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庙中的两人,都是昏睡在地。一个是面容绝色的女子,在她的身下,铺着一件玄色长袍,而纵然是在昏迷中,在她身旁的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却是似乎怕她夜晚着凉一般,将他的衣裳,也盖在了女子的身上。
女子的神态平静,而男子的神色却痛苦十分,仿佛在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一般。
他胸前的伤口,原先已经止住了流血,此刻却因为连夜施展了大量内力,便又再度牵动了伤口,如泉涌一般的鲜血再度涌了出来,将他的白衣染得越发的红得吓人。
而他的脸色,也是白得如同他身上所穿白衣一般,仿佛久病初愈的病人。
郊外的清晨一片静寂,朝阳轻笼着两人,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和美好。
可是这片安宁,却被庙外忽然响起的一阵喧嚣声所扰乱。
只听庙外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公子,这间破庙门口的蛛网被人弄破,应该有人在里面!”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既然如此的话,那你就进去看看!”
“是,公子!”
那个男子应了声,便挑开蛛网,朝破庙里走了进来。
他走得很是小心,明显是怕在这个破庙里面有什么埋伏。
就这样一直向前走了一段距离,他的双眼,忽然看到了在前面不久昏迷着的两人,尤其是看到那个胸口染血的男子时,他的脸色更是大变。
他不敢有丝毫怠慢,慌忙转身冲出破庙,对那个公子叫道:“公子不好了!红叶公子受伤了,正昏迷在里面!”
“什么?”
那个公子冷冰冰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一丝波动,他不理身旁那人,便径直朝破庙里走来。
那个男子见状,慌忙挥了挥手,便将他身后那些人全数召进破庙中。
蛛网被再度挑起,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走了进来。在他的脸上蒙着一个黄金打造的面具,但那种熟悉的气质,却被人一眼就可以认出,他正是冷傲枫!
他信步朝前走去,似是根本没有想到在这个破庙里会有什么凶险,也没有将四周的残破景象放在眼里,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眼前昏迷着的两个人。
他看着胸前白衣被鲜血染红的红叶,眼中掠过一抹心痛之色,然后便俯下身去,将红叶一把抱了起来,低声说:“谁将你伤成如此,我必将替你报仇!”
但红叶自然不能回答他,仍是紧闭着双眼昏睡,脸色仍然痛苦。
看到他这样,冷傲枫的眼中掠过一道冷芒,接着又看了一眼仍在地上昏睡的女子,眼里一抹暴戾之色闪过。
他抱起红叶,转身之后,便冷冷对他的手下说道:“那个女人,你们将她带到清风楼,本尊要当她的第一个嫖客!”
谢静然缓缓地睁开眼来。
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的头疼得要命,仿佛宿醉刚醒一般,便连她的神志,也是有些恍惚。
她凝神想了好一会,才终于想起,那时,她因为躲避端木夜歌,所以才逃进一个破庙里面。
而在那时,她遇见了被别人打成重伤的红叶。
再接着……
谢静然的脸不由一红,现在,她彻底想起了那是发生的事情——她中了媚药,然后百般去纠缠红叶,可是后来,却又被他解了毒。
之后的事情,她便不记得了。
但是假如她现在醒来,应该也还是在那个破庙里啊,并且她还答应了红叶,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她就帮他去找他的朋友。
可看周围的场景,这里是在破庙里面吗?
只见她现在不是睡在破庙里面脏兮兮的地上,而是躺在一个头顶吊着芙蓉帐的雕金红木大床上,盖在她身上的,也是香喷喷的丝绸被褥。
在她的身旁,也是只有大富人家才能看到的奢华场景,这是一间不太大的屋子,可是屋里的装饰与摆设,却是极尽奢华,各种珠宝古董将屋子装点得富丽堂皇,充满贵气,让人只要看上一眼,便会觉得目眩神迷。
更吸引人的,则是此刻燃着的几根大大的红烛。虽然看上去只是普通的红烛,但谢静然却可以看出,那是产自南海才有的龙涎香制成的红烛,随着红烛摇曳,一阵阵诱人的熏香直直扑入她的鼻孔中来,越发的令她感到无比的舒泰和宽心。
这里,与那个破庙的环境可是风马牛不相及的,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又是怎么到这里来的?难道是红叶将她送到这里来的么?
谢静然疑惑地看了四周一眼,这里虽然豪华,却一个人也没有,安静得让她心惊。
她自然不会在这里等着别人前来,既然没人来,那就让她自己去找人好了。
主意打定,谢静然勉强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想好好地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给弄清楚。
但她还没有完全坐起来,便只听见门帘被掀起的声音传来,让她的动作瞬间停滞。
她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刚一抬眼,就不由惊住!
眼前的人,居然是冷傲枫!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完美的面容完全暴露在她的面前,却不是用一张面具遮挡住,也让她终于看清楚这个传说中人物的面目,也终于知晓,为何他能够有着那样的魅力,能够让赵琳琅和陈霓云,都为他神魂颠倒。
只因自他身上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来的一种邪魅而冰冷的气势,都能那么轻而易举便能吸引所有人的注目,纵然是宁愿冻结于他那种充满残酷意味的冰冷中,也是心甘情愿。
他就那样看着她,忽的眼里掠过一抹冷冽的嘲笑,淡淡地说:“早便听说秦国皇后谢静然是个****淫娃,今日一见,果然不错!”
听得他这句话,谢静然心里一阵火气腾起,禁不住也是朝他冷冷的说:“我知道你是天下第一富商,但你有钱难道就可以胡说吗?你自己都说了那只是传言,既然如此,那就肯定不会是真的了!再说,我又有哪里做得不对,要被你这样诬陷?倘若我没猜错的话,我今天能够到这里来,并不是我自愿的,而是你将我抓来的吧?既是如此,那应该担当此等称号的,不是我,而是你,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