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士,那你的意思是我今天害了采儿?”李二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自己今天借《梁祝》那首歌曲将曲子一点不落的传授给了应采儿,凭她的聪明才智,完成梁祝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如此推论下来,那应采儿完成梁祝之后,岂不是要——自尽?李二虎的脑袋里冒出两个字眼儿,吓得他一身冷汗。
“嗯”应默林见李二虎终于明白过来了,微微的点了点头,满脸的凝重之色:“自辛公子战死后,采儿就从未笑过,五年了,这五年来我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采儿母亲过世的早,身为人父,谁愿意见到女儿整天以泪洗面?这么多年我也生活在矛盾中,一方面希望采儿能早些完成梁祝,放下心里的负担,另一方面又怕一旦完成梁祝后采儿做出什么傻事,哎!”应默林长叹一声,说不尽的落寞。
“院士,那你是怎知我一定知道梁祝的结尾呢?”李二虎疑惑的问道。
“嗨,我知道什么?既然你要和采儿打赌,输了,我不损失什么,赢了我可以借机要下采儿一诺,这有什么不好?”
老狐狸!原以为你是对采儿有什么图谋,原来你是把老子当手里的棋子了!李二虎这才算是明白应默林的用意。不过,用应默林的话来说,身为人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哪个父母愿意看到子女不开心,愿意看到子女轻生?这么一想,李二虎也就坦然了。
“那现在呢?”李二虎感叹着应采儿苦楚,脑袋远没有平时精明,也懒得去想乱七八糟的事儿,开口问道。
应默林嘿嘿一笑,满是赞赏的看着李二虎道:“李老师,你可真是神奇!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梁祝是小女所作吗?她都没有想到结尾,就愣是被你哼哼出来了!这样一来采儿就是输了,按照之前的赌约,采儿要答应你的任何一件事儿,只要你让她放下轻生的想法——”
狐狸,阴谋家,无耻,卑鄙!李二虎心里将应默林骂的狗血淋头,竟然一直在老子身上做文章:,当我是好欺负的吗!
“哦,这么回事啊!”李二虎挠挠脑袋道:“哎,我这人这么正直,若是采儿一意孤行的话我怎么好去阻止人家?痴男怨女自古有之,我可不愿意破坏人家的名声,不然这样吧,让采儿当我面弹一首梁祝,这事儿就算过去了吧——”
“那怎么行——”应默林脸色大变,着急的连连摆手:“不行,不行!这个太简单了!!”
“哦?”李二虎饶有意味的看着应默林,不解的道:“难道我要采儿给我生个儿子你才满意?”
小狐狸,流氓,卑鄙,无耻!!这回是应默林在心里将李二虎骂了个遍。万一李二虎真的提了这么简单的要求,那采儿完成后说不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心里虽然不满,将李二虎的祖宗骂了个遍,但应默林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摇头苦笑道:“小哥别拿我开心了,你是聪明人,咱也不说谎话,我想求你——”
“等等!”李二虎没等应默林说出下文,果断的一摆手道:“我事先可说了,没好处我是不做的!先说说奖励的问题吧”李二虎大大呼呼的一伸手,脸上挂着一抹狡诈的微笑。
应默林一阵气结,手指握的发白,骨骼咔咔作响,奈何,就是没有一点办法。
李二虎静静的看着他,嘿嘿,你是狐狸我也不笨,玩吧,这下要不在你身上捞回点什么那我不是赔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在别人看来,这就是两条狐狸在暗中斗智斗力。
不知过了多久,应默林心念急转,忽然一笑,没头没尾的问道:“李老师你可曾娶了妻妾?”
妻妾?李二虎一愣,不明白应默林为何有此一问。这个妻妾嘛,那还不都是一样?现在乐乐算是暂定的,也不知道那小妮子能不能受的了我,哎,男人太强也不是什么好兆头啊——李二虎低头一阵慨叹。
“看小哥这副样子,想必还没有妻妾吧,不行人伦,这人生少了多少乐趣?”应默林见李二虎低头沉思不语,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高深莫测的继续说道:“话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想瞒你。你是小姐介绍来的,有贵人相佑,日后必定飞黄腾达!”
“哦?”李二虎这才从沉思中缓过神来,赵梦婷那小妞有点实力这他倒是看得出来,不过那是人家的事儿和自己飞黄腾达有什么关系?再说,什么叫飞黄腾达?当官,太累,当将军,会战死,当太监,呸呸,你才是太监呢,想来想去,还是当皇上好!可是,那皇帝老儿会主动退位让贤吗?
罢了罢了!为了自己女儿能好好活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应默林见李二虎似有意动,心里下了个狠心,趁热打铁的趴在李二虎的耳边低低说道:“我要你勾引采儿——”
“咳咳——”应默林的话呛得李二虎一阵剧烈的咳嗽,这老头胆子不小啊,竟然连这样的话都说出口!应采儿那小丫头,你知道不,你这就被你父亲卖了!到底要不要呢?哎,第一次见面就要了人家不咋好吧?太郁闷了,像我这么正经的人现在真的不好找啊!不然就不要了——嘿,送上门的猪头肉不要那是脑残啊!
“哎呀,院士,你这么说不对吧?你看看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能顾及儿女情长?大宋的大好河山还要我去建设,我怎能固守家中?哎,虽然美女在前,但大丈夫唯患功名之不立何患无妻?您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不然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吧,或者过两年再说?”李二虎正气浩然的说道。
我捏死、我踩死、我剁死、我勒死你!应默林心里有股要抓狂的感觉,你以为你是谁啊?换做平时我能随便将我那宝贝女儿托付给别人?你想的倒美!别看你有小姐罩着,和我女儿比起来那都没用!要不是怕采儿想不开,你去哪儿找这么好的事儿?装什么正经,还大丈夫,还功名,狗屁!看着李二虎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应默林恨不能一头撞死,但是话都说出去了,拉出来的屎还能坐回去?五道十三遭都拜了,还差这最后的一哆嗦了?想到这,应默林乖乖的点头附和道:“李老师果然是胸怀大志之人,但俗话说男人当成家立业,先成家无后顾之忧方能立业,古语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还有古训道齐家治国平天下,你看,无论怎么说都是娶妻在先,还请李老师勉为其难收了小女吧!”应默林一边恭敬的说着心里一边暗骂,我这不是犯贱吗?我女儿是那种嫁不出去的嘛!这是上辈子作孽了啊!
“哈哈”看着应默林那副低三下四的模样,李二虎心里一阵大爽,把我当棋子,见识到我的厉害了吧?话说回来,你把我当什么人?你女儿是漂亮,我也有心一把将她推倒,但是毕竟才见过两面你说勾引我就勾引的上?你把我当谁了?当西门庆?西门庆还有王婆做媒呢!
应默林似乎看出李二虎心里的疑惑,为了自己的女儿能好好生存下去,咬了咬牙,不等他开口继续道:“小李,你放心,我家采儿对别人都是不理不睬,你才第一天来她就和你说了那么多话,足见你们之间有一定的缘分的。再说,采儿为人极重诺言,最后实在不行,你就是利用赌约强娶小女,我也认了!”
听听,听听,对我的称呼一变再变我就不说什么了,就连强娶这话都能说得出口,这是什么当爹的啊?!话说回来——
“院士,就这一个诺言你就保证让采儿嫁给我?”李二虎眼里放光的看着应默林,嘴里流出的哈喇子都垂到了脚面。
看着李二虎那副样子,应默林泛起了一身冷汗,总觉得自己把女儿送进了虎口,是不是让女儿安心死去会比这更好点呢?事已至此,应默林一摆手,道:“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时候,此招可用!”
什么叫此招可用?你这不是什么都没说嘛!李二虎见把应默林气得个半死,况且这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怎能不答应?再说了,勾引勾引小女生,这样生活也不错嘛!最不济,让那小妞放弃了轻生的想法也是功劳一件,算了算了,谁叫咱这么善良捏?
最终,李二虎“无奈”的点了点头,谦虚的道:“院士,看你这么为难,哎,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吧!哎,我这人就是看不得别人难做,真是太善良了!你知道,我就是太温儒尔雅、不善言辞了,谁都可以欺负我!除了长的帅点,口才好点基本就没什么过人之处了,把采儿交给我我一定把她调教的好好的,放心,我一定让她白天像贵妇——嗯?院士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告辞?院士我话没说完你怎么就走了?还有一句呐——哎,真是个急性子——”
话是答应了他,但是李二虎心里可并不轻松。自己那么说完全是为了自己找场子,谁叫应默林瞎了眼睛在自己身上打主意呢?李二虎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他要好好考虑一下这个事情。
李二虎前世可谓是泡妞高手了,泡妞的最高境界上泡到小妞的心。虽然直接推到也能达到某方面的满足,但犯法不说,还要提防小妞要死要活的,落了下乘,他才不会傻到拿一个赌约去做这用与自己幸福息息相关的事儿呢。
有人会说了,和应采儿不过见了一次面,二哥就动了贼心?这个还真不好说,男人啊男人,就算明知道自己得不到也不希望落到别人的手里,这就是嫉妒心,二哥也不例外。
狠狠的抽了几口烟,总算将事情理出了个头绪,应采儿很有可能在梁祝完成后就追随那个什么辛公子而去,但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完成这个赌约,应默林也正是看出了这点,所以才说出了那样的话。其实,李二虎能不能勾引上应采儿倒是其次,作为一个父亲来讲,他希望在李二虎和应采儿接触的这段时间里能探寻出应采儿内心的真正想法,至于李二虎能否成功,这不是老应的重点。无奈,不抛出这么大的诱饵,李二虎能给你真心办事儿吗?反过来说,看似诱饵不小,其实也等于什么都没有,答不答应那可是应采儿说的算滴——怎么说,应默林都是当之无愧的赢家。
这追女生其实也是一门学问。按照李二虎的理解,没谈过恋爱的女孩子就是一片没人耕种过的地,你就是那勤恳的农民,只要你坚持不懈,这地早晚都能给你回报,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每一个好的农民都必须要懂得对症下药,比如这片地适合种水稻,你偏偏种小麦,最后绝收了,你能怪地吗?——不能。别人种过的地呢,说道就更多了。这世界上没有两个一样的农民,人家在应采儿这片地上种了高粱,应采儿欣然的接受了,换到李二虎去种苞米,这能行得通吗?应采儿对辛公子情深意重、念念不忘,自己现在插进去,没准会适得其反,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思来想去也没个好办法,李二虎重重的叹了口气,心道,算了算了,这事儿放放再说吧!
回到办公室,老师大部分都去上课了,还有几个在翻看自己的书籍,见李二虎回来,微微的点了下头算是见过。应采儿不在,这倒是省了一番心思。李二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顺手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纸,不知道谁放在上面的,是他的课程安排。每天四节课,上午两节,下午两节,一节课一个时辰,剩下的时间用于学生自由交流,到点放学,这和现代的也没什么两样。
在这谁都不认识,也没个聊天的,又没有美女养眼,李二虎这个下午过的是百无聊赖,趴在桌子上打了个盹儿,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学的时间。李二虎先是一乐继而又是一阵失望,你高兴个什么劲儿啊,回去是你一个人,在这也是你一个人,有分别吗?
李二虎垂头丧气、装模作样的收拾了一下东西,刚想往外走,应月儿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李老师,准备走了吗?”
“啊,是啊——”李二虎从郁闷中猛然惊醒,忙不迭的回答应月儿的话,一时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噗”应月儿见李二虎那副样子,忍不住捂着小嘴偷笑道:“怎的?想什么想的那么入迷?”
李二虎抽空稳定了下情绪,见应月儿离自己不过三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女子体香不断侵袭自己的鼻孔,绝美的小脸上挂着一丝笑意,正目不转睛的等着他的回答。李二虎心里的委屈只有自己知道,也不需要别人同情,当下摇头坏笑道:“放学了,当然是想晚上吃什么,在哪儿住,有没有人陪,要不要备课之类的事儿,哎,为了书院我算是碎了心呐,真是一代栋梁!”
“咯咯”李二虎吹牛还非要摆出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看的应月儿娇笑不已,良久止住笑道:“李老师,有的时候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是西湖边那个放浪形骸的才子,还是课堂上怒斥老师的流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