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三国人物攻略:亦正亦邪看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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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七章 大火冲天赤壁赋

激战前的准备

刘备被曹操追杀得很惨,到了江夏见到刘琦时,只剩下编草鞋的力气。诸葛亮看他的可怜样,叹了口气说:我去东吴求救吧,曹操大军马上就到,孙权肯定不能坐视不理,若是我们完蛋,他也一定不会有好果子吃。刘备双手赞同,又想到诸葛亮的三寸不烂之舌,多了几分信心。

不过,刘备和诸葛亮能想到的,曹操和荀攸等人自然也能想到。曹操一面命人去孙权那里游说,另一面则派了五千铁骑,紧紧咬住刘备的尾巴,再派十几万大军紧随其后,威慑江夏。

孙权眼见曹操大军正在一步步往江东方向推进,直追襄阳,心中如何能不胆寒,立刻叫鲁肃去江夏吊丧。但这只是名义上的,实则是打探军情,也好权衡自己应该如何抉择。鲁肃领命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飞奔江夏,一脸苦哈哈地说:我来悼念悼念刘公。

先来说一下鲁肃本人。这小子身长七尺,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武功高强,计谋百出,乃是三国时期东吴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和外交家。治军有方、深谋远虑是他的代言词,这一点绝对不比诸葛亮差。

诸葛亮一眼就看出了鲁肃的目的,故意和鲁肃套近乎,两人聊得热火朝天。三句话后,鲁肃被诸葛亮摆平了,鲁肃勾着诸葛亮的肩膀说:孔明兄跟我回东吴劝劝我们主公吧,能不能说动他,就要看你的舌头有多长了。

诸葛亮摆出一个OK的手势,跟着鲁肃到了东吴柴桑见孙权。

孙权见诸葛亮来了,故作高傲,一言不发地看着诸葛亮在那里比比划划,分析曹操各种弱点,诸如大军远征兵疲马困、人数减半、水土不服之类。诸葛亮知道他故意不理自己,暗地里耳朵竖得老高,便笑眯眯地说:既然孙权你怕了曹操,还是投降他吧,也不必跟我们一般见识,反正刘备不成气候,迟早是要完蛋的。不过我们主公可是个有气节的人,就算战死也不投降。

孙权闻言大怒。

鲁肃在暗中向诸葛亮比出“V”的手势,又拱拱手:哥们儿,还是你行。

孙权唤来自己的属下,询问打曹还是降曹。正好曹操的威胁信到,孙权顺便读给大家听。臣子们讨论不大一会儿就吵了起来,有人认为投降,有人认为坐视不理,年轻一点的则认为跟曹操一拼到底。大家越吵越激烈,把孙权弄得糊里糊涂,躲回屋里郁闷去了。

生气归生气,仗还是要打的。孙权将鲁肃找到内室,与他“垂泪对望”,鲁肃摸着下巴想了好久才说:把周瑜叫回来吧,由他来决定。

不用介绍周瑜大家也知道他是谁:三国正史中的风云人物,与孙策是铁杆兄弟,二人分别娶了二乔姐妹花,周瑜娶的是小乔。周瑜能文能武,连苏轼都说三国风流人物只有公瑾(周瑜字)才配得上,足见他有多悍。刻下,周公瑾正在鄱阳湖练水兵,一接到孙权的飞鸽传书,他就赶赴柴桑。

没见到孙权前,程普、黄盖、韩当等一班人都来见周瑜:水军都督,我们是宁死也不会投降。特别是黄盖,他激动得口水喷了周瑜一脸。

周瑜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说:我也没说让你们投降,激动什么?他将几元老将送了出去,诸葛瑾、吕范等文官又进来了。

诸葛瑾不好意思地说:我老弟诸葛亮来找主公商量对付曹操的事情,我没敢多嘴,都督有何高见?

周瑜微笑着说:我自有主张,你们不用担心。

把众人打发出去后,诸葛亮又来了,而且是有备而来。

周瑜瞅着诸葛亮好半晌才问:你有什么办法退曹兵,说来听听。

诸葛亮笑眯眯地说:听说江东有两个绝色美女,是乔公家的两个女儿大乔和小乔。曹操建铜雀台有大半原因是想网罗美女,他天性好色,曾发誓打下江东成就帝业,一定要得到二乔放在铜雀台,晚年时艳福就不浅了。

周瑜听得直握拳头,心中把曹操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对诸葛亮吼道:大乔是我哥们儿孙策的老婆,小乔是我老婆,曹操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想染指我的女人,我不打得他哭爹喊娘我就不叫周瑜。

诸葛亮故意这么说,就是想激起周瑜“妒夫”的心性,曹操就只能背黑锅了。

曹操到底是不是为了大乔、小乔而打江东无人知晓。总之周瑜是被气翻了,起身拍拍屁股就去找孙权,对曹军必败之理由进行了系统分析。

第一,曹操在道义上是一大失败:名为汉相,实为汉贼。如果孙权投降了,那就有失大义。

第二,曹操北边还没完全平定,最起码西北的马腾和韩遂没投降,曹操此次南征,屁股后面实际上还着着火呢。

第三,北方军队善于陆战,海战、水战皆不擅长,我方却最善于水战,可借此优势大败曹操。

第四,马上就到冬天了,马吃不到草,军队又缺粮,曹操肯定急于开战,部署铁定不周详,此乃更大的失败。

第五,北方军南下水土不服,战斗力下降,没打先歇菜了。

周瑜的一大堆话,听得孙权信心十足,拍腿叫周瑜立即带着水兵去樊口,与曹操隔水对战。

诸葛亮带着天大的好消息回到江夏,刘备乐得不得了,带着从刘琦那里搞来的两万兵马,顺流而下经夏口至樊口,与周瑜三万水军回合。当刘备看到周瑜带了这么少的水兵,心中不免犯愁,五万兵马和曹操的三四十万大军比起来,少了好多,拿什么跟人家对着干呢?

误中副车

曹操听说周瑜把自己送去的劝降信撕了,还砍了使者的脑袋,怒骂一通之后派出蔡瑁和张允督船打东吴,与甘宁领导的东吴战船交手。

蔡瑁、张允都是老将了,姜毕竟是老的辣,甘宁不幸惨败而归,周瑜急忙补上空缺,与曹军再战。作为水军都督的周公瑾当然没甘宁那么窝囊,三两下就把曹军轰跑了,但是因为水上西北风刮得厉害,东吴战船无法进一步推进,只能暂时收兵。

曹军败兴而回,蔡瑁和张允被曹操一顿臭骂,二人心中极为不爽。每每和东吴战船打仗的都是荆州水军上一线,曹军在后面躲着,算什么能耐!二人愤愤离去。

曹操叫来一帮亲信,询问该如何对付周瑜,蒋干站出来说:我与周瑜是好朋友,我去跟他说。曹操大喜,给蒋干带上充足的干粮,弹了弹他脑袋上的儒冠说:去吧,全靠你了,兄弟。

蒋干乐呵呵地跑到樊口拜见周瑜。周瑜早知道他是曹操的说客,每当蒋干要说话的时候就故意岔开话题,晚上又办了个“群英会”,喝酒唱K到天明。

凌晨时候,周瑜终于玩够了,让蒋干扶他回房睡觉。蒋干自己则坐在大厅里发呆,怎么也睡不着,便到周瑜的书房找两本小人书消遣,没想到在周瑜的桌子上看到一封信。他打开一看,不禁大惊失色,竟然是蔡瑁、张允给周瑜的信。蒋干这下更精神了,一路狂奔回曹营,告诉曹操蔡、张二人通敌。

曹操越想越生气,觉得最近荆州军情绪很不稳,难道是打算背叛他?他终生都坚信一项准则:宁可我负天下人,勿叫天下人负我。蔡、张两个老头既然如此待他,他也没必要客气了。

某一天的夜里,曹操带领一队人马突袭荆州军营,咔咔两刀杀了蔡瑁和张允,致使曹方水军群龙无首,全赖曹操一方的北汉子指挥。

仔细想想,周瑜桌子上的那封信有百分之九十九是假冒伪劣产品,但是曹操多疑啊,也不调查清楚就自残二将,拦也拦不住。

为了补上蔡、张的空缺,曹操让毛玠和于禁做水军都督。两个旱鸭子指挥一帮水军,把对岸的周瑜乐得直打跌,心想曹操可是一点也没浪费自己的反间计啊。

诸葛亮看周瑜正在兴头上,打算泼一盆凉水,便说我方箭不够了,需要借一大批箭。周瑜本来就有点烦诸葛亮自作聪明,冷笑这说:你是军师,你来想办法。诸葛亮讪笑两声:我借就我借,而且要从曹操那里借。

周瑜惊讶地问如何做到,诸葛亮扇着自己的小破扇子说:孔明自有办法。

当天傍晚,诸葛亮向鲁肃借了二十艘船,在船上插满了稻草人,给稻草人穿上士兵的衣服,指挥各位船长向曹军方向开去。

鲁肃坐在船舱里问诸葛亮:你到底想什么办法借箭啊?如果凑不齐十万支,公瑾肯定会杀你!

诸葛亮摇摇头,继续装神秘。

天色大晚,江上起了大雾,曹军这方灯火通明,正准备吃晚饭,信号兵突然发现雾中隐约有东吴水船,回身冲进主舰向曹操报告情况。

毛玠、于禁二人不知所措,问曹操怎么办。曹操摸着胡子说:“这么大的雾,吴军突然到来,估计是有埋伏,你们先放箭试探,逼退他们就成了。”二人领命下去,命士兵们疯狂射箭,一时间漫天星斗变成箭雨,东吴数十艘船瞬间成了超级大刺猬。

坐在船舱内的孔明抱从外面射进舱内桌子的箭拔了出来,交给吓得脸都绿了的鲁肃说:走吧,箭借够了!

半个时辰之后,大雾中的东吴船消失个一干二净,只听江面远远地传来诸葛亮的声音:“谢谢丞相借箭啦!”

曹操这才知道中计,站在船头眯着眼远眺大雾深处,脸颊不断抽搐,今晚真得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了。

此后几天,曹军与东吴水军在赤壁附近几次交战皆失败而归,并不是因为诸葛亮借走了十万支箭,而是曹军一上水面就晕船,哪还有力气跟东吴水军打。曹操苦思多日,仍不得解。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在夜帐中,周瑜做沉思状,黄盖老头蹦进帐中说:老弟,这一次一定要火烧曹操的船啊!

周瑜深表认同:其实我也想过了,咱们在这边住久了,都知道赤壁附近每年冬天不只是刮西北风,还有那么两股暖气流东风过来,若是能赶上东风火烧曹军,就爽了。

黄盖笑着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但是要接近曹船也没那么容易,不如来个苦肉计,你揍我一顿,我假装投靠曹操一方。然后只等东风起时,我带着战船向曹军开去,在靠近的那刻点燃船只,烧他一个措手不及。

周瑜拍腿称妙,可是又不想伤了黄盖,瞅着他发呆。

黄盖哈哈一乐,拍马屁地说:跟老弟共谋此事是我三生有幸,一点点皮肉之苦算不了什么。

二人相视一笑,隔天便发生了经典的三国剧目: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黄盖被揍得皮开肉绽以后,哭哭啼啼地写了一封“血书”,让阚泽送去给曹操,信中说得无限凄凉,先讲自己对孙吴有多么仗义,再讲周瑜刚愎自用、自以为是,又说自己对孙吴大失所望,希望曹操能收留他,他还能帮曹操拐带一批东吴水军。

聪明如曹操,猜到了黄盖和周瑜闹的是苦肉计,“血书”有九成是诈降信,便要斩了阚泽。阚泽不慌不忙地笑了笑,而且还笑出了声。这一笑不要紧,曹操性格中的多疑又发挥了主要作用,如果他不好奇地问阚泽为什么笑,就不会中周瑜之计,无奈曹爷太多心,没猜到阚泽是激将法。

你笑个屁?曹操揪住了阚泽。阚泽摇摇头:我家老爷有心投降相爷,是看相爷乃是识人容人,礼贤下士,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曹操自问最能厚待降将,禁不住阚泽一激,点头连连叫好,告诉阚泽说,黄盖要是真投降,就给他高官厚禄,让他吃不完拿不尽。

被曹操遣送回来的阚泽在黄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大堆,老黄乐颠颠地去向周瑜报告好消息:曹操中计了。

曹操虽然中计,周瑜却另有担心。烧曹船容易,但要烧了所有的船可就不容易了,最好是能使曹操自己把所有的船串成糖葫芦,一烧烧一串,烤肉烤一根。可谁能让曹操犯这种致命的错误呢?鲁肃推荐了与诸葛亮排名不相上下的“凤雏”庞统。

庞统是出了名的大贤人,也是大闲人,他亦不想看到江东父老被曹军荼毒,便动身到曹营欺骗曹操。

曹操乍见天下闻名的才子来投靠自己,乐得不知今夕是何年,以为此仗准能成功,只是愁北方军老是晕船,便向庞统问计。

此问正中庞统下怀,庞统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先是巡视曹操的水军,最后拿出了三国有史以来最大的馊主意:用大铁索将船捆绑起来,二十艘大船为一行,三十艘小船为一列,船与船之间搭架木板,建造巨型的水上陆地。

曹操一听,真是好主意,不愧是“凤雏先生”,便照抄庞统的方法,果然建成让北方军不再晕船的“水面陆地”。此法非常见效,第二天在与吴军交战时发挥了巨大作用,曹军奋勇杀敌,既不吐了,也不拉了,吃嘛嘛香,砍啥啥不剩。

曹操格外兴奋,可他一旁的程昱却看出了隐忧,告诉曹操说,如果东吴军用火攻来的话,曹军船会连串烧着,很可能全军覆没。曹操当然也想到这一点,他指了指天空对程昱说:现在是冬天,刮的都是西北风,我们身处上风向,如果他们敢用火攻我军,一定会引火烧身,周瑜会那么傻吗?

事实上周瑜的确不傻,而他正好打算借那来之不易的东风火烧曹军“连环船”。

曹操站在大船头,遥望对面的东吴营寨,朗声大笑:曹爷我今年五十四岁,如果得到江南,定要得到大小乔,放我铜雀台,晚年艳福永享,寿与天齐。敢情曹操是真的打算来抢孙策和周瑜的老婆。

一只乌鸦飞过,听到曹操的“豪言壮语”,哇哇大叫:你傻瓜!你傻瓜!

曹操没理乌鸦的非议,继续自夸:想当年我破黄巾、擒吕布、灭袁术、收袁绍,深入塞北,直抵辽东,纵横天下,不负大丈夫之志。历数往事,趾高气扬,志得意满,还有谁比我更厉害,今天对着良辰美景,要是不喝酒不唱歌,才对不起我自己呢!思索一会儿,《短歌行》问世了: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萍;

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皎皎如月,何时可掇?

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

契阔谈燕,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人生几十年,能像我曹操如此过得爽的人,恐怕是没有了。曹操与众将、谋士笑谈饮酒,他并没有料到几天以后只剩下哭的份。

火烧赤壁,曹操心中永远的痛

这一夜星光灿烂,江上无雾,东风悄然刮起,程昱警告曹操恐防有变,但曹操并没有注意。忽然南岸锣鼓喧天,曹操举目眺望,发现由对面过来数十只船,上插黄龙旗,写着“先锋黄盖”,果然是黄盖的降船。曹操刚想笑,却又发现黄盖那些船的甲板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不明所以。

就在此时,东风突然刮起,黄盖的数十艘破船突然加速向曹操方向驶来,而且船尾竟然点着大火。

曹操大叫中计,但为时晚矣。着火的东吴船扎堆撞上曹操航空母舰般的连环船,曹兵乱成一团。黄盖船上的士兵纷纷从舱里冲出来,在曹操的连环船上窜来窜去蓄意纵火,转瞬间连环船便从头着到尾。大火越烧越旺,火苗蹿到第二艘曹军“航母”。

黄盖见火烧得如此尽兴,就是没看到曹操跑哪里去了,自己跳上一艘小船,到处寻找曹操,想一刀砍了他,拿回去安慰周瑜。之前周瑜为了东风不来的事情吐了好几口血,要是看到曹操的脑袋,肯定乐得什么病都没了。

说时迟,那时快,张辽与十数个人保护曹操向岸边撒腿就跑,黄盖笑着叫道:老贼你别走!他一叫不要紧,所有的曹军都望向他,下一秒便把箭对着黄盖一顿猛射。

我的娘!黄盖回头就往水里跳,但肩膀还是中了一箭,在水里吐着泡泡拼命游,比曹操好不了哪儿去。游了好半天才遇上老朋友韩当,被后者救了上来。

周瑜、程普、徐盛、丁奉等人的大队船趁机追击曹军一边放箭一边投石,曹军烧死的烧死,淹死的淹死,射死的射死,反正死个精光,但没人追上曹操,因为曹操早就溜到了陆地上,听了张辽的话往乌林跑。

跑路的过程格外辛苦,更别说遇上敌人。曹操正玩命跑呢,凌统突然跳出来大喊留下买路财。少年凌统也是小强级别的人物,曹操以为自己要死于奶娃之手,黯然神伤之际,徐晃救世主来也,刷刷两下逼走了凌统。

在徐晃、张辽的护助下,曹操跑了十余里地,在一处大草坪歇息。曹操下马之后突然爆笑出声,吓得众人还以为他疯了。曹操摇头晃脑地说:周瑜和诸葛亮都是没长脑袋的小屁孩,要是我的话一定安排人手在这里火攻,将咱们烧个一干二净。他话音未落,草野突然起火,诸葛亮竟然真的派人来烧曹操的尾巴了。

有道是“乌鸦嘴”,曹操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割下来,怎么说什么就中什么。他急忙上马,继续夺路奔逃,来到一处山沟,恰好遇上了大雨,道路又是泥泞又是沼泽,很多马和士兵都身陷其中。

这一通水火相继,把曹操弄得狼狈不堪,曹军七零八落,逃到了南彝陵葫芦口。曹操一屁股坐在一棵枯树下,又爆笑出声,对众人说:我要是诸葛亮和周瑜,就在这里放一票人马,等我们走得筋疲力尽,便冲出来将我们一网打尽。

曹操的“乌鸦嘴”再次发挥了超级强悍的作用,孔明果然派了一队人,曹操狂笑之际冲出来。曹操几乎忍不住哭出来,我晕!跑吧!这一次他走上了华容道,在那里和关羽结束了往日的“不了情”。

曹操会走上崎岖狭窄的华容道,也是中了诸葛亮的计。华容道旁便是宽敞的大路,诸葛亮知道曹操多疑,便叫人在华容道边放狼烟,要关羽守住这里。曹操见小路起烟,大路却毫无动静,深感后者安静得过分,很可能埋有伏兵,小路虽然有烟,也许是诸葛亮惑敌之计,令自己不敢走,自己偏走华容小道不可。曹操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正中诸葛亮之计。

兵法有云: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虚虚实实都是说不准的,不能说曹操傻或笨,也许是孔明机关算尽太聪明了。

华容道非常难走,天上又下大雨,很多人滑进山沟子死无葬身之地,也有被诸葛亮伏兵射死的人,很多士兵都哭了起来,被恼羞成怒的曹操给砍了。曹爷认为最该哭的人是自己,其他人才没资格掉眼泪呢!

走了两天,曹军基本把兵器和盔甲都丢了,连马的毛儿都被烧焦。曹操也狼狈不堪,喝不上水,吃不上饭,但他还是爆笑,对身后的大将又开是进行“乌鸦嘴”式预言:我要是诸葛亮和周瑜,就在这里也伏兵,那我就真得束手就擒了。

很多将领都想对曹操说:曹爷,你别再说了,一说就中。

也许是诸葛亮太善解人意,曹操每次预言他都应景。只见关羽手持青龙刀,跨着赤兔马,拦住了曹操等人的去路,曹操一见他的大红脸蛋,哭笑都卡在了嘴边。

关羽策马来到曹操面前,朗声问道:曹相爷,一别多年,身体无恙吧?

曹操都快被气疯了,抖着手指着关羽说,古人多么讲义气,若是关羽念在当年自己待他如亲人的分上,就放了自己。对关羽这种汉子硬碰硬是不管用的,只能动之以情。

关羽架不住曹操的引经据典,而且他一生最重“义气”二字,想到当年曹操的确待自己不薄,又看曹军一个个都在抹眼泪,心一软,便把曹操放走了。

几天以后,曹操终于同曹仁方面军会面,回到南郡。休息了一会儿,曹操忽然痛哭失声,众将反而缓缓舒了口气,曹爷终于不笑了,再笑下去,万一蹦出诸葛亮来,他们可再也招架不住了。

曹操哭得伤心,从怀里掏出郭嘉的遗书,哭得更伤心,一边抹泪一边说:要是郭嘉还活着,我不可能会输。

回想曹操会输的原因,其实不在于有没有郭嘉,而是因他放弃了贾诩这个智囊。贾诩本来追随的是张绣,张绣降曹之后,贾诩也成了曹操的智囊团成员,其智商比之荀彧、荀攸、郭嘉、程昱犹有过之。曹操在襄阳准备进攻江夏时,贾诩认为北方军不宜水战,需要从长计议,但曹操刚愎自用,不听他的劝告,把他留在了襄阳。赤壁一战,曹操屡次中计,单一个程昱哪能劝得了自信满满的曹操,要是贾诩那时在曹营,曹操或许就不会上当了。不过世界上没有如果,否则哪来三国的奇妙故事。

赤壁一战,让刘备和孙权成了紧密的伙伴。刘备更好命的是向孙权借来数郡,连接整个南荆州站稳了脚。孙权只分得荆州东南方向的几个小城,但背后有大片的江东土地,与曹操遥相对峙(其实是不敢北伐,因为周瑜被屯兵江陵的曹仁一箭射中,重伤不起,后被诸葛亮气死了。孙权失了军事顶梁柱,只能龟缩江东不出)。曹操也知道南攻对于北方军人来说太困难,且有朝廷反对派势力不断抨击自己,北有马腾、韩遂如锋芒在背,不如回许都修养,将北方的“蟑螂”真正扫净,再图整个天下。曹操派出曹仁留守江陵抵御刘备、孙权,自己领兵回朝。至此,三国鼎立的局面初具规模。

用兵如神

铜雀台终于建成了,曹操来到邺郡大宴群臣,吃喝嫖赌是免不了的,还举办了骑射比赛。谈笑间,群臣开始吹嘘曹操能耐,还不断赋诗造词,说得曹操飘飘然不知所以然。忽然有人进来在曹操耳边嘀咕了两声,曹操连准备赋诗的笔都掉了,脸色极其难看。

众人不明所以,曹操抚额头痛地说:刘备自封荆州牧,孙权把妹妹孙尚香嫁给刘备,汉上九郡大半都已经成了刘备囊中之物。

大家还是不明白曹操为什么如此失色,曹操解释:刘备是被人拖上岸的龙,以前干渴了不能翻身,现在有了土地,就是龙得了水,赤壁大仇恐怕再难报了。我只能专心一意去对付西凉军,搞定北方再做打算。

以前的曹操很喜欢到处征讨,不惜四面出兵惹祸,但是这次南面大势几成定局,唯有把西凉军作为自己目前的讨伐目标才是上策。然而马腾和韩遂皆是许都之患,同样不好对付啊,咋办呢?

过了没两个月,周瑜挂掉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荀攸认为是时候摆平东吴,再除刘备,曹操却认为马腾与自己近在咫尺,最近动静特别多,显然是有造反的迹象。荀攸思考了片刻,建议曹操封马腾为征南将军,假意让老马去打孙权,实则引他入京再除掉他。曹操忙不迭地点头,传令叫马腾进京。

马腾心知曹操欲除掉自己,留了长子马超在家看守,带着两个儿子马休、马铁和侄子马岱去了许都,还未得到挂名的头衔,便被曹操在三句话间谋杀了,只有马岱逃出生天。

在西凉州等着父亲回家的马超忽然做了噩梦惊醒过来,下人忽然扑进屋里报告马腾身亡的消息。马超“咕咚”跪到地上,失声痛哭,哭够了之后,便与韩遂合伙发兵往长安方向进军,誓杀曹操为马腾报仇。在进军的路上,西凉各路人马皆痛恨曹操不仁不义,纷纷投靠了马超一方。吓得长安郡守钟繇魂飞魄散,急报曹操快派兵设防。

在曹操大军赶来之前,长安已经失守,曹操只好令曹洪和徐晃带一万兵马帮钟繇死守潼关。马超见很难攻过去,登上潼关口冲着曹洪、徐晃放声大骂,把曹操的爷爷、爸爸、曹操本人、曹操的儿子们全骂了个遍,跟当年陈琳骂曹操有一拼。只不过马超不太文明,骂语之间有粗口。曹洪的脾气向来暴躁,容不了马超在那里“抖擞”,徐晃却总是拦着他,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显然识破了马超的激将法。

马超看曹洪等人就是不出潼关,恨得牙痒痒,每吃完一顿饭便跑出来继续骂,骂累了回去吃,吃完再骂,实在太累就回去睡觉。如此循环咒骂好几天,马超的嗓子都发炎了,徐晃、曹洪愣是没动地方。

爷爷的,累死小爷我了!龟孙子死活不出来,于是,接着骂曹操祖宗十八代。马超锲而不舍的精神终于“感动”了曹洪,洪爷终于按捺不住冲出潼关向马超杀来。

马超大吼“来得好”,几个回合便令曹洪败兵逃走。前者紧随曹洪的脚步冲进潼关,徐晃不得不放弃关口往东撤。

曹操看到灰头土脸的曹洪,本想喂他百八十个大板子,后来一想曹洪性格所致,罚了等于没罚,不如专心对付马超。

马超乍见曹操前来迎战,又开始大放粗口,看来是骂上瘾了。曹操一生早被骂惯,不差他那两句,笑着安排手下大将逐个出战。也许是老曹太过轻敌,竟被马超打得连连后退,要不是曹洪奋勇救他,可就挂掉了。无奈之下,曹操唯有收拾败军,坚守自己的寨栅不出门。

失去了潼关的保护,曹军一方是遇险的,马超一方却恰恰相反,得到了天险栅栏。为今之计,曹操只能渡过黄河到马超的屁股后面打他,既可以让马超无险可守,也可痛击马超。此计是徐晃向曹操提出来的,深得曹操赞同。

马超已经先一步猜到曹操、徐晃会选择在蒲阪津一带渡黄河,叫韩遂去渭河北岸拦住曹操去路。韩遂却认可“兵半渡可击”这种老兵法,非要等着曹操渡河到一半的时候迎头痛击,让曹操葬身大水之中。

曹操渡黄河到相当惊险,他让徐晃在渭北伏兵伺机渡到河西,自己只带了许褚陪伴,目的是为了吸引马超、韩遂的注意力,结果正遭遇到韩遂的拦截。幸好许褚是个猛人,把曹操按在身下,一边施展武功,一边划着小竹筏,顺利把曹操运到了河西。另外还有一个放羊的小子丁斐,把自己那些牲口哄到水边阻断马超视线,令曹操逃过一劫,曹操高兴之余封了他典军校尉一职。

马超和韩遂见没有害成曹操,又策划了偷袭曹寨行动。老谋深算的曹操早就识破两人漏洞百出的计划,在营中布满兵力,将二人打得抱头鼠窜。

马超的屡次进攻都没有成功,还被战争拖得身心俱疲,整天走来走去,一副火烧眉毛的模样。打是打不起了,撤呢又会引来曹操追击,暂时先求和吧。

曹操本来不想放过马超,但怕惹急了导致大幅度反弹。于是打算用个美妙的离间计,离间韩遂和马超的关系。曹操先是叫来韩遂和他闲话家常,又笑嘻嘻地把老头子送了回去。马超赶忙去找韩遂探问消息,想知道曹操到底是什么意思。韩遂根本什么都没听到,只有告诉马超说:曹操找我聊天而已。马超当然不信,怀疑韩遂和曹操勾搭在一块儿准备害自己。

世界上很少存在能不被“离间计”扰乱情绪和视线的人,至少三国时期几乎不存在这号人物。曹操每叫一次韩遂,马超的担心就增一分,时间长了,更确认韩遂已经背叛自己。曹操对马超施徒刑的最后的心理战是写了一封闪烁其词的信给韩遂,这封信被马超看到了,暗骂韩遂王八蛋,原来早就和曹操串通对付自己。关中军团合作模式就这样在潜移默化中被瓦解了。

马超打从心眼儿里认为韩遂是想杀自己,于是先下手为强,冲进韩遂的帐中一顿猛砍,把韩遂的手臂斩了下来。好在韩遂的部将冲进来逼退马超,把主子救走了。

成功离间马、韩关系的曹操笑得合不拢嘴,带领军队痛击马超部队,马超一路向西逃往漠北。曹操追到安定一带,心知再追无益,便鸣金收兵回了长安。

“潼关击马超”一战,曹操打得奇诡无比,因为他做了很多貌似无用功的事情,引发了众将的猜测。有人问:马超在潼关死守的时候,曹爷你为什么非要跟他对着干,而不是绕到渭河北岸往河西打呢?

曹操笑着解释:我是去吸引马超的注意力了,否则咱们直接绕过潼关渡河,马超一定分派兵马死守各个渡口,我们还如何能到河西?咱们一帮旱鸭子,只能等死。我自己去晃点马超,让徐晃他们趁机去渭北渡河痛击关东大军,后者才是我的绝招呐!等徐晃他们到了河西,我不就顺利过去实现绝妙的反间计了吗?

众将齐齐露出崇拜的表情,对曹操的敬仰有如黄河泛滥,滔滔河水,连绵不绝一发不可收拾。

又有人问:这次马超的帮手每增加一个,您就高兴,这是为什么啊?曹操嘿嘿一笑:关中是边远地区,有异心的人此起彼伏,要是逐个消灭,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得偿所愿,现在马超把他们联合起来,捆绑销售,等于批发给我,我焉有不笑之理!

曹操这套连环计用得神乎其神,众将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端从用兵来看,曹操可以说不在诸葛亮之下,赤壁一战每每败走,他和诸葛亮总能想到一块儿去,似乎也是一种明证。

识时务者为俊杰

曹操回许都后,引发了一场朝廷变动,也令曹氏集团内部发生了小小的分歧。原因皆在于曹操打赢回来之后,汉献帝如何封赏曹操的问题。

灭袁氏一族的时候,曹操被献帝升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一次灭马超势力,曹操的功劳更大,该如何赏赐呢?

曹氏智囊团中董昭站了出来,建议曹操升级成魏国公,建立属于自己的领地。“公”相当于战国时期的诸侯,周王朝立了诸侯才导致天下分裂,现在曹操要封公拿领地,不就等于重蹈当年的覆辙,分天下而自立为王吗?

曹操本人对于这个提议相当满意,但荀彧却一反常态发出反对的呼声,他的理由也十分充分。当年曹操举义兵的原因就是为了保住汉室,现在却要分汉室的疆土,不就是自打嘴巴,徒留历史笑柄吗?

荀彧的顾虑有根有据,却惹来曹操极大不快,封魏国公的事情虽然告一段落,但曹操已经记了他一大过。没过多久,曹操便举兵攻打东吴,要带荀彧同行。荀彧是尚书令,曹操平时都把他放到许都为自己看牢汉室江山,这次却反常规要他随军征讨,显然有意杀他。荀彧自知必死无疑,装病躲到寿春,曹操差人送来一个小礼盒,说是给他的礼物。荀彧打开盒子一看,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他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曹操是形容他已如空空锦盒,徒有外表没有用处。荀彧捧着礼盒垂泪多日,服毒自尽。

兔死狗烹的事情,曹操在晚年时期干过不止一次,荀彧只不过是第一个,此后还有崔琰、毛玠、娄圭等人。崔琰的死跟一个叫杨训的马屁精有关。杨训写了一则吹捧曹操的奏折,被崔琰看到,崔琰说:还可以,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切都会改变。崔琰其实说了句非常有哲理的话,曹操不管多出色,死后还不是一把尘土,名誉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但是有人把崔琰的话曲解成骂曹操,说随着时间推移,曹操很快就完蛋了。曹操听了这话大为恼怒,便整死了崔琰。毛玠是为崔琰打抱不平,被曹操革职,在家郁闷死。而娄圭则是看到曹操一家大小去打猎,讽刺了一句:曹爷你一家好闲哪。曹操闻言大怒,什么时候轮到小小娄圭来管自己的家事,于是以腹诽的名义治了娄圭死罪。这些人的死,都是因为不顺曹操的心所致,也许是曹爷到了更年期,他们很不幸地成了炮灰。

回过头再说曹操为什么突然要打东吴。首先是刘备的刺激。当时大江南北的英雄不是只有曹操、刘备和孙权,还有汉中的张鲁和四川益州的刘璋。刘备坐稳荆州牧之后,便转头攻打刘璋取蜀。张鲁怕刘璋完蛋,自己也会跟着倒霉,便叫马超去打刘备的尾巴。马超刚刚从西凉州逃出时曾投靠张鲁,但张鲁待他并不好。于是,马超想打刘备也没什么好处,不如投了荆州一方,将来刘备说不定能帮我击败曹操,以报杀父之仇呢!马超是悍将一名,投靠刘备之后就帮他打下了西川益州,刘备坐拥蜀地,与曹操成了掎角之势。

曹操感到刘备越来越难对付,反而是没了周瑜的孙权更容易处理,想到从前赤壁所吃的亏,发誓一定要讨回来,遂带领数十万大军到了濡须。这时江西已经尽在曹操的掌控之下,孙权军队不断后退,只有吕蒙死守濡须,为孙权做最后一道防线。在对孙权大本营发动总攻的前几天,曹操发出一封劝降信,声情并茂,内容如下:

老弟,曹某的侄女是你的弟媳,我儿子曹彰又娶孙权你的侄女,两家好比一家亲,按理说你应该听从汉室的安排,投降于我才对。再说当年大战赤壁,开始我的船都是你们烧的,后来剩下的船是我烧的,才阻断了你们东吴水军的进攻。现在我的大军是有备而来,你的水军肯定打不过我,还不如投降算了。

孙权从始至终对曹操都没有好印象,撕信一口否决。

曹操虽然被拒绝,却一点也没有不爽的表现,来到江边挥舞着鞭子,指向江南岸,朗声说:生子当如孙仲谋!如果生了刘表那样的儿子(指刘琮),还不如生一头猪。言下之意对孙权拒降反而特别佩服。当然,以曹操的胸襟,对忠贞不二者、勇敢无畏者的看重远远大于奴颜媚骨投降之人。后世许多评论家都对曹操这句话发出极高的评价:曹操的鉴赏水准的确非同一般。

一天,曹操心血来潮又到江边感叹,旁边的山峰上突然冒出千余兵马,为首的正是孙权。曹操大惊失色,掉转马头往回跑。孙权命身边的韩当、周泰上前追赶,都被杀出来的许褚拦住,许诸赶紧护着曹操回营。这夜二更时分,曹寨突然着了大火,曹操慌忙上马,疾呼退兵,向后撤了五十里地才重新下寨,显然被赤壁一战打得怕怕了。天明时分,潮水大涨,一轮红日升起,哪知东边又升起一轮红日,以极快的速度向曹寨撞来。只听“哄”的一声,曹寨被炸得粉碎。

曹操腾地坐起,这才发现自己做的是梦,擦着冷汗来到江边,竟然真的见到孙权领着千余兵马立在山冈上,与梦境一模一样。往后发生的事情很像,但并没有第二个太阳出现,但太阳之下孙权的背影仍然让曹操产生怯意。难道梦中的第二轮红日就是孙权吗?难道我这次进攻江东必然会以失败告终吗?曹操害怕了。

曹操的担心并非多余。在接下来的几个月,江南到了多雨季节,有时雨下起来一连十数天,地面潮湿泥泞,到处生有沼泽,伴随疫病发生。本来已经吃过预防流感药的曹军抵不住疫病和疟疾的泛滥,病倒了一大片。俗话说病来如山倒,兵败亦如是。曹军的实力在自然面前显得太虚弱了。

在曹操惶惑之际,孙权给他写了一封信,言辞恳切,表示不想江东生灵涂炭,也不想看曹军死于非命;孙权自问虽然没有了周瑜,但如果曹操硬要攻来,也会让他重尝火烧赤壁的滋味。

曹操看了信之后哑然失笑,对一帮手下说:看来我这次只能无功而返了,回许都吧。就那么潇潇洒洒地带领大队人马撤退了。很多人都不明白曹操为什么这么爽愉就走了,事实替曹操答话:曹军输在事前准备不充分,以致因病折损实力;另外,孙权目前最大的敌人不是曹操,他正想着如何让入蜀的刘备再也回不了南荆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