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什么?”方律问道。
“先答应,说出来就得兑现!”玲珑女郎摆弄着酒杯,灯光下它如流银泻玉。
“不说怎么知道能不能给?”方律一手支在腮边反问道。正纠缠不清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转身一看忙招呼道,“程董,这是……”方律一时语塞,想起自己与玲珑女郎还未相互告知过姓名,颇觉尴尬。
“打搅几分钟,几句话说完就走。”程儒林向玲珑女郎点头微笑算是打过了招呼,他掏出一张名片放到吧台上,“公司决定放你长假,打电话给这个人,他会解释原因。”
“长假?”方律端详着名片,“多久?”
“两年!”程儒林一笑,“我有两年假期还真不知道该去干什么?”
“三天可以去香港购物;一个星期就去日本;一个月嘛……丽江、香格里拉,可是两年……只好去找份工作啦。”
“今年的提成已经打到你工资卡里了,”程儒林并不理会从旁打趣的玲珑女郎,“两年后世通仍旧欢迎你。记住,你和名片上的人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与世通无关。”
“晓明知道这事儿?”‘两年’这个期限刺痛了方律。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知道他会告诉你的,自己保重,再见。”程儒林拍了拍方律的肩。
“我的价码是多少?”方律向正转身离去老板问道,程儒林并不回头举起一手在空中摇了摇走了。
“上帝说要有光,就有了光;老板说去你的,你就去了。”调侃后,玲珑女郎问道,“他是程儒林?”
“你知道?”方律大大的喝了一口酒。
“在深圳,在挤破头当房奴的年代谁不知道世通,不知道世通董事长叫程儒林?”玲珑女郎愤世嫉俗的调子颇有几分可气,“我也该走啦,答应送我的东西还没给呢!”她伸着手。
“要什么?说吧。”方律振作着一笑。
“我要……你的……烦恼。”
“烦恼?”方律被酒呛了一口。
“吓成这样,没诚意!”玲珑女郎拿起名片,“昆明大润投资,朱羽,董事长,把它也送我吧。”方律点头做出无所谓的样子,玲珑女郎却把名片扔到了吧台上,意味深长的一笑转身向酒吧门口走去,忽的回头笑道,“记住,你的烦恼是我的啦,烦的时候要问问我允不允许。”
吧台边只剩下方律一人,一个刚刚被卖到远方的奴隶,不需要粗笨的枷锁,更无需押解,枷锁已经深深的精细的绑缚了头脑,它,无所不在……
“人都走了,埋头想什么呢?”
方律抬头见酒保一个劲儿递眼色,一个眼波似水的女孩儿正坐在吧台另一端,他将银烟盒向酒保一推,起身说道:“王尔德说,‘抗拒诱惑的最好方法就是向它屈服。’但是诱惑实在太多,我忙不过来,再见,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