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大一点的时候,除了用尿捕到的小蜜蜂外,还多了一个玩伴,叫林秋蕾,秋蕾也有一个爱好,就是无论有多少人在场,无论什么样的场合,她总会毫不忌讳的揪着我的耳朵大声叫嚷:“三蛋儿,三蛋儿……”
之后的秋蕾要与我一起上小学,学校的名字叫先锋小学,听说谢文东先生就曾在此校就读。
我那曾做过高中生物教师的姥姥对我说,这所小学是小学教育界的先锋,数年来育人无数,人才辈出,而且里面有很多园丁都是姥姥亲手教出来的学生,姥姥当时信誓旦旦的向我爸妈保证说,有了她老人家教出的学生来启蒙于我,就如同有了加钙金锣王,足可以伴我成长助我壮。
我人生中的第一任班主任姓郭,二十出头,是个爱打扮的女老师。
第一节课上课后,她先自我介绍一番,说自己大学刚毕业,是个大学生。
在当时能够成为大学生绝对是一件可以光宗耀祖的事情。
之后郭小姐为了拉近和在座小朋友之间的距离以及教诲小朋友们读书学习的重要性而问了个问题:小朋友们,你们长大以后都想做什么职业啊?
此言一出,教室内如同炸开了锅,小朋友们兴奋无比纷纷表态。
我当时想说要做大学生,可郭小姐要小朋友们站起来自己说,我却没那个勇气,所以大学生这一职业很快便被别人抢去做了,之后大家众说纷纭,各抒己见,有要做科学家研究导弹的,有要做边防战士守卫边疆的,有要做活雷锋助人为乐的,也有要做白衣天使救死扶伤的,更有甚者想做奥特曼,消灭怪兽保卫地球的……总之小朋友们把我所熟知的职业通通说了个遍,班里四十来口子人也几乎说了个遍。
最后郭小姐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只恨姥姥提前跟校领导打了招呼,所以郭小姐不会不注意我的,她露出了个甜美的笑容,问道:呵呵呵,小芹同学,你以后想做什么啊?
我闻言起身,又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职业,就站在书桌后耷拉着脑袋,憋的满脸通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心想:******,连奥特曼都给整出来了,总不能叫三爷我去当怪兽吧?
我的脸越来越红,突然之间一道闪电从脑海中快速划过,我如醍醐灌顶般脑筋峰回路转,不由脱口而出:我想做新郎……
同学们没反应过来,纷纷诧异的望着我——咦,这人怎么回事?人人都是社会主义螺丝钉,人人都要发光发热,而为何这厮会选择新郎这一不能为社会主义四化建设添砖加瓦的职业。
我坐下后,前排的秋蕾回头对我说:三蛋儿,你真丢人,为什么会想到做新郎呢?
我理直气壮的对她说:你说为什么啊,做新郎可以娶漂亮媳妇呗,娶媳妇那天还能亲媳妇嘴呢!
秋蕾撇撇嘴说:“我妈说了,你们男人都是大坏蛋臭流氓。”
事实证明,无论女人、女生还是女孩,都喜欢称男人为坏蛋流氓,虽然男人有时很贱,有时很臭,有时很脏,但无论任何年纪任何模样任何性格的任何女人总是不愿离开男人,男人有时是她们的慰藉,有时是她们的偶像,有时也会成为她们的搬运工甚至是奴隶。
可当一个女人真正离开了男人,她会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很无趣,生命也是一样的无趣,无趣的没有了任何意义和价值。
素质教育就是好,开学没多久,我和秋蕾便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
我对自己的名字很是满意,每次发得教材或买了笔记本,总要在新书扉页上抑或记录本上签下大名,以示产权所有,偷盗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