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直,是偶尔。”
宇文俊淡淡地瞥了苏简言一眼,继续低头算他的账目。
相比于莫杰的侠骨风姿,宇文俊显得文弱许多,透着一股子浓郁的书卷气。
苏简言又好奇地看向美酒一杯接一杯下肚的慕容雅,只见他生了张长不大的少年文秀脸庞,金丝束发,胸前悬挂金算盘,十指佩戴雕刻奇异图腾的金戒,还有那件即使冬季也不曾换下的淡金纱衣。这样一个穿金戴银的大老板,竟是以“雅”命名字。
三人凑在一起,已然是一大奇观。
原来观察形形色色的人,也是一件趣事。
注意到苏简言目不转睛的眼神,慕容雅放下酒杯,回视她,“苏丫头既然跟了烺纯,就是我们一大家子的人,怎么能这么见外以茶代酒呢?”
说着,立即召唤下人替她手边的空酒杯斟满。
苏简言盯着琥珀色明澈的酒液,内心挣扎又为难。
她前世的家教甚为严厉,未满十八周岁以前,这个酒肯定是不可以喝的。
算算日子,离世那年她是十六岁,加上呆在天朝帝国的这一年也才刚到十七岁,距离十八周岁还差整整一年时间。
手指紧紧合拢酒杯,她继续着内心的挣扎和思索。
仔细想一想,她还少算了在黄泉路徘徊的那段时间,换算成阳世时间的话,大约是二十年。
十七年加二十年,她已经成年了,三十七岁!
苏简言正欲欢呼,一想到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三十七岁了,那脸色就比之前的更加阴郁,耸拉着脑袋,一脸的痛苦。
这时,一双微凉而细腻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
“若是不能喝,我替你。”烺纯静静说道。
“那怎么行呢?”慕容雅第一个站出来反驳,“烺纯不能喝酒,可以以茶代酒,其他人都必须真刀实枪的拼。”那意思俨然就是今晚不醉不归了。
“我喝!”苏简言赌气道,完全被自己加加减减以后得出的年龄气昏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