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芹三,性别男,民族汉,大一点的时候,我问我爹自己为什么要叫芹三。我爹说他就姓芹,这个没的改。我说姓芹没问题,可为什么要叫芹三呢?叫芹奋不也蛮好听的嘛。我爹回答说我出娘胎的那天整好是三月初三,我是命中注定与三有缘,用时髦的话来讲,三就是我的幸运数字,所以芹三这名字非我莫属又兼大吉大利。我说爸三加三还得六呢,芹六岂不更加吉利。我爹听了老脸一耷拉,说叫你芹三你就是芹三,难道你还想叫芹九么?
如果芹三这个名字尚且能够听得过去,那么我爹给我取的小名却可谓雷到令人发指,人神共愤。
我可恶的小名儿叫“三蛋儿”,我小的时候相当痛恨有人喊我“三蛋儿”,不明真相的群众也许真的以为我天赋异禀,鸡鸡下面竟然长了三个蛋。
我当时坚持认为,“小三儿”“蛋儿”甚至“三孙子”都要比“三蛋儿”这个名字悦耳十倍,但我不敢与老爸商讨关于改名字的事情,害怕他一时兴起真给我改了名,改叫“九蛋儿”
当我可以理解行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一如漫画书上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还有被诅咒而沉睡不醒的公主以及为爱情一路披荆斩棘的王子。
在我眼中,这个世界真的很奇怪:天不是很蓝,水不是很清,山不高,云很淡,风里有时会裹着沙子,一不小心还会被迷到眼睛,这里的楼很高,车也多,这里的人群很密集,每个人都机械的走在大街上,大家擦肩而过时都面无表情,他们的头上似乎都顶着一个大大的问号,可看他们坚定而快速的步伐,却好像是有了明确的目标。
这个世界可真奇怪。
我小时候特喜欢玩撒尿和泥巴,此项运动曾风靡祖国的大江南北,现在回想起来,当时连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喜欢如此幼稚的游戏,但在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为什么要用尿来和泥巴,以免有人把我当成破坏国土资源的不法分子。
我出生在黑龙江省边陲的一个小矿上,伟大的自由主义者谢文东先生就是我的同乡,黑龙江省山广煤多,不同于一马平川的华北平原。
我出生的这个地方叫二道河子,为南北二山所环绕,两山松林茂密,常有采集花粉而半路迷途落单的小蜜蜂慌不择路,飞出松林,徘徊于矿中不肯离去。
我曾想过很多办法将小蜜蜂们捕获并赶尽杀绝,以防其背后蛰人,迫害广大劳动人民的身体健康,从而耽误社会主义建设,影响改革开放后生产力快速发展的大好局势。
在这场艰苦的拉锯战中,如若歼敌方式不妥,极易被这些犯下右倾错误和盲动主义的小蜜蜂们蛰伤,经过无数次艰苦卓绝的战斗,我总结了一系列的经验和教训,终于寻出克敌制胜的法宝。
像我这样具有先进思想的革命战士想出的办法是:将黑泥浸湿后,捏成饺子皮状握在手心,见有蜜蜂往返欲停之际,我便迅速瞄准目标,将手中黑泥掷出,只要手劲儿拿捏的巧,那饺子皮儿状的黑泥便会把蜜蜂扣住而不会将其拍死。
待到黑泥稍干,里面的反动小蜜蜂也被折腾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失去活力奄奄一息,我便会伸出正义之手将其绳之以法,存于玻璃瓶中,任由自己把玩。
当然,和泥巴的材料可以不用尿,但一般温度偏低的水不易将此间特有的黑色土壤混凝,并且干枯的也快,估计还没等反动小蜜蜂展开攻势,手里的饺子皮儿却变成混凝板儿了。
至于热水的来源就更简单了,擒拿反动小蜜蜂,又犯不着提个暖水瓶出来,为了突出我军艰苦朴素轻装简行的优良作风,我一般将热水随身携带,存于膀胱之中,紧急之时方将其取出。
虽说这办法稍带异味儿且不太卫生,但混凝后的黑土可重复使用,利于环保,兼工艺简单,成本低廉,所以在这里向广大飞行昆虫收集爱好者,献此妙招,欢迎使用,百试不爽,受益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