着夜幕中,仍在盛放的烟花。
两人相依偎的身影,似乎定格上这个烟花盛放的夜晚,多年后,齐禄仍记得这么一个夜晚,相依偎着的两人。
不过,这边到是温情蔓延。
此时,另一边,另一个人,就不是这般的想法了,同样看了刚才那一幕的齐思,没有了之前吃饭时的笑颜,牙齿紧紧的咬紧了下嘴皮,甚至于,连何时咬出了血都不自知。
哥,他真的爱上那个女人吗?居然为了她,连这种事情都会做。
为什么?
为什么她总是敌不过叫觅夏的女人,为什么叫觅夏的女人,总是要破坏她仅想拥有的一切。
为什么?她如此的努力仍然唤不回哥的心,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回到从前,回到那个,哥眼中只有她存在的年华。
是啊,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呢!没人能告诉齐思答案,能给她答案的,也只有她自己。
年一过,很快初几,大年也在游玩中,相继过去了,十五后,齐禄也回到了工作岗位,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
白瞳也仍在他手底下做事。
觅夏仍在家中当着闲妻良母,每天清晨出去转转,闲来无事陪陪齐家两老,除此之外,其中还有一样,发生着微妙的变化,齐思也不在避而不见,两人的关系,慢慢开始好转、
一切,看似都是那么美好,然而,看不到的东西,也似乎是这么美好呢!
这一天。
觅夏又在清晨转路的时间,来到了她常到那家的餐厅,她总会在那里吃点别的早点。
当然,这里的用途,并不单单是如此,走到她常坐的老位置地方,那里已经先坐了一个人在那里,戴着一顶帽子,看不清楚脸,她在对方对面坐了下来,对方也没说什么,只是看了她一眼。
直到餐点上来之前,两人一直都没交淡。
觅夏慢条思理吃着早点之时,才漫不经心似的,开口道:“怎么样?还是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吗?”
对方回道:“没有,除了之前向你说过那几个疑点,就查无所获了,毕竟,都过去二十几年了。”
是这样?
觅夏眸光一闪,没在说什么,吃完早点,很快付账,离开了,回到家中,何凌芬做完晨练也回来了。
两人在客厅,一起看电视时。
觅夏忽然盯着何凌芬的头,说道:“婆婆,别动,你这里有根白头发,我帮你扯下来。”
“是吗?又有了,年纪大了就是这样,染也是染不住。”何凌芬不由颇有些感概的说道。
觅夏没说什么,只是伸出手,连着白头发一起,使了一点劲,连发根一起扯下了几根头发,然后站起身,作势扔进了垃圾桶,实际仍在手中,根本没有扔,不过,何凌芬哪有注意这点。
觅夏轻松的就得到了何凌芬的头发。
晚上,在和齐思的见面中,她又故伎重施,用同样的手段扯下了齐思的头发。
“你看你才这么年轻,白头发都长出来了,别太操心了,该休息的时侯就该好好的休息。”
齐思只当是觅夏在嘲笑她,如此年轻就长起了白头发,根本不疑有他。
觅夏暗自庆幸。
所幸现在齐思有意的和她搞好关系,如若是以前,要想得到齐思的头发,就不是这么容易的事情了。
最起码也要多费点心思。
就这样,两人带有发根的头发,觅夏手中都有了。
看着透明塑料袋子里的头发,觅夏轻轻的笑了,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从回来后,她一直就觉得,何凌芬对待齐思的态度很奇怪,既然如此疼爱齐思,为什么当初又不应允齐思和齐禄两人的事情,两人不是没有血缘关系吗?这其中怕是有什么隐情吧!
她早就派人去查了,得到的消息,只说何凌芬曾在有一段时间,一个人去旅行几个月,而至于去了哪里,就无人得知了。
毕竟时间久远,大多数的人都记不太清楚。
既然这么查,也查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也没时间再等了,那么就用事实来告诉她,看看事情的真相,是不是正如她所猜的那样。
如果是,那么事情就越发好玩了。
如果不是,最多不过就花点钱罢了。
第二天,觅夏就找时间,将这物品送到了医院,花钱让人做DNA鉴定,然后安心在家里坐等。
另外,她年前做的另外一件事,也开始骤效,慢慢的,开始浮出水面了。
网早就已经布下,如今,快到收网的时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