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红衣披肩的男子从纱帘里缓步走出,鬓角已有零星银丝,面容饱含沧桑,依稀可见昔日的俊美不凡。
他的身上除去那件红衣,几乎一丝不挂。
袒露在外的胸前清晰可见一道深而长的旧疤痕,狰狞可怖。
“翼,最近你把矛头指向朕的忆涵了。”男子懒散地倚靠龙柱,他正是泰安皇帝,其语调带着些许慵懒,细听似有些倦意。
“请皇上安心修养,臣知道皇上疼爱三殿下,臣只是想找出三殿下的把柄,牵制一下而已。您太过纵容三殿下,不啻是养虎为患。”骠骑大将军寇翼拱手回话,并不行大礼。
“小心一点,朕的忆涵虽然身体残废,头脑聪明如昔。”泰安顿了顿,双手抱胸,目光似睡非睡地瞅着他的大将军,“不,比往昔更聪明也变得狡猾了。”
“皇上,北钺王密信,元夕公主未经允许私自出宫,来到我国境内,希望皇上暗中保护公主。”寇翼禀报今晚的来意,“北钺王在信上询问皇上的储君人选到底是谁?”
泰安揉了揉太阳穴,“保护那丫头的事,你去办吧。至于储君的人选……”他冷笑一声,“让那丫头自己选吧。”
“皇上当真?”寇翼一惊抬头。
“翼,你心中很清楚朕的意思,何必多问。”泰安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以后这些小事你自行处置,别动不动将朕叫进书房,你知道朕一向讨厌书房。”
“臣下次不敢了。”
“等等。”泰安喊住正准备退离的寇翼,想了想,问:“十三幺擅自出幽蓝了?听说李太师最近急着找外甥,好久没过来烦朕,朕这边倒是有些清冷。”
“不只李太师在找瑾然王爷,臣,还有三殿下都在找瑾然王爷。”
“他倒是逍遥自在。”泰安冷笑过后,长长地叹了一声:“朕只剩三个儿子了。忆涵有通天之智,可惜个性太淡泊,难以逼迫。清容太过专情,为情所困,恍恍惚惚没半点人样。瑾然的资质最差,贪玩成性。哪一个都不是帝王之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