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虎道:“我有什么心事?要说我这辈子最大的心事就是有数不尽的银子,能娶个十个八个老婆,整天没事坐在炕上生孩子玩!嘿嘿,十个老婆,一年生一个就是十个,不出两年,咱就能成立一个足球队了,打仗不离亲兄弟,说不定这支由亲兄弟组成的‘国足’还能为国争光呢!”
听他满嘴说些下流的话儿,应月儿从李二虎的怀里挣扎出来,嗔怒道:“就会瞎说!我可告诉你,现在你已经是有了家室的人,即便是纳妾也要我同意了才行呢!”
汗,这还没成亲呢就自封为妻了?就算是真要分出妻妾,那你也是妾啊!乐乐我早就定下了,虽然你姐姐那有点难办,但答应了你爹,我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应月儿见李二虎不说话,低着头不知道想些什么,有些不满的道:“哼,看你今天的表现也是有几分才华,若是你以后一头扎在花丛里,我可不饶你!天色有些晚了,我若再不回去爹娘恐怕就要惦念了——”应月儿说走就走,转身走了几步,回头见李二虎依旧没动,咬了咬嘴唇,似下了很大的勇气,大声道:“不管爹爹同意与否,唯有一事,请君勿念:月儿此生非君不嫁。若君懂我、知我、怜我、爱我,请君莫要负我。鄢然能做到的,成亲之后,妾身做的一定比她更好!”最后一句话说完,应月儿就好像躲着洪水猛兽一般,飞快的向前跑去。
晕,说你胆大,你胆子还真不小!这么露骨的话你都能说得出口,这不是逼我早点娶你吗?
李二虎望着应月儿摇曳而去的身姿,大声喊道:“应小姐,你说什么做的比鄢然更好啊?干嘛还要等成亲以后啊,我看今夜月黑风高,又没有人,不如你就在此告诉告诉我你哪里做的比她好啊!!哎——哎——慢点走——我去送你呀!”
哎,这小妞什么都好,就是脸皮还不够厚!算啦,咋说咱第一次也不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的打个野战吧?李二虎跟在应月儿身后紧走了几步,看着她匆匆进了应府的大门,这才嘿嘿一笑,扭头向书院走去。
若按现代的说法,此时是晚上九点多,对在校的大学生们而言,九点,夜生活才刚刚开始。但与现代的都市相比,即便是游人如梭的杭州也少了那么些喧嚣。街道两旁的茶楼酒肆已经相继打烊,周围黑漆漆的,不过却丝毫没有影响李二虎的心情。
应府离书院并不远,李二虎一路哼着小调走进了书院。轻车熟路的来到自己的房间,却猛然发现,自己拿本应是空无一人的房间,此时却是一灯如豆,从外面根本看不清里面的状况。
李二虎暗自寻思道,这么晚了谁会在这呢?难道是穆子涵和董妙妙那两个色鬼?不能啊,今天休息,那俩小子现在指不定在哪个小妞的肚皮上呢!不是他俩还有谁会来我这呢?
李二虎百思不得其解,刚要去看个究竟,却听里面传来一阵轻叹:“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想不到这老师竟有如此的才情与胸襟。”
是她!她怎么会在我这?李二虎听到那个女子的声音,心里一阵窃喜,这么晚了该不会是来找我睡觉的吧?嘿,看不出,这应家的姐妹胆子都挺大的嘛!
只听屋中女子幽幽叹道:“可惜这老师过于轻薄,否则未必就不是书院之福。若是我辛郎见到这首词,肯定愿意与之相交,只可惜——哎!”
屋中没有了任何声响,应采儿最后一声叹息竟饱含了无尽的愁思。
门外,李二虎也轻叹了一声。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人世间最大的悲哀是什么?是小沈阳说的人死了钱没花了,还是赵本山口中的人活着,钱却没了呢?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李二虎不敢下定论。
他觉得应采儿有些可悲。
若说起生离死别,人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因为世间的任何感情都不能与母爱相媲美。时间是唯一的疗伤圣药,但是这种药,未免有些过于无情。不管是欣喜还是悲痛,它都会将往事或者是记忆中的某个人一点点的从你的记忆中删除,你只会在一个不经意间才能回想起那些令你欢喜若狂或者是悲痛欲绝的事情。
每个人都会有死去的那一天,每个人都会经历至亲至爱的相继离去。有句话说的好,叫死者已矣。有人说,死者弥留之际最大的心愿,应该就是希望亲人尽快的忘记自己,从悲痛中走出来。其实,这么想是错的。一个人临死之前最大的愿望是,我想活着。面临死亡的时候,所有人都会觉得,任何的挫折、痛苦,原来自己都是可以轻易承担的。世间的事情也多是如此,等你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开始得知应采儿事情的时候,李二虎觉得应默林有些危言耸听。活着本来就是种幸福,谁会愿意去死呢?
在书院已经一个多月了,除了朱子洲处处与自己作对之外,李二虎与其他的老师相处的都其乐融融。但惟独这应采儿,真就如一块冰,无论是李二虎嬉皮笑脸也好,满面严肃也罢,应采儿从不会对他假以辞色。甚至,这一个月来听应采儿说出的话,恐怕还没有刚才的多。
应采儿失去挚爱的悲痛,李二虎经历过,所以他懂。但他很想问应采儿一句,你连死的勇气都有,难道就那么害怕活着吗?
屋中传来一阵椅子被挪动的声音,应采儿缓缓的走出了房门。冷不防月色中站着一个人,应采儿一惊,道:“院中的可是李老师?”
李二虎重重的叹了口气,道:“是我。采儿老师,这么晚了你找我?”
采儿老师这个称呼是李二虎为了区分应月儿和应采儿而叫出来的,应采儿知道后并没有反对。
应采儿恢复了冰冷的神色,点头道:“嗯。”
李二虎向前走了几步,坐在了门前的台阶上,道:“采儿老师,我要是猜的不错,是你爹叫你过来找我的吧?”
应采儿道:“是的。”
不会吧!李二虎惊的差点没蹦起来。难道是老应见我久久不动手心里着急了,让应采儿来勾引我的?上半夜泡妹妹,下半夜搞姐姐,老子也是真够牛啊!
李二虎抛开愁绪,嘿嘿笑道:“老狐狸,哦,不是,应院士叫你来勾——够给我面子啊!”二哥反应着实够快,生生的将后面的“引”字吞进了肚子里。
应采儿抬头看了看夜色,道:“今日我来寻你,有两件事要告诉你。只是天色有些晚了,明日我再对你说吧。”
老应这是故意给我创造和应采儿单独在一起的机会啊!这番好意咱绝对不能辜负,对,绝对不能!
李二虎道:“晚吗?我怎么没觉得?从我来到书院,采儿老师就对我不理不睬的,难道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哎呀,我想起来了,我们之间可是还有个赌约没有实行呢!”
应采眉头一紧,冰冷的道:“好,那就一次说清。你以为我应采儿是那种输不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