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夺权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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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一条宽阔的马路上,马车在飞一般的疾驶,四周不见人烟,只有马蹄声踏踏地传来,为这荒野又添了一分孤寂。片刻之后,行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远处是一座关卡。

“这是最后一个关口,出了这个关就到大周国了。”白鹤从车内探出头看了看关口的名字,然后对假寐中的阿颜说道。

“过了这个关你去赶车。”阿颜的眼皮抬都没抬一下,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继续睡觉。白鹤撇撇嘴,暗骂阿颜没良心,自己抛下所有的事务追随着她远赴大周,她竟然还好意思让他赶车。

“你看我这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像个车夫吗?会让人怀疑的。”白鹤嘻笑着说道。一句话把阿颜也给逗乐了,他不像车夫黑雁就像车夫?一脸的冰冷,怎么看都像个杀手。

“外面冰天雪地的,让黑雁也暖和一会儿。”

“做你的属下真幸福,至少还能得到你的关心,反比起那几个人来,他们倒是惨多了。”白鹤将头一躺,偏在阿颜的旁边继续说道:“我昨天梦见雅儿了。”

阿颜看着白鹤一脸幸福的样子很迷茫,梦见一个死去的人也能这么幸福吗?爱情,到底是什么?为什么她的爱情和回忆里只有苦涩?

马车停住了,有官兵过来盘查,由于是两国临境所以盘查得都比较严,黑雁不善言辞,白鹤只得亲自下来处理,递给了差官一块足够份量的银子,差官却并不接受,执意要检查车里的情况。只听白鹤道:“贱内身体虚弱,见不得冷风,还望官爷海涵。”

说罢又塞了一张银票到差官的手里,差官十分为难地说道:“上头发下话来,不能放过一辆马车,那人也是一怕冷的主儿。”

白鹤展颜一笑:“我家娘子身怀有孕,官差要查就请快点,别冻着她就行。”

阿颜在车内暗骂,你才身怀有孕呢。却急忙把一些东西放到肚子上,把棉被盖好。官差打开帘子,一阵冷风袭来,阿颜正在不雅地打哈欠,随后秀眉微皱,对白鹤娇骂道:“你想冻死我啊,当心一尸两命。”

白鹤急忙将车帘放下,对官差作了一个辑跳上马车,黑雁驾着车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看到了吗?他们是铁了心要找到你,外面全是你的画像,这关上的差役连银子都不敢收。”说罢将那没送出去的银子和银票收回怀里。

转头看到阿颜鼓鼓的肚子,不由得闷笑两声:“你怀孕的样子还真可爱。”

“滚——”阿颜脸色微变,一脚将白鹤踢到了一旁,说什么不好,偏偏拿刀戳她的心窝子。

“放心吧,我说能医好你就一定可以,他已经把你医得差不多了,只需慢慢调养就好。”白鹤折扇一挥扇起风来,阿颜黑着脸瞪着他,大冬天的扇子都不离手,真是无可救药。

“去替黑雁驾车,外面凉快,不用扇扇子。”阿颜一脚就把他“送”了出去。

黑雁颇不自在地笑了笑,握着手朝手上哈气,一个大男人竟然有说不出的可爱,笑着将暖炉递给他,让他暖手。

“今晚到哪住宿?”白鹤问道,天已有些晚了。

“夜长梦多,今晚就不住了。”阿颜打了个哈欠继续睡觉,还好马车够大,里面也够暖和,要不然非得冻死不可。

白鹤恨恨地甩了马儿一鞭子,显然把那马当成了阿颜,该死的,她一定是故意整人。

“夜路走多了可是会遇见鬼的。”白鹤意有所指,马车也渐渐停住,“这一带晚上可不太安全。”

“难道晚上也会有打劫的吗?我以为他们通常都是在白天。”阿颜笑道。

“今天你们倒霉,爷们以前干活可都是在白天,偏偏今天就是晚上,把东西留下。”一道洪亮的声音似乎想要穿透人的耳膜,震得耳朵发疼。

“能打得过吗?”阿颜问黑雁,黑雁朝外看了看点点头,紧接着又摇了摇头。

“他们手里有弓箭,咱们被包围了。”情况真的很不容乐观,也难怪,这么豪华的马车肯定会被人惦记,强盗打劫的时候都会派人先去探风。

“现在是在大周国境内,商俦鞭长莫及,泄露了身份也不要紧吧?”黑雁问道。

阿颜不明所以地看着他,明白他说的事以后急忙摇头,怎么可能不要紧,她就是不想让商俦找到她才离开大商的,要不然早就回断情山庄了,用得着往大周国跑吗?

“商俦就是知道你在大周也无所谓,他总不会大张旗鼓地来大周寻你吧?别忘了商默还在虎视着他手里的兵权。”

未等阿颜说话,黑雁便走出马车,也白鹤并肩而立,从怀中掏出一块古铜色的牌子,上面赫然刻着四个大字——断情山庄。

“断,断情,山庄?”大汉吞口口水,断断续续地问道。

白鹤亦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牌子,拿到手中轻轻把玩,问道:“还用怀疑吗?”

阿颜打了个哆嗦,从前白鹤就算再生气也不会用这种口吻说话,冷得像来自地府深处的招唤。

“不,不怀疑,能让左右护法同时护送的,恐怕也只有……”大汉正狗腿地说着讨好的话,被黑雁一记冷冷的眼神吓得闭口不语,他可不想尝尝断情搜魂令是一种什么滋味。

“忘了今天的事,滚吧。”黑雁冷冷地说道,语气跟白鹤有得一拼,大汉急忙称是,带着手下连滚带爬地离开那里。

阿颜不住地摇头叹息,真没想到两块小小的令牌就能把一大群人吓得屁滚尿流,于是从黑雁手里夺过牌子细细参研,没什么特别的啊。

“你怎么这么鲁莽,这样无疑是自暴行踪。”白鹤不悦地责怪黑雁。

“不自暴行踪怎么办?跟他们打?我们不会被乱箭穿身,你确定她能躲得过?”黑雁扬扬眉,转身走进马车,白鹤语塞,这个黑雁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言善辩?恨恨地瞪了阿颜一眼,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正欲驾车而去,忽然感到背后有人扯他的衣服,白鹤一回头看到一张放大的脸,吓得他险些摔下马车,阿颜嘿嘿一笑,奸诈得不行。

“把你那牌子给我看看,好吗?”

“别这样看我,怪吓人的。”习惯了她的深沉冷漠,猛地看到这种白痴的表情倒还真是不习惯,白鹤猛搓了几下手臂,那一身鸡皮疙瘩才慢慢地消失。

将玉牌扔给她,继续前行,阿颜就钻在车里借着灯光对这两块小牌子仔细研究起来,一会敲敲,一会碰碰,发出悦耳的声音。

黑雁一把把牌子夺回来,他的牌子是古铜做的,自然碰不坏,白鹤的可是玉牌,碰坏了会出人命的。

“他要是真找来了怎么办?”白鹤担忧地问道。

“我不认为他会找来,像他们那种野心勃勃的人不会为了一个女人放弃权力。”黑雁笃定地说道。

“是吗?”白鹤低声问,难道真的不会吗?为了医阿颜的病商俦可是去请萧彻,请来萧彻谁知道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他都肯如此牺牲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大海捞针,谈何容易?大周国这么大,他就是想找也找不到。”阿颜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她都已经放过他们了,他们又何必还再来招惹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