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这张脸竟然渐渐变成了白琳的,本来师傅笑得那样邪气我就已经觉得全身战栗,现在白琳再对着我咧嘴诡笑,于是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便迅速弥漫了全身。白琳那张美丽的脸现在对着我恶狠狠地扭曲着,那张迷人的红唇现在由于怪笑而越咧越大,满嘴的猩红让我的视线一片血色。
这时候,白琳更是一步一步地向我靠近。我想喊,可不管怎么努力声音就是憋在喉咙口冲出不来。随着白琳的接近,我身上的寒意进一步的加深,而那张血盆大口也越来越接近我的脸。
在这无助的一刻,更为无助的事情发生了。我发觉自己正在不断地往下沉,所处的地面就好像是凭空变成了泥沼一般。我使劲地挣扎,可不但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是越陷越深。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彷徨间我伸手向虚空中胡乱的抓着。淤泥已经没过了我的下巴,生存的希望正在随着泥水而慢慢地闭合。
当最后的一丝光亮伴随着肺中的空气即将被抽干时,伸在泥潭外的手忽然被什么东西握住,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整个人从泥沼中硬生生地拽了出来。
一瞬间,眼前猛然一亮,我发现自己正喘着粗气坐在客房卧室的床上。原来一切都是梦,一场那么虚幻同时又如此真实的梦。伸手按揉着太阳穴,梦中最后的一幕仿若电影回放一般又再次的显现了一遍。那是一只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手,是它将我从无尽的深渊中拉了回来。当它拉住我的时候,我闻到了一股非常熟悉的香味,一种很久以前就已经相识了的感觉。
上午7时34分,距离展览开幕只剩下四天了,留给我的时间实在是少的可怜。但行动还是要继续,不但要继续,更是要成功。
今天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在心中稍微盘算了一番。打定了主意后,我在镜子前整理了一下伪装,路过总台时给骏爷他们留了一条信息,随后便径直走出了宾馆的大门。
此时的悉尼已近初冬,喂冬的冷风往脸上一吹,先前由噩梦纠缠所带来的郁闷被一扫而空。我提了提衣领,向着远处的一幢猫头般的建筑慢慢行进。沿着主干街道走了大约10分钟,路上经过了一辆警车。我随意一瞥,看见副驾驶座的警察一边拿笔在一本文件夹里写着什么,一边捏着一只大汉堡啃得正欢,而开着车的警察则哼着小曲。
本来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可是我却从这所谓的正常中看到了一丝异样。这两个警察虽然表面上装得若无其事,但他们那肿胀的眼袋和深深的黑眼圈却告诉我,他们已经工作了一夜。可是今天,他们还得继续上早班。当然,他们也有可能是昨晚因为看精彩的NBA比赛而整夜未眠。可如果是那样,那这两位警察应该还可以再睡上个把钟头,上班时间还远没有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