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谢静然总算松了一口气,有种刚从死亡线上挣脱出来的劫后余生的感觉。也不知道那个白衣女子为什么要帮她,在她的印象中,她可从来没有认识过这样一个厉害的人物啊。
只看见那些少年也纷纷掏出保命的武器来,不遗余力地向那白衣女子挥去。而陆宁儿也是毫不客气地挥舞着自己的软剑,满脸都是冷漠的神情。
只有谢静然才是这个现场中最轻松的人,看着这个直播版的武林高手PK,别提有多爽了。
耳边的厮杀声和惨叫声不绝于耳,那些红叶居中的少年明显处于下风,已有几人身上都已受伤,鲜血一直从身上掉落下来。可是他们却仍是咬着牙关和那白衣女子以及陆宁儿打斗,丝毫不肯认输。
这样看来,他们绝对不会是简单的青楼小倌,这样宁死不屈的意志,只有戒律严明的组织才会拥有。
谢静然正看得津津有味时,忽然一个物事从天而降,恰好掉在她的眼前,吓得她心脏都差点要从胸腔中跳了出来。
她赶紧稳住心神朝那东西看去,却见正是红叶居少年中的一个。只不过他此时浑身是血,大口大口地呼着气,一副濒临死亡的样子。
他似是察觉到谢静然的视线,努力抬起头向她望来,当触到她的脸时,他原本灰暗的眼里瞬间闪烁着欣喜的光芒,一边吸气一边艰难说道:“原来你才是真的谢静然!原来我们都被那女人骗过了!”
他的脸上,忽的拂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看到他这个样子,谢静然心里一惊,知道现在决不能决不能让他知道她穴道被点的事实,以免被他抓住机会对她不利。于是她用白眼瞟了他一下,冷笑了一声,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
他见到我这样,眼里闪过一丝诧色,忽的又冷笑着说:“你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怕了你!你武功本来就差,就算我受再重的伤,也是可以轻易地将你击败!”
说着,便伸手来抓住她的手。谢静然很想躲过,可是被点住穴道的身体却丝毫不听她的使唤。
她只有眼睁睁地看着他的手向她伸来,然后毫无悬念地扣住她手上的脉门。见谢静然竟然不闪不躲,他的眼中再次掠过诧色,可是等到抓住她的手时,眼里的诧色却被层层喜色代替。
谢静然不由暗叹一声,知道他已用内功知道她的穴道被点住了。她只好暗叹今天真是流年不利,刚刚还以为自己躲过一劫,可是现在就又阴差阳错地从天而降一个对头,难道真是天亡她也吗?
那少年冷笑几声,说:“就算你再布署严密,也不还是被我歪打正着遇到真正的你?并且真是天助我也,让我遇到被点住穴道的你,只要我毁掉你全身筋脉,让公孙少主将你带走,还不怕慕容玄焱和谢麟乖乖地答应我们的要求?”
他边说边暗施内功,谢静然只觉得手腕被他拈得生疼,可是却一点也挣脱不开。原来他的目的是这样,那么这样看来,他不是秦国的其余反动势力,便极有可能是别的国家派来秦国的奸细了。真不知道那个点她穴道的白衣女子又是属于哪一股势力的,布署出这一切,却让她来当牺牲品。
她心里涌起一阵浓浓的不甘,为什么获利的是别人,却把她扯来当炮灰?这样想着时,她的全身忽然有一股神秘而迅猛的力量自丹田之处涌起,以不可阻遏之势在她的身体里面东突西撞。
这种难受的感觉令得谢静然不由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只觉得那股力量脱离她神志的控制,接着,便都纷纷朝她那只被他扼住的手腕涌去。
她只觉得她的手腕一阵灼热,那样高的热度,让她有一种错觉,似乎她的手就会这样被烧成气化,从而就此消失。
而与此同时,那个少年的眉间掠过一道诧色,又在她的手腕上加注了几分力道,却是如泥牛入海,毫无作用。他眼中的诧色更重,忽然脸上闪过一道痛苦的神情。扣着她手腕的手瞬间松开,身体被一股看不见的气流掀翻,重重向后倒去。
然后,唇边流下几缕暗红色的血液,颤抖着手指指着谢静然,断断续续地说:“你……你的内力……怎的会有如此之深?”
谢静然也是无比惊诧地看着他,回想起自己的那种感觉,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面的武林高手一般都不用出手伤人,任何人想来伤害他们时,都会被他们的内力所震伤。
而眼前这个少年的状况,明显是与武侠小说里面被内力震伤的那些人相同。
难道她的内力,也达到了高手级别?难道,她就是一个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高手?
她不由又惊又喜,想将身上的内力运转一下,却又懊丧下来。她全身的内力又似乎消失了一般,手脚仍然不能动,口中也仍然不能发出声音。不由在心里暗叹一声,假如她真是一个高手,此时就不会这么窝囊地躺在这里了。
想来这个人能够被她震伤,也只是巧合罢了。
可是这时,那个少年的眼中又掠过一道喜色,冷笑着说:“哼,料想你能将我撞开,也只不过是巧合罢了!既然这样,那我宁愿用我最后一丝力量将你的筋脉震碎,然后再让公孙少主把你带走!”
边说边艰难地向谢静然爬来,唇边的冷笑越发的深。看到他的这个样子,谢静然的呼吸都几乎要停止了下来。她自己也知道刚刚能把他撞开只是巧合,看他此时的样子,显然是再不会废话就会对她下毒手,可她现在全身不能动弹一分,内力又无法受她控制,又该怎么避过他的毒手?
谢静然只觉得心里又蒙上一层绝望的灰,看着他离她越来越近,她不由紧紧闭上了眼睛。看来今天真是在劫难逃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也就只有安然地接受死亡了。
可正在这时,却只听耳边传来一阵惨叫。声音熟悉,很显然是出自那少年的口中。她不由疑惑地睁开眼来,只见那少年脸上的冷笑已被无尽的痛苦所代替,他一只手撑着地面,一只手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的口中流出,流了一地。她定睛一看,那些血液之中还有着一块一块的残屑,似乎是他五脏六腑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