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七拐八拐背着吉他拉着箱子,找到了安楠女士说的学生公寓。
我摸摸头发,温顺的搭在肩上,这总该可以给室友一个好印象吧。敲门,是高了我一个脑袋,戴着棒球帽的帅哥。“哪位?”男生礼礼貌貌,客气的俯视着我。有点窘迫,自己比起来就像初一的小妹妹,真的成了小妹妹。“简、安瑀。”“哦!”他恍然明白,“那进来吧。”
“我是你室友,卓然。”他就是那个工程系的高材生。他为什么没有谢顶?我怀疑其实他的用帽子遮住了,可惜一个帅哥...我观察怪兽的盯着他的后脑勺。房间采光比较好,客厅杂而不乱,有我家的味道。
我家的味道。我和奶奶,和黑妹姚静娅,和我的天兴小城。
我跟在他后面上楼梯,二楼排着三个房间。“左边是我的,右边是你的。先把你行李放进去好了,这是钥匙。”他放到我手心,亮晃晃的一串,我终于可以有自己一串的钥匙。“没有别的室友么?”我想问的是中间那个没提到的。“大概就只有你了吧,”他回过脸,安安静静的回答,“还有,我不是那种人,你别想多.”
我也没想多啊,卓然这种诚实又坦然的感觉,是大学男生的共同点吧。但我还是死心不改盯着他的帽子。“你怎么了?我哪里奇怪么?”他发现了我的不怀好意。我急忙说没有没有,拉着行李逃进了属于我的小窝。
小窝很整洁,大概特地清扫过,只差住进去一个人。
如果卓然晚三年出生,早三年遇见我,不挑工程来学。那应该就是...就是了。
而我还是若有其事的收拾了一遍,我的东西不多,衣服在架子上挂的位置换来换去,一下午的时间,墙上的时针一转,光线已经暗到失明,只好四处摸索开关,打开了电灯。
一切都近似曾经,却再也不是曾经。
我给安楠女士打电话。“喂?”“我是...安瑀。我到了学校公寓了。”她没有追究我为什么不一下火车站就联系她,只是不很关心的说:“哦。明天准时去学校报到,你应该有地址。和你的室友多多讨教,如果没别的事,就再联络。”“...哦。”“对了。你记好,你不再是简小唱,是安瑀。”
我不再是简小唱,是安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