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凉风习习,吹散了盛夏的炎热气息。
八王府,正院客房。
太医院的太医们陆续为昏迷的苏简言把脉,轮到哪位太医,那位太医便会露出复杂而凝重的神色,好似苏简言得了什么疑难杂症,令众太医一筹莫展。
宫烺轩坐在就近的一张红木圆凳上,他是在场神态最镇定的那个,不作声地观察每个太医的言行,出奇地有耐心。他冷淡地扫视一圈后,目光落回了苏简言的脸上。
烺纯到慕容山庄以前的记忆全部都在宫烺轩的脑子里,其中也包括烺纯在医术上的造诣。然而,那些记忆就像一场场生动的戏曲,在他的脑子里一幅幅地展开,但作为看客,即使熟悉戏曲内容,真正熟练运用里头的典故却并非易事。
宫烺轩看着单薄如纸的苏简言,心头空空洞洞,根本记不起烺纯的那些看诊手段,也根本判断不了苏简言到底得了什么病。但从太医们的神情判断,似乎并非是淋雨受寒这么简单。
最后一名太医小心翼翼地将苏简言冰冷的手腕放下,盖上薄被后,走近扎堆在一起的其余太医们。
“诸位大人对此脉象有何看法?”最后这名太医的身份显然比别人高一等,他一走近众人,原本小声讨论的声音顿时安静下去。
太医们暗自思索片刻,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沉吟道:“指下如盘走珠,应是滑脉。”
又有一人道:“下官认为更像动脉。”
“我赞同何太医的说法,是动脉。”身份高的那位太医沉思着点了点头,接着看向默不作声的宫烺轩,虚心求教,“八王爷感觉是何脉象呢?”
八王爷成长在济世山庄,济世医术举世无双。八王爷纵然不是神医也必是个中高手,此刻众人拿不定主意,便想着与学成于济世的八王爷一起探讨探讨。然而太医们并不知道这个八王爷并非真正的八王爷。
宫烺轩虽得到了烺纯在一段时间内的所有记忆,但让宫烺轩施行医术却仍是个门外汉。
他不慌不忙,也不理会那个太医,面朝门口大吼一声:“白羽怎么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