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薇坐在他身边,一边看他画画,一边说着她构思的世界。
屋里要有一面窗,向着南,南方是座山。山是青,树也是青,天是瓦蓝瓦蓝的。
房屋一边是池塘,也养几只鸳鸯,一群鱼。一边是篱笆,篱笆里一半种菜,一半种花。
屋前一条小溪,小溪上面有一条小桥,桥下铺着石板,可以洗衣,可以打水。
蔚薇在说,羿辰在画,画到一半,羿辰在一个角落画了几块田。“你刚才说种田?到时带我去,我帮你种田。”
“你会种田?”蔚薇非常怀疑。她都没种过田,何况他这个深宫长大的皇子。
羿辰自信满满,“当然会,种田而已,非常简单。”
蔚薇想了一下,问他:“我问你,犁田时,是牛走在前面,还是你走在前面。”
“当然是我走在前面喽!”
蔚薇指着他大笑不止,直笑得扯动胸口的痛处,倒在草坪上仍笑个不止。
“难道不是?”羿辰摸着脑袋,想不明白。“喂,田是怎么犁的?”
蔚薇掩着嘴笑不停,“就是你在前面扛着犁,牛在后面挥着竹条抽你……”
天空飘着绵绵密密地细雨,斜风和着雨打在脸上,凉湿微冷。
塘里的鸳鸯成双成对地向岸边游来,莲叶沾着雨水,愈发鲜青如滴。
蒙蒙细雨里,整座皇宫都笼罩着清凉的灰色。
蔚薇挽着被雨打湿的裙摆,一瘸一瘸地走回寝宫。
宫女施儿打着油伞跑了出来,扶着她慢慢回去。
寒妃与皇帝谈完了国事,从寝宫里走了出来,同行的还有一名黑衣铠甲将军。寒妃低声与黑衣将军说了几句,黑衣将军连连颔首。
蔚薇和施儿退到侧边向寒妃请安。
寒妃淡淡的目光从蔚薇身上一掠而过,落在蔚薇手上的白玉扇上,目光骤地转冷:“你这扇子哪来的?”
蔚薇犹豫,说:“回娘娘的话,是王骊拣的。”
“原来被你拣了去。这扇子是二皇子的,丢了好几天了,既然你拣到,麻烦你物交原主,省得皇子四处找。”寒妃从蔚薇手里夺过扇子,并说:“本宫会把它还给皇子,多谢王骊姑娘了。”
在女官和宫女的拥簇下,寒妃从蔚薇面前傲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