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孤剑凌云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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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警异兽得失无常(三)

八极老人回到洞中,见王捡已功行完毕,便道:“可否将冲带二脉打通?”王捡道:“弟子幸不辱命,冲带二脉已贯通无碍。”

八极老人赞道:“甚好。”王捡道:“不知前辈外出可有见得是何怪物?”

原来王捡在行功时,已达物我两忘之境,未能听见最先的怪嗥声。到得功成起身时,刚巧听得那怪兽的震天巨吼,又见髯公不住向洞外西北方向连指,已知八极老人寻声而去,必有所见。

八极老人当即将自己见到巨形狌猳之事告诉了王捡。只听得王捡大为惊异,问道:“那巨形狌猳到底是何怪兽?”

八极老人道:“老夫年轻时虽听尊师们提及这巨形狌猳,颇为不信,今日亲眼所见,可算奇遇。那巨形狌猳又称巨兽人,皮坚肉厚,刀箭难伤,更兼力大无穷,性暴凶狂,天下间可能除了此地以外,其余再无所见。”

王捡满心好奇,当即说道:“不知那三只巨兽人向何处而去?弟子……弟子也想去见识见识。”

八极老人笑道:“能否再次遇上巨兽人,可要看你运气了。既然来到此山,天明之后,老夫便同你再去寻识一番便是。但那巨兽人凶猛非常,若能再次得遇,只得远观,切记留神,提防不测。”

王捡大喜道:“真太好了,多谢前辈。”心下却想:“等下若能见得巨兽人,那下次与杨清荷再行相见之时,便有故事讲给她听。”

二人候到天明,草草用些干粮,带上髯公,离洞上路。此时雨过天晴,满山碧如新洗,木叶的清芬芳香扑面而来,闻之令人畅怀。

八极老人引着王捡,来到昨夜巨兽人出没之地。但见老大一片林木,在巨兽人的奔蹙蹊践之下,七残八败,触目惊心。王捡见泥地上所留的脚印如此硕大,更欲一睹巨兽人形状。

二人一猿顺着巨兽人行经之道,展开身法,一路急向前追。过得午后,便已穿出森林,行至一座大石山之前。抬头望去,见这石山光秃秃的,寸草未生,半山以下,布满巨大的怪石,石色黝黑,甚是嵯峨。半山腰以上,是一面陡峭如壁的巨大危崖,崖顶处,却独独生着一棵参天巨树。二人虽站立山脚,却也知晓那树硕大无朋,有如一把巨伞撑在半空。

王捡见巨兽人的脚印到了此处,已不大瞧得清楚,幸得昨夜雨势极大,路面至今未干,仍留有一些印痕可寻。二人寻迹又上,不久便到来了那危崖下。只见崖下右侧地势较平,左边似有一处坡道斜斜而上,绕至崖后。

八极老人忽然弹身而起,倏忽掠出数丈,从地上拾起一根白骨,回到王捡身前,肃然道:“这是人的大腿骨。看来这山崖之后,定是巨兽人的栖身之处。”

他将那人骨仍落山下,疾向那斜坡扑去,唤道:“快随老夫前来。”王捡忙即弹身跟随,而髯公却突然发声长啼,蹲立原地,竟不愿随二人同去。

八极老人转过身来,向髯公遥指远处树林。髯公低鸣一声,已解其意,如飞下山,直向林间窜去。

王捡来到八极老人身前,道:“髯公对巨兽人似乎有了惧意。”八极老人道:“巨兽人凶猛无匹,是所有兽类的克星,髯公虽深有灵性,但遇见天命克星,也自然生出怖悸。且由它在山下守着,我俩这便前往一探究竟。”

二人转过斜坡,一路向前。不久,一个巨大的山洞映入眼帘,但见洞前白骨森森,血肉狼藉,其间虎、狼、豹、熊等各种猛兽骨架散落四处,更有不少人类的尸骨。奇腥腐臭之气,冲人欲呕。

王捡见到这等尸山血海的场面,不由伸手掩口,背过身去,不敢再看。八极老人却屏住呼吸,小心翼翼掩至洞前,向内张望,见那巨洞斜斜向下延伸,也不知有多宽多广,似乎这整座石山的腹内,均是中空。

八极老人调头回到王捡身旁,小声说道:“这巨兽人栖身之洞,太也阔大,洞内曲折黑暗,直通地底。若冒险入内,必有不测。”说完转头四外一望,又道:“你若真想一瞧巨兽人模样,不如便上到崖顶巨树之上,守株待兔如何?”

王捡知这办法甚妙,没口子的应道:“甚好甚好,这崖顶巨树,荫覆数亩,四周又无任何遮拦,即安全,又隐蔽,正是绝好的观瞧所在,你我这便上去如何?”

八极老人点点头,当先向上攀去。那崖壁虽然陡峭,但以二人的轻功身法而言,攀之如履平地,不消盏茶时分,已到了崖顶。

这崖顶之上甚是平整,广约数亩,遍地生着奇花异草,时闻异香,景致如仙。而那巨树垂荫之地,更几达半壁。与山下黝黑嶙峋的怪石相较,真可谓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