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代言情毒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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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我很意外,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你。”端阳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异样,但我却还在纠结用怎样的方式来处理我们之间的身份关系。但事已至此,继续逃避不但于事无补,也不是我的风格。

“我自己也很意外,确实没想到你就是端叔和端嫂的儿子。”既然决定面对,我的态度就坦然了许多,其实,我很想装傻,装作不认识他,问他你是谁呀?我认识你吗?可我觉得在端阳这样的聪明人面前装傻只会造成反效果。

“要说意外吗?我确实很意外,龙叔还有你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只是你嫁的太快了,我好像丧失了竞争的机会。”

“我——”这让我怎么解释,难道对他说这是一场假婚姻,我奉命来卧底,可他不揭穿我的身份,不提过往,是理解?体谅?还是别有所图,说实话,我也看不透端阳这个人。最主要的是,不同的情境下,人的心境也不同。

“怎么,阳,你也要和清风一样跟我争不成,我和思思可是两情相悦,日久生情,而义父现在的身体也不好,由我来照顾思思是最好不过,所以,结婚是必然的事情。”龙剑不知何时竟站在我的身后代替我回答,他今个没有穿西装,十分休闲的服饰,看起来年轻了几岁,脸上的线条也没有往常那么冷硬,可他竟把谎言说的如此顺流,也算不可思议,什么叫我们两情相悦,日久生情?

“清风哥?没想到连他也动心了。”端阳好似在对我们说,又好似在自言自语。

龙剑在我侧边落座,转换了话题:“听说你调到市公安局了?”

“嗯,以后就可以经常回家了。”端阳和龙剑的感情好似也不错,但我觉得他们两人的气场都很强大,只是也许是因为年龄的缘故,龙剑要比端阳大上几岁,所以,主宰一切的优势更加明显。龙剑显然知道端阳的身份,只是,我更好奇的是,难道端叔这样的黑帮分子身家也是清白的?要不然端阳是如何通过学校政审那一栏的?还是这里面本身有什么暗箱操作?

我在胡思乱想,剩下的两人则保持沉默,一时之间,气氛又变得压抑起来,我至今仍搞不清楚端阳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到底会不会把我的真实身份说出去,他现在是一个警察,是遵守警察的行为规范呢?还是和我一样,是潜伏在警察队伍中的一个卧底?可他什么也不说,让我也无从猜测。

就在这时,端阳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破了沉默,他站起身来,走到旁边接电话,片刻后,折回,看了看我与龙剑道:“局里要开会,我的走了。”

龙剑点点头,然后沉声道:“注意安全,需要帮助时尽管开口。”

“我知道,谢谢剑哥。”就转身离去,迎面碰上端嫂,又说了几句,然后身影越走越远。

我注视着那个远去的身影,心中五味纷杂,也许那一年在操场的坐台上,一起看星星的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处于女生的矜持,我失去了最佳的告白机会,一切就变成了现在这样难堪的局面。

“我希望你最好有为人妻子的自觉,与别的男人保持距离,就算是端阳,清风他们也不行,还是你想让我再次把你扔进浴室洗一洗?”某人略微带着怒气的声音拉回了我的思绪。

“你在威胁我?”刚才的情绪七上八下的,还未调整过来,某人这么一说,我蓦地转过脸去,冷声道。

“这只是一个做丈夫的对做妻子的警告。”

“这又何必,我们两人都知道这场婚姻的真象。”

“这桩婚姻的真相?你以为真相是什么?”龙剑不答反问。

“不就是一个莫名其妙的遗嘱,而你不顾我的遗愿非的执行它而已。”我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平淡无波。

“你真的这么认为,你不原意多想,是因为我让你害怕了吗?”

“害怕?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结果吗?”

“我要的结果,我要你害怕能做什么?有时表面的真相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借口?”

“让我想得到你的借口。”

“我并不想知道那么多,是不是借口都无所谓。”龙剑他到底在说什么,他所有的话都指向一个方向,就是他对我有非同一般的心思。

“怎么?真的害怕了?”他一眼就看出我极力隐藏的情绪。有些嘲讽的挑眉道。

“害怕?对不感兴趣,不在乎的事情,我用的着害怕吗?”

“你对我不感兴趣,不在乎?”这句话大概真的激怒了龙剑,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冷异常,然后蓦地露出一丝冷笑道:“无论怎样,你是逃不脱的,”

“你——”

“乖,别试着反抗我,那对你没有丝毫好处。”龙剑的话再次提醒了我,真是的,我的目的是为了病毒样本,何必花费心思和龙剑斗气呢?如果能早点完成任务,那就能早点脱身,到时,我会让他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可是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心中为何还有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我,不,不,不是这样的,难道你真的对这个男人强势的侵略无动于衷吗?

“我——我并不是对你——而是——我母亲和我父亲的事情已经是前车之鉴,我不想有一日重蹈他们的覆辙,有些人是不适合在一起的。”我想龙剑这样的男子不会随意把心力花费在一个女人身上,当他试着为一个女人做些什么时,也许他的心早就开始失去,这是我一直不愿面对的事实,我说过,女人对这一方面是极其敏感的,尤其是像我这种靠读心吃饭的人,但是现实不允许我去接受这一份感情,也不允许我去放纵自己的感情,我没有母亲当年喜欢上一个人的单纯和不顾一切,更不愿意为了一个男人打破我早已计划好的人生规划,卧底是个危险的职业,但我的本性之中并不喜欢太多的惊险刺激,我渴望安定,我一直渴望安定,但一旦接受了龙剑的感情,就意味着我以后的人生,不但要重新计划,而且从此毫无安定可言,甚至,当有一天,龙剑知道我的身份之后,那是否还会站在我的身边,成为我的依靠?这一切都是一个未知数,而我惧怕这些,所以,我只能继续找理由推托,在我没有陷下去之时,找一根稻草紧紧地拉着。

“我们不是他们,也不可能重蹈他们的覆辙。”

“那倒未必,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出,还不如现在防患于未燃。”

“防患于未燃?有些火星一旦燃烧起来,你真的认为想扑灭就扑灭吗?”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接着道:“从现在起,你最好还是学着相信我!”

“相信你?”我心中不觉冷笑,以我们这种身份,谁能相信谁呢?

“我希望你学着相信我,那是因为——”他将头附下来,贴着我的耳边,接着道:“那是因为,从现在开始,只要是你说得话,我都相信,永不怀疑。我发誓!”

我像被火烫了一下,头猛地后仰,眼睛直直地盯着面前这个男人,他刚才说什么,说什么,他说从这一刻起,只要是我说的话,他都相信,他——他——他为什么要这样说,目的又是什么?他又凭什么相信我,凭什么?我哪一点值得他相信了,他好狡猾,狡猾透顶,这样一来,我怎能无动于衷地编造谎言,继续扮演这个角色下去?

“我不需要你这样的承诺,你真的信任我?你凭什么信任我?”我冷下脸,与他的目光再一次在空中交涉,我要看清楚他此时心中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意欲何为?

“你好像又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妻子,你说我凭什么信任你?”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更加低沉,我竟莫名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顺。

“我从来不认为你是一个愿意相信女人的人,不过,我接受你这个承诺,至于我能不能学着相信你,那是需要过程和时间的,希望你也不要让我失望。”我不知龙剑莫名其妙赋予我这个福利到底是福还是祸,但他既然要送,我就暂且接下,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从我这里拿到什么?

我们新婚并没有度蜜月,龙剑没有提,也省得我去烦恼该怎么应付,龙剑仍然很忙,我和他虽然住在同一间屋子里,可是,我在卧室,他在书房,我们互不干涉,有时到夜晚降临的时候,我会躺在床上,不自觉地看着对面的墙,甚至偶尔猜想他正在那边做什么?是休息了?还是继续在忙碌,对于我们这种停滞不前的关系,我不知该做些什么,偶尔也拿起压在枕头下的那把手枪,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心思复杂。我不想去承认,在感情上,我就像一个参加宴会的孩子,一直在犹豫着是否要伸出筷子。

过了两日,堂哥林悦打电话说,那天在画室中为我画的画像他想送给我作新婚礼物,让我去他的画室一下。

我没有什么理由拒绝,更何况,他那天为我画的那张画像的确让我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了。反正这样无所事事的日子简直太无聊了,面对龙剑,我不知是在逃避还是其他什么,我们两人相互之间的交集并不多,可是名副其实的相敬如宾。

端阳那天的出现简直就是昙花一现,他至始至终没有问我为何莫名地出现在这个地方?这让我始终也猜想不出来,他到底知道不知道我的卧底任务,还是单纯地认为我只是恰好来认亲,那也不对呀,王伯伯为我准备的资料中,所有我的求学经历都是用了另一个人的,端阳不可能一无所知,这样分析下来,最可能的情况就是,他猜想我来龙帮有某种目的,但是,他无意揭穿我,至少当着我的面没有揭穿我,至于,他又没有告诉龙剑或者龙帮的其他人,这个答案我也猜想不出,也许是因为我虽然是个警察,但到目前为止,我并没有作出什么对龙帮有害的事情来,如果龙剑从端阳的口中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不揭穿,那就说明,他们也在等待,也在静观其变,想看我这个警察到底来龙帮做什么?这就意味着,我想从龙帮得到真正的有用情报将更加艰难,甚至还要提防他们刻意放出的干扰情报。

“思思,你来了。”林悦在画室中等我,看到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中拿着画刷就迎了出来。

上次那幅画,他早已处理完毕,将不用的多余的部分去掉,又装了一个画框,我拿过来,端详了半天,还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是真的很有艺术天分。

“堂哥,你又在画我?”我们两人穿过花架,我随意地看了看,走到后面,才发现林悦又在为我画像,只不过这次,他正好画到我的唇部,不像先前,把唇部留出来,后面才画上来。

“是呀,上次我们的话说到一半,所以这次继续。”他继续作画,我则有些反应不过来,我见他又拿出了上次的那个小瓶子,然后滴了几滴在画盘里,然后不到一分钟,那蓝色的液体就渗入了烟料之中,而林悦则拿着笔刷填充我的唇部,我不自觉地抿了抿唇,觉得有些不自在,但心里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继续?继续什么?”

“给它取名呀,我已经想好给它取什么名字了!”林悦注视着我的眼睛,然后拿起那个小瓶,我终于反应过来他说的什么事。

“堂哥打算叫它什么?”

“你觉得暗夜之吻这个名字怎样?”他好似漫不经心地想到这个名字。语气平淡。

“暗夜之吻?”我直直地盯着他手中那个小瓶,脑子在一瞬间停止转动,取这样的名字是巧合?还是它就是我所要找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