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揭秘三色大亨:张啸林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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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乡里小混混(3)

不过,茶馆的职业界限、阶层界限相当分明,是分档次的,不同阶层的茶客,只能到属于自己档次的茶馆去饮茶品茗,不能进错门的。

关于这个茶馆的档次,张啸林很费了一番心思。以张啸林的钱财,完全可以把茶馆开得更高档些,但拱宸桥这地方少有巨商富贾,文人墨客也为数不多,开高了很难招揽人气,他也赚不了什么钱,聚众更是枉然。倘若茶馆档次开低了,来的都是连肚子都填不饱的穷人,穷人能有几个钱好赚,更重要的是降低了自家身价,张啸林可不愿为他们服务。

所以,张啸林把茶馆定位于中档,档次不高不低,收费不贵不贱,来这儿的茶客第一眼便能看到价牌,上面写着“早茶每壶40文,午茶每壶30文,小账分文不取”。实际上,当茶客结账时,如不多付10文左右的小费,茶倌是不会轻易放人的。每每这个时候,茶馆里便会传出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张啸林最爱听这种争吵声,每次堂倌与茶客吵,他便坐在一边得意地欣赏。茶客吵急了,不好收场时,他便免了小费放他走。

茶馆里的吵闹声吓走了正经茶客,却引来了一批不法之徒。张啸林对这些人关照有加,不仅免费让他们在茶馆喝茶,还专门为他们设赌局,出钱给他们赌,拉女人给他们玩。为了让这帮流氓混混玩得尽兴,张啸林又免费为他们叫堂差,让杭州城里的妓女来陪他们打牌、喝酒。他们则对张啸林感激不尽,言听计从。借助茶馆,张啸林的身边很快聚集起一帮小弟兄,自然而然,张啸林成了他们的头领。随后,张啸林堂而皇之地在茶馆里增设赌台,扩大了茶馆生意。

张啸林的生意眼看着是越来越好,却不曾想惹了一个人。这人外号叫“西湖珍宝”,开着一家赌场,生意本来不错,可自打张啸林的茶馆开张,他的生意就大不如从前,后来竟发展到门庭冷落赌客几无的地步。“西湖珍宝”是此地一霸,怎么能容忍张啸林抢他的生意呢?

于是,在一个下午,“西湖珍宝”带着数十人,个个手持棍棒,闯入张啸林的茶馆,逢人便打,逢物便砸。张啸林带着手下那帮弟兄迎上去,却根本不是对手,一个个被打得抱头鼠窜。张啸林本人也被当头一棒,砸得天旋地转人事不省了。一个叫李弥子的兄弟,使出吃奶的力气把张啸林从茶馆后门拖出来,才算逃得一命。

而张啸林的母亲听说后,一着急,摔倒在地昏了过去,醒来之后已然不会说话。当张啸林跑回家里,母亲躺在床上已经奄奄一息,兄嫂都守在旁边抹眼泪。母亲看了张啸林最后一眼,便过世了。

张啸林与兄嫂料理完母亲后事,返回拱宸桥。没了母亲的家空荡荡的,张啸林忽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觉得应该有个新家了,也就是自己的婚事应该考虑了。

张啸林就想,要娶一个女人做老婆,做老板娘,可是,张啸林的生意却不是正经的生意,拱宸桥一带的人背地里都骂张啸林:他挣的是昧良心的钱!

谁愿意把姑娘嫁给她呢?

既然没姑娘主动嫁给他,他只有强娶了。

(第五节)强势摘花

张啸林本是个好色之徒,开了茶馆后,不敢胡搞拱宸桥一带的女人,邻里乡亲的关系使他有些顾忌。那就搞外地的,如有外地年轻貌美的女人经过这一带,他便不放过,或哄或骗或抢,弄到茶馆里把人给糟蹋了。可这样的女人不可能天天有,有时候好多天都不见一个,这让他很难受,就去找妓女,可妓女不刺激,很没意思,他就想最好讨一个好老婆。

正好,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进入了张啸林的眼球。这个女子名叫娄丽琴。

娄丽琴原是张啸林的同乡,也是浙江慈溪人,其父原是慈溪县城的富商,仗着财势,不断娶妻纳妾,娄丽琴的母亲是这个富商的第二个老婆,虽长得很有姿色,却不讨丈夫的欢心。娄丽琴的母亲便有了外心,给娄丽琴的父亲戴了好几顶绿帽子。娄丽琴的父亲知道后,妒火中烧,醋意大发,把她逐出了家门。娄丽琴母亲的干姐姐是李休堂老婆,听到她出事后,便把她接到杭州来作伴,并在杭州给娄丽琴找了个婆家打算落户杭州城。

娄丽琴容貌姣好,亭亭玉立,找的婆家因经商迁居南方,一来二去失去了联系。娄丽琴一直等到二十五岁,却仍没有等到夫家前来迎娶。张啸林的母亲过世后,娄丽琴前来帮忙料理后事,被一表人才的大林所吸引,一双眼睛一直围着大林转,虽然大林已娶妻生子却毫不避讳。张啸林见到娄丽琴后,动了真心,产生了将其讨回家做老婆的念头。

张啸林也看出娄丽琴对大林有意思,但他不以为然:论相貌论个头,兄弟两人不相上下;论文化论才学,大林没进过学堂,根本没法和自己比,自己念过几年私塾,进过武备学堂。再说大林老实巴交,只能靠卖体力生活,混到头,充其量做个机房领班,还能有什么大的发展?跟自己凭借聪明才智挣大钱,说不定哪天便会发达了,这方面更是没法比!更重要的是,大林已娶妻生子,娄丽琴这么漂亮的女子进门只能做二房,而我张啸林就不一样了,如果自己娶了她,她就是第一夫人。

这么想着,张啸林越觉得自己太有优势了,就决定先下手为强,要让生米煮成熟饭!

这天中饭时,张啸林兄弟与娄丽琴一块儿吃饭。只见张大林与娄丽琴眉来眼去,真是郎情妾意,羡煞旁人。张啸林看在眼里,丝毫不动声色,端起酒杯说道:“来,先喝了这杯热酒暖暖身子。”率先一饮而尽。娄丽琴看看大林,两人相视一笑,也端起杯子干了。

张啸林便看着娄丽琴笑,只见娄丽琴摇晃一下,趴在了餐桌上。

“怎么了?”大林焦急地问。

“睡着了。”张啸林意味深长地一笑。原来张啸林斟酒时趁他们不注意在娄丽琴的酒杯里动了手脚。

大林看着弟弟,半晌没说话,无奈地摇了摇头,走出了屋子。

大林一走,张啸林便肆无忌惮地行动起来,迫不及待地为娄丽琴宽衣解带。当娄丽琴一件件衣服褪去之后,躺在床上简直就像是仙女来到了人间:如春花般的瓜子脸艳若桃李,诱人的小嘴微微张开,两片鼻翼因呼吸一翕一张蠕蠕动着,还有那近乎完美的曲线玲珑剔透……

当娄丽琴从昏睡中醒来,睁开双眼看到睡在身边的张啸林时,吓了一跳,倏地从床上跳起来,却看到自己一丝不挂,便拉过被子蒙头大哭起来。

张啸林被哭声惊醒,看看蒙在被子里的娄丽琴,自然是好一番安慰。最终,娄丽琴也只好决定嫁给他。第三天,张啸林与娄丽琴在拱宸桥的家里请了些相熟的兄弟和朋友,摆了几桌酒席,就算正式完婚。

婚后的一个多月,张啸林与娄丽琴两情缱绻,几乎夜夜寻欢作乐。原先的那些混混儿来找他,他也避而不见。这些人在他茶馆里打趣一番之后,也就散去了。

张啸林的“蜜月”持续了近两个月,此后一切又恢复正常。那些混混儿们也纷纷随之踏进茶馆的门。拱宸桥在安宁了两个月之后,气氛又变得紧张起来。

娄丽琴做了老板娘,可茶馆里的事她都不爱管,没事的时候,总在街上遛达,边吃东西边与人闲扯。拱宸桥一带的人觉得这女子比张啸林要好处得多,对她也客气一些,背地里眼红议论的人也有:

“这才叫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可惜哟!”

“整天游来荡去,不像良家女子,与张啸林搞在一起,哪会是什么好货色!”

“听说她结婚时不是处女,那恶虎只配娶这种女人。”

……

这些,娄丽琴装作听不见,毫不在意。一晃结婚一年过去了,令张啸林夫妇奇怪的是娄丽琴总不怀孕。

本来张啸林夫妻对怀不怀孩子丝毫没兴趣,可拱宸桥的人却像注意张啸林那样注意着娄丽琴的肚子。每次娄丽琴上街,人们就盯着她的肚子看,她走过去之后,又来议论猜测她是不是有了。

渐渐地,这一带的人开始认为,娄丽琴是个不会生娃的废女人,张啸林大有断子绝孙的可能。再探原因,张啸林坏事干得太多,上天终究还是有眼,以无后来惩罚他。

风言风语传到了娄丽琴那里,夫妻俩非常恼火。张啸林有些迷信,自然也害怕。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两人更努力地去干那事,几乎天天来,可几个月下来,还是没有成效,娄丽琴的肚子依然如故。

张啸林对娄丽琴为他生儿子的希望破灭了。他心中有气,但不敢在娄丽琴面前发,因为是自己的选择,所以常常一个人喝闷酒想心事。他想,天下什么东西他想要就能得到,唯有在生儿子这件事上,他不可能凭借一己之力来完成,只有干叹气的份儿。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要得到它,这就是张啸林的性格。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偏偏生不出孩子,对张啸林打击实在不小。娄丽琴依然无所谓,但看到丈夫的沮丧样也有些不忍。有一天,她边嗑瓜子边建议丈夫,想要孩子就抱一个来养,不必犯愁,也省得天天晚上折腾个没完。

张啸林盼子心切,心想管他家生野生,我养大就是我的儿,拱宸桥生不出孩子抱养的人又不是我一个,弄个儿子来堵堵这些人的臭嘴,我张啸林生不出来孩子却买得起。不过,以后娶小妾一定要娶个特别能生的就是了。

于是夫妻俩决定,收养一个孩子,这事由娄丽琴全权负责去办。张啸林再三叮嘱,一定要个男孩,花多少钱他都舍得。娄丽琴自嫁给张啸林以后,整天吃喝玩乐,对家里的事和茶馆里的生意从不去管。一段日子下来,娄丽琴也觉得无聊,感到无所事事,正在这个时候,丈夫要她去找一个孩子来收养,她欣然应诺,还把这事当作她过门后干的第一件正经大事。

娄丽琴走大街串小巷,到处打听。该托的熟人都托了,可没有谁家生了孩子不要的。很多次她听人说在街上看到一个弃婴,大老远跑过去打开包袱,一看是个女孩又失望地放下了。

皇天不负苦心人,娄丽琴终于从一个媒婆那儿买到了一个男孩,是一个未婚女子生的。当娄丽琴把孩子抱给张啸林看时,他首先就去摸摸孩子的小鸡鸡,得了个真实便咧着嘴笑了。

张啸林夸老婆干得不错,娄丽琴得意之中自然接过这孩子的抚养的重任,在丈夫面前夸下海口一肩承担,要视如己出。她买来了孩子需要的所有日常用品,从张啸林家的老屋里又翻出一只摇篮。到最后才发现孩子太小不能吃东西,要喝奶。娄丽琴当下便急了。

她打发张啸林的手下去乡下找奶妈,这人一走又是两天,孩子饿得哭个不停,娄丽琴只得抱着到邻里街坊讨口奶吃。虽然张啸林是人人避之唯恐不及,可善良的人们可怜孩子,有奶的人家都匀出一点来。等到乡下奶妈找来的时候,娄丽琴已被孩子折腾够了。她把孩子往奶妈手上一放,就再也不去看一眼,又过她那悠闲自在的日子去了。张啸林整天泡在赌桌上,更好像没这孩子似的。这孩子后来还是夭折了,暂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