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张一模一样的完美脸庞靠得如此之近,画面唯美,却也诡异得令人心惶。
一种违反天理的妖艳绝美,一种不应存世的空灵绝俗,他们俩都一并获得了。
然而,就像天上无双月,国家不可有二君,从他们出生的那刻起必是带着悲剧色彩,似乎只有用一人的终结才可换得另一人的开始。
如今一人的重生,是否也将带给另一人的覆灭?
如果他们不是出生在帝王之家,如果他们不是遭遇过种种不公,如果他们的个性能够相互中和,此时此刻的他们必不会兵戎相见,争个你死我亡。
就在他们以对方性命作要挟的那瞬间,命运已由不得他们收手,收手便是死路。
烺纯气息微喘,清澈的眼眸里凝聚起冰雪般的寒,却圣洁得令人不敢亵渎,宛似雪山上千万年不愿融化的圣雪,固执又孤清。
宫烺轩的气息也有些混乱,妖异的眸子里笑意全无,亘古的怨仇化作永恒的执着。若对方是千年寒冰万年飞雪,他愿化作地狱里不灭的红莲之火。
急促的气息吐在对方同样苍白的脸颊上,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宫烺轩突然笑了,身子慢慢地往烺纯的身上倾倒,他似乎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他尽可能的迫使自己的心跳保持平稳,让自己充分的冷静,殊不知他的背脊已溢出大片冷汗。
这次面对的人毕竟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孪生,即便知晓对方性子温淡,却仍担心对方的骨子里也有自己的狠劲。
抵在心脏部位的袖箭在他的前倾下一点一点地往后移动,始终不忍刺进他的血肉。
宫烺轩终于自信满满地笑出声,几乎要为自己的胜利而发抖。
他红艳滴血的薄唇已经贴在烺纯苍白的耳畔,低声诱导:“烺纯,现在我数三下,给你按动机关的机会。”
“一……”
宫烺轩的手扣住烺纯的梅花袖箭,一点一点试图将其移开,仿佛他在妥协,在认输。
烺纯手里的单筒袖箭也正以几不可见的速度往旁边移,似乎也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