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幕宇身子一僵,有些不至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梁若问深吸了一口气,佯装镇定看着欧阳幕宇疲惫夹杂着伤楚的眼眸:“欧阳幕宇,我厌倦了,这样平静的生活,我不喜欢,魅都才是我的天堂!”
“哈哈……”嘶哑的笑声有些低沉,梁若问能够清晰地听见他心底的伤,却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只听见欧阳幕宇笑声嘎然而止,而后冷冽的音调响起:“呵……梁若问,你果然绝情,在刚刚之前,你无论说得如何决绝的语言,我都可以容忍你,但你触犯了我的底线。”千不该,万不该,自己的孩子,她生的,却可以如此淡然地说是【野种】。
即使他宠她,惜她,怜她,但有些原则是不能退让的,所以即使再不舍,也要放手,原本以为,只要自己一直紧紧地抓住不放手,就可以真正地去贴近她的心,时至今天,他所有的付出,对于她来讲,显得有些徒劳。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尊重你的选择。”欧阳幕宇满心是伤地转过头,拧开门出去了。
看着那消失在门缝里寂寥的身影,梁若问没有说话,轻轻地躺下,闭上眼睛,疼痛,困倦一波一波的袭来,轻轻地转身,搂过他的枕头,闻着他熟悉的气息,双手紧紧地抱住……
第二天早晨,梁若问很早便醒了,只是因为有些过于贪恋他的气息,而不愿意起床。简单地收拾了一下,看了看摇篮里熟睡的欧阳睿,再回头看了看这满是欧阳幕宇气息的房间,拧开了门。
下楼的时候,看到欧阳幕宇正在吃早餐,众人看到提前瞻行李袋的梁若问,明显地放慢了脚步,不解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下楼。
欧阳幕宇看到梁若问时,身子一顿,而后继续平静地吃着早餐。看到欧阳幕宇的时候,梁若问的腿有些颤抖,生怕支撑不住自己,却仍然坚强地一步一步朝门口走去,平静地越来欧阳幕宇的身子。
她平静的脸上,有着一种淡淡的疼痛。
很轻,
很淡,
风轻云淡。
看着她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欧阳幕宇低喃:“梁若问……”叫完了,却是生生耐住了自己想要追上去的脚步。
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平静地走出欧阳老宅的大门,梁若问深呼了一口气,没有回头。不知不觉中,她与那个曾经视他为恶魔的男人,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她,从来都就不轻易地相信任何人,过于坎坷的经历,让他对于那些向她示好的人都有种一种戒备的情怀,只因为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而欧阳幕宇,更是她触及不到的领域。
梁若问提着行李袋走在人群里,不知何去何从,徐玉清到底躲在什么地方?不知不觉中,脚步停在天上人间的门口,自那次与费琪撕破脸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曾想从欧阳幕宇口中打听她的消息,每一次都没有得到答案,毕竟费琪是她到J城,第一个给她温暖的人。
在医院呆了两个多月,而后便一直住在欧阳老宅,深居简出,都不知道外面变化如此之,原先繁华喧嚣的魅都早已改头换新,成了J城又一快乐天堂——天上人间。
夜,总是在喧嚣中来临,夹杂着绚丽的灯火,吸引着一个个精灵的追逐。梁若问在一家小旅馆安顿了下来。
晚上,化了一个很淡的妆,走进了天上人间。
很诧异,在这里,她居然喝到了魅都才有的——零度诱惑。从酒侍手中接过,一口口缓缓地喝下。
喝完了之后,梁若问平静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却可以看到一种坚定的色彩。徐玉清是以小姐出身,那么,她永远都只会出现在黑夜里。
这样的夜店无疑会招惹到她,自古,人是不会跟钱过不去的,更何况她现在的是在追捕的逃犯,跟本不可能白天出现,夜晚才是她活动的时间。
想出J城,必须有足够多的钱,既然上次她知道了那批货的下落,那么,现在她出来了,又缺钱,自然是想着赶快脱手,然后拿钱跑路。而只有成为焦点,才能吸引她的目光,思前想后,梁若问决定……
空气中散发着酒的味道,感觉有些醉意,梁若问轻轻地跳下吧坐,走进了舞池,伴随着音乐的节奏挥散着一个又一个灼人的舞姿,惹来众多目光,明不明有旁边的观众吹哨声。
幽暗的雅座里,一双犀利的眼睛紧紧地盯在舞池中央曼舞的人影身上,拳头紧紧地拽着,看着那一抹靓丽的人影,洛子轩倒吸一口气,这女人,不愧是欧阳幕宇看上的,真是有惹火的资本,知道男人需要什么,更知道卖弄自己的亮丽,感觉到一股冷意,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满脸冰霜的欧阳幕宇,洛子轩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端起台桌上的酒杯,欧阳幕宇一口饮尽了,而后蓦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朝舞池走去。
“小姐,要不要我陪你跳一支舞啊!”一个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走近梁若问,猥琐的目光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呵……好啊,不过我可是很贵的哦!”娇笑,惹人生怜。流连于风月场多年的她,卖弄风姿,她会,只是她不屑。如今,为了要找出徐玉清,她不得不展现令她自己都会作呕的骚姿。
肥硕的手,攀上她的腰,搂近,中年男人极力地吸闻着她身上散出的体香,脑海里想像着一会将会上演的激情,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小姐,跟我怎么样,我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眸底闪过一丝厌恶,梁若问轻着:“是吗?只是怕你要不起我!”在男人的簇拥下,随音乐的声音移动着脚步。
“呵……你真会开玩笑,在J城,还没有痞子张要不起的女人,别说是养你一个,就是养十个你,我也有的是钱!这天上人间,要是没有我痞子张,想日进斗金,简直是做梦!”迎上梁若问有些不至信的目光,那个自称痞子张的男人唇移至她的耳边,轻身嘀咕了几句,惹来轻轻欢笑,手在梁若问身上随意的抚摸着。
欧阳幕宇看着那紧拥在一起的男女,心中的怒意更甚了,阔步走了过去,一把扯过梁若问的手,把她从那个痞子张的怀里拉了出来。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梁若问惊觉地回过神来,脸上有些惊慌,而后迅速的被平静所掩盖:“哼,幕少,你今天可来晚了。”刚刚那个痞子张的男人告诉她,天上人间这边的货源都是她来提供的,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询着他这条线找到隐藏在暗处的徐玉清呢?
难消美人恩,看来这话一点没错。
“梁若问,你还真是及不可耐,这么快就攀上新主啦?”怒火中天,掩去了他所有的冷静,换上的只是狠狠的恼意。看到她在别的男人怀中,呈现着只有对她才有的笑意,他就生气,就恼火。
“你是什么人,她今天可是我的女人!”痞子张看到刚刚还在怀的软玉,被眼前这陌生的男子给搅和了,有些生气地看着欧阳幕宇。
“你的女人!”欧阳幕宇寻着声音看向痞子张,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冷洌气息,让原本有些沉闷的酒吧里,一时间涌出阵阵冷意。
感觉到欧阳幕宇的那一丝蔑意,痞子张眼底闪过一丝怒意,多年来,过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也没有怕过什么人,黑白两道上,听到痞子张的名讳,都会忌于三分薄面,可是,刚刚他却被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很直接鄙视了,心中的怒意噌噌地上来了,只是混了这么多,一看也知道眼前的这个年青男子背景不凡,从他的谈吐间的那股霸气便可知晓,眉毛轻挑:“怎么,你刚才没有看到吗?”
梁若问一看眼前对立的气息有些僵硬,连声笑道:“张哥,你消消火,一会我陪你喝几杯,他是我的老主顾啦,可不能伤了和气!”
“好,看在美女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一会可得陪哥好好喝几杯!”伸手抚上梁若问纤细的腰细,狠狠地摸了几下。
“好好,一定的,那你先过去坐会,我一会就来!”梁若问的脸上堆积着强装的笑意说着还不忘在痞子张油光的脸上亲了一下。
“够了,梁若问……”欧阳幕宇刚想说话,便被梁若问回头的一记冷眼给定住,打发走了痞子张的梁若问淡然地走到吧台,坐了下来,接到酒侍递过来的酒,随手燃起一根烟。
“想不到,你这么快就重操旧来了!”被无视久的人,有些气节了,没有台阶下的人,只能高高地矗立在那里,不能上,亦不能上,进退两难之间,便只能寻着心境而行。
欧阳幕宇此时便是如此,不能接受所看到的,亦不能原谅她那晚所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