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如他记忆中吻沐梨一般的甜!
邱少霖吻痴了:我心动了,我爱上了她?一个我刚刚认识不久的女人,还是个……皇上的女人!
邱少霖,你疯了!
是的,沐梨,我疯了,我爱上了别的女人,我好想留下她,我甚至好想迎娶她!
沐梨,我知道,你是小气的,你希望我永远只是你个人的。你在天上,能接受吗?
热烫的薄唇烙在宁曦的嘴上,先是浅啄,而后是舌间在她口中尽情飞舞,或轻或重的啃咬着她,
邱少霖,你干什么?
宁曦终于震慑中醒来,她挣扎着,甩手就给了他一巴掌:“你疯了?”这个正人君子,原来全是假正经,她算是看透他了!
宁曦瞪视着他,愤怒的眼神犹如剃刀的刀锋,尖锐无比。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么此刻她就想用这个眼睛将他杀死个千百回!
邱少霖被一巴掌甩偏了头,沉默着不说话,只是闭上眼,神情有些痛苦!
“你……”沉默了太久,宁曦觉得周糟的气氛有些尴尬,她偏了头,发现不知何时,门口竟然站了一个人!
邱少泽?
他什么时候来的?
我吗?
就在大哥抱了你、吻了你的时候!
邱少泽的视线又落在邱少霖身上: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
终于,邱少霖缓缓睁开眼,正视着宁曦:“是,我疯了,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疯掉的!”
“……”
“对……对不起!”邱少霖道了谦,转身要走,看到门口的二弟,似是震惊,然后又仿佛将他当成了幻影,径直从他身开绕开!
沐梨,我是疯了,我不能再留下了,我怕我会……更疯!
邱少霖离开了,室内又一次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邱少泽缓步走到宁曦面前:“你这女人,还真有本事勾引人,连我大哥八年未动的春心也能被你搅上手!”
我勾引他?
拜托,有眼睛的人都看到是他强吻我。
不过,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怕是误会大了!
“懒是理你,出去!”宁曦也不想解释,她整理了衣衫,下了逐客令!
邱少泽如尊大佛般站着动也不动,宁曦甩手:“很好,你不走,那我走总行了吧!”本以为那邱少霖是个正经的男人,没想到也跟色男没什么区别!
邱少泽一把扯住宁曦的手:“勾引不成就想走?”他看到大哥吻她,她反抗的,这不是她自愿,但是他就是看她不爽!
这个女人,凭什么搅乱大哥的心?
大哥,你的心里只能是大嫂,不许谁代替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宁曦甩开,鄙视道:“那邱少霖算什么东西?你们邱家就是再有钱有势不过是个商人,有的是大官贵族等着我去勾引,用得着他!”
“是吗?那要不要我把皇上叫来说你在这里,等你勾上了皇上,做了妃子,可别忘了我的大恩。”
“呵,你不想邱家被连累尽管去,我无所谓!”
“你……”这女人,想跟她讨到嘴皮子上的好处,那就是天方夜潭!
宁曦又不懈地鄙视了他一眼,当自他身边绕过,邱少泽不知何地,忽地上前,一把搂过她的腰,性感的薄唇压上了她已经被唇有微肿的红唇上!
呜!
邱少泽徒然压上的热烫薄唇让宁曦如遭电击,呆愣地瞪大了眼睛。
他干什么?
宁曦惊声喘息,而他灼热而灵活的舌立即探入她口中寻到她的,猛烈的占有她轻颤的红唇,纠缠着她的丁香小舌,探索着她口的香甜!
呜!
邱少泽灵活的舌的撬开她的唇,霸道的滑入更深!
呜,混蛋,不要再吻了!
宁曦挣扎不开,无奈之下,寻到他的唇,狠狠地咬下去!
痛!
好在,邱少泽放开得及时,没有吸入她的血,否则又将一个人与她的命连在一起!
“你干什么?”邱少泽喝然,这该死的女人属狗的吗?把他咬得好痛!
宁曦胡乱地擦拭着唇角:“下流!”
“大哥都可以亲你,为什么我不可以,我这亲一下就叫下流,那大哥又亲又抱的叫什么?”
“无耻!”这两兄弟,同样的无耻至极,她想将他们大卸八块!
宁曦挥拳说要打,邱少泽滑头惯了,一个闪身,飞快地跳开:“我邱少泽混世这么多年,还没被谁奏过!”
你武功好就了不起?
邱少泽临走前警告:“我可不想邱家被你害死,马上给我滚。”
哼,谁稀罕,你就是八抬大轿抬我,我也不会再踏入!
宁曦擦着嘴角他的气息:该死的婬虫,嘴巴还是一样的臭。
她要刷牙!
书房!
邱少霖逃到了这时,对着昔日爱妻的画像,他眼神飘缈又有些痛苦之色!
咯吱!
门开了,邱少霖没有转身,不用想也知道,没经他的同意,能有资格进入书房只有邱家二少!
邱少泽走过来,看着墙上的画像,画中的女子一身粉装如梅,青丝如瀑,笑容温婉,一双眼仿佛闪着灵动的光泽。
沐梨的这张画像是她死后邱少霖思念情深而作,将她的一眸一笑全都展现在画中。
每当邱少霖思妻情切,他都会在书房看着她的画,一看就是一整天。偶尔,邱少泽也会过来!
这样一个清纯佳人,两兄弟会同时爱上,绝对不奇怪。
邱少泽只恨自己,明胆他对沐梨付出的爱不比大哥少,但是沐梨的心……
沐梨,为什么你爱的人不是我,如果当初你选择的是我,我就是把母亲气死,也绝不会赶你出邱家!
“你是懦夫!”邱少泽看着大哥。
邱少霖对上他的眼:“是,我是懦夫!”沐梨的死,他难辞其咎。二弟怎么骂他,他无言以对!
“你还是个费物!”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这男人就是个费物!
“是,我是费物!”是我把沐梨硬生生地推向死亡的边缘!
“你还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你竟然对那个女人动心!”
那个女人?指林姑娘吗?
邱少霖的眉角扯动着:“我疯了!”
“拿‘疯’就可以解释你的无情无义?梨儿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
多少个夜,邱少霖总是能梦到沐梨:沐梨对他的深情很感动,她劝过他应该再续弦,他的身边应该要一个女人照顾他,但是……
邱少霖知道沐梨梦里这样说,其实她还是希望他一直守着她!
女人……
没有哪个是真心大度的,沐梨是死了,但也还是想她的男人永远只属于她一个!
这就是女人的自私,这也是深爱的痛苦!
如今,邱少霖的身体是还只属于沐梨,但是他的心不知何时已经……
“我疯掉了,真的疯掉了!”邱少霖喃喃着,似是自责,也是在为自己的行为找个借口!
沐梨,我吻了别的女人,我心动了别的女人,我甚至于想娶她!
沐梨,你恨我,对不对!
“如果她不挣扎,你们现在是不是已经在床上了?”邱少泽问。
“……”
“如果她不挣扎,你是不是像当初对梨儿一样,还未将她娶进门,你却让她做了你的女人?”
“……”
“如果她不挣扎,你们是不是缠绵得火热,你是不是把梨儿抛得一干二净?”
“……”
“如果她不挣忆,她是不是已经成为邱家实质的少奶奶,她是不是已经成为子阳的后娘?”
“……”
“如果……”
“好了!”邱少霖的声音仿佛晴空炸雷般震慑,他从来没有像这样发过火:“你说够了没有?”
“怎么?心虚了?是不是要告诉我,你守了八年,终于守不住了?”
八年啊,其实那很漫长,尤其是对一个男人!
八年啊,接近三千个夜,多少次午夜醒来,想着沐梨,想到心痛,想到****无处发!
八年啊,当隐忍了三千个夜的****碰到异性的身体,那火热会一触即发!
邱少霖的手指,轻颤地抚摸沐梨的画像:“梨儿,为什么你没有林姑娘的那份洒脱?为什么你非要钻牛角尖?梨儿,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你让我苦熬三千个夜,我不是圣人啊,我会情动,我会有……”欲望!
梨儿,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邱少泽咬着牙:“你没得办!梨儿选你,那你就必须要对她负责,即使她已经死了,你也必须给我守着她,直到你死,你也休想娶别的女人回来代替她!”
到死也要守着她?
邱少霖怔怔的:“如果当初梨儿选的是你,如果还是有后来的悲剧发生,你会守着她直到死?”
“不会。”好果然的答案,连想都没想!
他不会守着她,他仍然会像如今一样,沉沦自己在青楼技院里混混噩噩!
他会用碰了无数女人的身体来沉沦自己的思想,他会一次又一次地告诉自己:这个世上,不是只有沐梨一个女人!
爱到情深,却又是这样的放纵!
可是,他却还要大哥一直为沐梨守着,大哥不可以再有爱情、再有****,这辈子,必须要为沐梨守着,这是他欠沐梨的!
这就是邱少泽的为人,很霸道、很叛逆的男人。他知道坚守的痛苦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是很难做到了,但是大哥却坚持了八年,所以……
他恨大哥害死梨儿,他却还是尊他一声……大哥!
大哥,我不许你心动,我不许你娶妻,你必须守着子阳,守着沐梨,这是你的义务,这是你的“责任!”
可是,邱少霖真的很痛苦:曾经,他以为自己就这样一直会为沐梨守着,但就是有这样一个女人的出现,搅乱了他平静了八年的心!
少泽,大哥很痛苦,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你必须得守,如果你敢娶,我杀了那女人!
书房外,风儿微凉,阳光灿烂。
五叔急促地敲门:“大少爷,二少爷,林姑娘要走,小少爷正拦着呢,你们快出来啊!”
花园中,子阳抱着宁曦的腿不撒手:“姐姐别走!”
呜!
如果不是他学习累了出来溜达一下,被姐姐走了都不知道!
“子阳,放手,今天我是必须要走的!”再留下来,那邱家两兄弟****发作起来,还不把她生吞活剥了?
“不放!不放!不放!我不许姐姐走,就是不许!”子阳小鬼耍无赖的本事一流!
邱少霖走近:“怎么突然要走?”他口气平淡,表情自然,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宁曦当然也不将它当一回事,她白了他一眼:“我根本就不能在这里久待,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知道,但是:“是我让你很困扰吗?”
“……”
“如果是,我道歉。对不起林姑娘,我把你当成……梨儿了!”她与梨儿他分得一清二楚,但是他现在找不到理由来为自己的行为解释,只能搬出沐梨!
梨儿,对不起了!
宁曦却是不信他的话:她只记得这男人已经在喜欢她,她不能让事情发展得更可怕。
还有这个邱少泽……
宁曦厌恶地凝视着邱少泽:这男人,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骨子里比流氓更像流氓!
总之一句话,这两兄弟,不是好人!
宁曦掰开子阳的手:“放开了,我真的要走!”她唯一舍不得的就是子阳,但毕竟不是弟弟,再留恋的不过是他的这张脸!
该放了!
这一次,谁也留不住宁曦,即使子阳哭得很伤心也不行:“姐姐,你为什么非要走啊?我家哪里不好?”
很不好!
当宁曦得已自由才走两步,五叔又匆匆而来:“林姑娘,你怕是……走不了了!”
五叔发现邱府门外不知何时多了些莫名的人走来走去,他们把邱府围住,以平民的身份,时刻注意着邱府的一举一动!
邱少泽闻言,爬上围墙偷偷观察了四周:有一个人他认得,是昨夜跟皇上一起来搜人的!
“他知道我在这里?”宁曦大惊。那昨夜他为什么没有再彻查一遍,而是轻易地离开,今日却派人把她当犯人一样地看着!
邱少霖猜测:“或许……皇上敬畏‘至尊金令’不想在府内动手,只等林姑娘出府!”
是这样吗?
宁曦挑了眉:那她是不是一日不出邱府,无名就不会闯进来?
不可能吧,南宫无名不该是缩手缩脚的人!
皇宫!
史幕天目前已是御前第一带刀侍卫,走到哪里都身配大刀,威武不凡。
御花园中,吴霜正在漫无目的地游园,远远瞧见史幕天步履急促地朝御书房方向走去!
能让史幕天这般心急,目的只有……赵宁曦!
“史幕天!”吴霜叫住了他!
“参见皇后娘娘!”史幕天半膝下跪!
“起吧!咱们都是一起长大的,别客气!”吴霜看了眼四周没有人,终于问:“是不是要去向大哥禀报赵宁曦的事!”
“这……”
“别对我撒谎!”
“属下不敢,是有赵宁曦的消息了!”按皇上吩咐派人盯住邱府,刚才他潜入围墙之上,终于发现赵宁曦竟然真在邱府!
那女人还真是有能耐躲,昨日连皇上搜府都没把她搜出来!
吴霜惊道:“大哥不是早找到她了,怎么又说有她的消息?”
“后来又跑了,皇上昨日连夜都没找到,属下也是刚刚得到的消息,正要禀报皇上!”
吴霜已不知是喜还是惊:赵宁曦又跑了,史幕天也是刚找到的人,那就绝不许告诉大哥!
吴霜正色道:“这件事……不要跟大哥说,如果大哥问,就说没找到!”
“这……”史幕天不用想也知道吴霜是不想失了宠,但皇上对赵曦妃的事那般在心,谎是撒不住的。皇后娘娘是必须要看开点。何况凭娘娘在皇上心中的地位,皇上再迷恋赵曦妃也不可能不管皇后!
吴霜说:“今日早朝,我好像听说沛县河流决堤,淹了不少农田与村庄,大臣正在商议为民解困,听说大哥也很重要这件事,估计这段时间他也会很忙,他不会再把整个心里用在赵宁曦身上,如果问起,你就说没有!”
“但是……这又能瞒多久?”而且皇上最恨别人对他撒谎!
吴霜摆出皇后的架子:“就是瞒一天也得瞒,出了事,本宫为你担着!”就算不用她担,史幕天是大哥最忠诚的下属,大哥不会杀人的!
“是!属下知道了!”史幕天恭然而去。暂时就不跟皇上说,但是派在邱府的人还必须得守着,绝不能让赵曦妃跑了都不知道!
果然,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无名忙于沛县河流决堤的事,这是做皇帝以来处理的第一桩大事,一个不妥当怕会引起朝臣怀疑他的能力。
所以,无名对此尽心尽力,对宁曦的关心自然就少了很多,只是隔三差五询问史幕天:“还没有消息?”
“是……是的,她没有去邱府,属下正派人在找?”
“那秦莫呢?也没找到?”
“是!”
该死,都封了城,秦莫又一头黄发那么显眼,为什么就是没消息?
其实,秦莫一直在城东柳亦家里,它是北锒设在炎唐的秘密之地,无名却万万想不到!
这段时间,秦莫也打听到宁曦就在邱府,但因府外是无名的人,他接近不了!
“既然找到了人?为什么南宫无名没有去找她?”每天,秦莫都在思考这个问题,但怎么都想不通。
难道是南宫无名放弃了赵宁曦?那么,该是本太子下手了。
秦莫开始想办法如何躲过邱府外的眼线,潜入府内把赵宁曦带出来,但是,方法还没想到,南宫无名已经行动!
当处理完了沛县灾民的事,无名的心思又放在了宁曦身上,史幕天眼见瞒不下去,只得说“实话”。
“皇上,属下刚刚查到,赵曦妃似是在外游荡了一个月,终于去了邱府!”
很好!
封了城,她出不去又没有其他亲戚,就知道她会去找邱少霖!
邱府!
一个多月,在宁曦等得不奈烦之时,无名终于率人前来!
他看着她:她的唇色不再粉润,脸色有些苍白,才一个多月,她似是瘦了许多!
宁曦却是很坦然,完全不害怕:“你再不来,我还以为你已经放过我了呢!”但是外面他的人始终把邱府围得水泄不通,她连跑的机会都没有!
无名挑着眉:什么意思?他一听到她的消息立即过来,什么叫“再不来?”
不管了,找到她就好!
无名说:“这次,是要朕动粗,还是你自己乖乖跟朕回宫!”他要再让她跑了,他南宫无名的名字就倒着写!
然而,宁曦冷笑:不用你动手,我也不会乖乖跟你回宫!
南宫无名,你忘了我们的命是连在一起的吗?我不会再只是被挨打的份,我不想再跟你纠缠,所以……这次我要你自己放弃!
宁曦缓缓走到她身边,手指了指他的心脏,然后又指着自己!
她干什么?
不止无名,就连邱少霖与少泽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不用着急,你马上就明白!
宁曦从怀里掏出那把曾经是夜辰的金龙匕首,浅笑着看向无名:“你不会是忘了?我们的命……是一体的?”
“你干什么?”无名直觉要出事,伸手就要抓她的手。
宁曦闪身得飞快:“曾经那个恶魔教过我,当刺杀失败,当被逼得走投无路,‘同归与尽’是最后的办法!”
哪个恶魔?
就是把她训练成一个杀人的现代恶魔!
无名的眸中蒙上一层阴霾的雾气:“朕把你逼到走投无路?”
不是吗?
为了接下来的演戏更加逼真,宁曦一听说他来便脱去了雪铁天蚕衣。
这一刻,宁曦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肤,那****还若隐若现着,其中还有胸口有的那道伤口!
南宫夜辰刺伤的,她永远都不会忘。今天,她也不介意再添一刀!
无名质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马上带你的人滚蛋,若再对我纠缠不休,大家一起死!”
“你敢乱来?”她竟然拿死威胁她。别忘了,他们的命是连在一起没错,但还有一个南宫夜辰,她想他死?
无名正要说,但只见宁曦已经举刀划破胸口的肌肤:“怎么样?我这是敢还是敢?”
宁曦是拿着“连心”之毒在赌,赌他南宫无名比她更怕死!
果然,无名的胸口也一阵刺痛,他攥着拳,愤怒到几乎是从牙逢里挤出的三个字:“赵、宁、曦!”
赵宁曦?
邱少霖与少泽震惊万分:她是赵曦妃?传闻不是说她染病而终,皇上都下旨召告天下了,怎么会还活着?
邱少霖看着宁曦,似是想通了一件事:当初赵曦妃父亲赵万生贪污收贿的事百姓皆知,皇上封了赵府,将赵万生发配到边疆,难道就是这件事让赵曦妃痛恨皇上,离宫出走?
可是,人明明没有死,皇上为何又下旨宣布了她的死讯?
这一点,邱少泽也想不通!
此刻,宁曦的胸口流着血,但她似乎并没有感觉到痛:“你再不走,下一刀更深,我可真要与你同归与尽了!”
南宫无名,你好不容易当上的皇帝,怕死的就快滚!
无名却不走,比起愤怒,他似乎更担心她的伤势:“把刀放下!”
“那你就给我滚,再也不许缠着我!”
休想!
朕还没有训服你这只野猫,绝对不可能放你走!
无名再也容不得她这样胡闹下去,一个闪身,速度快到当宁曦看清楚时,他已经来到她身边,一手抱住她,一手打掉她手中的匕首。
“放开我!”
“别动,让朕看看你的伤!”
“不需你假好心!”
你以为朕想?如果不是考虑到连心连,他一定痛打她一顿,叫她收收这刚烈的性子!
宁曦挣扎着个不停,无名无奈,一掌敲昏了她欲带回宫,邱少霖蓦然上前:“皇上,先处理伤口吧,这样回宫,血会流干的!”
“……”
五叔请来了女大夫!
房外,风儿吹在枝头,树叶刷刷作响,灿烂的阳光依旧如万千金丝洒落大地。
恭候在房外的无名与邱少霖着沉默,邱少泽抱臂倚在墙边,似是完全不关自己的事!
咯吱!
房间打开,大夫已然出来,对无名这个陌生人几乎是无视,她看着邱少霖:“大少二少放心,姑娘并无生命危险,老身已替她处理了伤口,只是皮外伤,休息几日便可康复!”
真的吗?太好了!
其实他们都知道伤得并不深,只是太过紧张而已。
大夫依是看着邱少霖,嘴唇张合着:“大少爷,刚才老身把脉,那位姑娘她……”
“她怎么?”邱少泽见大夫欲说还休,似乎也紧张起来。他好像也在不知不觉是关心起那个女人,他却还没有发现!
“姑娘她……怀孕了!”瞧着邱大少爷这样紧张,莫不是邱家又要添小少爷?
赵宁曦怀孕了?
邱少霖与邱少泽同时看向无名:皇上的……龙种啊!
无名不敢相信,俊美的脸上不知是震惊还是欣喜!
她怀孕了,这一次,那是的孩子无疑,他就要当父皇了!
接下来,在无名的精心照顾下,宁曦恢复得很好,很快就醒了,第一个看到的人也是他!
这个她恨够了的男人,他竟然还没走。
宁曦目光灼热地看着他,又看了看四周,好在不是邱府的客房,而不是皇宫!
“怎么一醒来就用这种眼神看朕,像是要把人给吃了?”无名说。
“我要是真是吃人的野兽,你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
“别闹,你怀孕了!”
我……怀孕?
果然,宁曦被这个消息打击得立即安静下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她竟然……怀孕了?
怎么可能?
宁曦霍然瞪大眼睛,手指死死地握紧,感觉自己仿佛正被汹涌的海水在淹没,从头到脚的血都是如海水般冰彻刺骨!
不!不会的!她才没有怀孕,没有!
宁曦缓缓地闭上眼,逼着自己站好不要倒下,更不愿将心底的痛苦和无助泄漏出来!
她怀孕了,怎么可能?她不是再也不能生的吗?
原来,曾在宁曦第一次生产后,她明明很老实地在坐月子,但下身总是会莫名地传来痛楚。
宁曦私下叫来了女太医,太医一番检查后说:“娘娘,此次生产,娘娘消耗太多,身体虚得弱,而且孩子头大,您在生产后私体收缩……”
“别跟我咬文嚼字的,说白点!”
“这……娘娘怕是以后很难再受孕!”
当知道这个消息,宁曦竟然也没什么遗憾,至少她已经有了一个孩子。
但是现在,她怀孕了!
原来,很难受孕,却又不是绝对!老天,我赵宁曦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玩我?
宁曦心痛得难得呼吸,她好恨,为什么没有事后喝药来个完全无后顾之忧。
无名走过来,抱着她,激动得有些语轮次:“朕有孩子了?”
孩子?她不要!
宁曦狠狠地推开他:“孩子又怎样?我不会生的!”她恨他,她不愿跟他纠缠不清,所以她不能生下这个会纠缠他们一生的孩子!
“你、说、什、么?”无名难得温柔的眼神瞬间犹如实质,仿佛一把利剑,深深地刺入她的眼中:她竟说不要孩子!
宁曦完全不怕他:“怀孕了又怎样?你以为我高兴?哼,我告诉你,就算怀孕了我也不会生下这个孩子!”
“你不想要孩子?”
“为什么我要为你生孩子!不!我绝不生!”
无名额上的青筋一根根地暴起,他的眼神仿佛想要吃人一般,他一把拉过宁曦,掐住她的脖子:“赵宁曦,你闹够了没?朕警告你,你最好乖乖地养胎,若是伤了朕的骨肉,朕叫你后悔你一辈子!”
一辈子?
他在跟她说一辈子!
宁曦的眼里恍惚闪过一丝迷离的笑意,她的声音轻轻的、淡淡的,像是在梦里的呓语:“一辈子……”
炎夏,凉凉的微风自门外吹进来!
宁曦想起曾经与南宫夜辰,那是他们难得的甜蜜,他深情地对她说:“宁曦,朕喜欢你,从今以后,朕会保护你,一辈子!”
他承诺过她一辈子,但是最终又换回了什么?
宁曦的手,不自觉地摸着自己的胸口,隔着衣衫,她仿佛还是能摸到胸口处那凹凸不平的伤口:她以为找到了真爱,她相信夜辰会给她一辈子,但是他所谓的一辈子竟绝情绝义的一刀!
“一辈子?”宁曦哭了,脸上的泪是冷的,心也是冷的,如同死灰一样的冷。
她鄙视地看着无名:“他的一辈子是给我一刀,你所谓的一辈子又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
“我不会再跟你们任何一个人纠缠,你给我放手,我赵宁曦绝不会生下孽种!”
孽种?
你竟然说朕的孩子是孽种?
无名一手捞过她两只乱动不安的手,一手便用力将她的脸扳起:“你敢说朕的皇子是孽种?”
宁曦的眼里有对他绝望的恨意:“你的皇位本就来得名不顺,言为正,你的皇子?哪门子的皇子?实则就是个孽种!”
无名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真的是想好好跟她说话,但某人就是不配合,他的好性子也终于被磨光:“你不好好养胎,朕要整个邱家跟着你一起陪葬!”
不可以!
邱少霖攥紧了拳:他们夫妻间的事,为什么要把邱家牵扯进来?就因为他是皇帝?一句话就一个家的灭亡?
邱少霖深邃难懂的眸子静静地落在宁曦身上:赵宁曦,你会救邱家吗?
宁曦双手、双脚在发抖,身子也在瑟瑟地打颤,她紧紧地咬着唇,几乎要将自己的嘴都咬破了。
他这是在威胁他吗?
呵呵!
南宫无名,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跟这姓邱的一家无亲无顾,你想杀,关我屁事?
你不许我动孩子是吗?你要邱家一起陪葬吗?
好啊!我无所谓的,大家一起死,全部下地狱给我儿子(女儿)陪葬!
宁曦想着,反正她曾尝过流产的痛苦,虽然是假的,但那疼痛是真实存在的,还有生子,那样的痛彻心扉她都熬过来了,还怕这一次!
呵,要流产嘛,其实很简单!
宁曦看着无名,眼中恨意十足:“我说过,孩子绝对不会生!”
她到底想怎么样?
趁着无名失怔之际,宁曦终于又一次用尽力挣开被他束缚的右手,她以一个惊人的速度飞快地跑到桌旁!
南宫无名,我等着,你就让邱家人给孩子陪葬吧!
狠狠的,宁曦的肚子,连同全身,就这样撞在桌子!
痛!撕心裂肺的、令人窒息的!
宁曦呼吸窘迫,双颊眨起潮红,眼睛因为泪光而晶莹:下体痛得让她受不了,暖暖的热流开始顺着她的大腿内侧缓缓而下:她说过,绝对不会生!
宁曦强撑着,泪水模糊的眼神落寞又凄楚,她看着无名,那忧郁又充满怨恨的眼神犹如一曲千古沉淀的悲鸣!
南宫无名,你要孩子,我偏不生!
下体的暖流在大腿内测不断地流淌,宁曦的身子、她的心,已经痛到了麻木!
呵呵!又一次尝到小产的痛苦,她还真是命中犯小产啊!
其实,无论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身为母亲,亲手杀了自己的骨肉,宁曦多少有些心痛,但是她也在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找理由:男人占了女人,女人会怀孕很正常,他(她)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精子与卵子的刚刚结合,根本就没有成型,她毁掉的只是她肚子里的一滴血。她的血那么,只毁了一点点,没有关系的!
“你……”所有人都瞪大了眼。她竟然……
世界变得宁静,诡异的气息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缓缓流动:无名等人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全都以为自己看错了!
可是,他们没有看错,她竟然就这样毫无犹豫,迅速地去撞击桌椅!
她下身的衣服早已被血渍染透,这情景一看就知道她的孩子是保不住了!
赵宁曦,你怎么会做得这样绝?
我就是这样绝!
宁曦看着无名,苍白如纸的脸上突然绽放出一抹骇人而诡异的笑:“怎么样?你阻止得了吗?”
“赵宁曦,你……”此刻,无名的胸口仿佛被堵得窒息。他没有想到她还会在这个时候怀孕,他还兴奋在即将要为人父的喜悦中,她却残忍地将一切都毁掉了!
赵宁曦,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为什么你非要这样倔性子,无论朕怎么威胁你、想杀你,你始终都只是坚持自己的想法。
赵宁曦,曾经,朕对你并没有好感,只是见你是南宫夜辰的女人,朕嫉妒,朕发誓要征服你这个小女人,所以朕对你步步紧逼,逼到现在……
她说不会生下孩子,他就拿她的命威胁,还拿与她走得近的邱家威肋,结果她仍然是坚持初衷!
赵宁曦,在你心中,是不是认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宁曦下身的血,一直在流,衣服都仿佛能挤出鲜血!
那是他的孩子,那是他将要拥有的第一位皇子或公主,就这样,没有了!
无名从没有这样绝望过,他心痛得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喉咙处仿佛被大石涌堵着说不出一个字!
“赵、宁、曦!”无名死死地攥着拳,从未像这一刻这般绝望和恐怖,他恨她,但他更害怕,只想蜷缩在最漆黑污秽的角落,独自治疗被她伤得遍体鳞伤的心!
“杀我啊!杀所有人……一起陪葬啊,我……等着!”宁曦虚弱地说,苍白的脸色几近透明,了无生气的模样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呼吸。
她在撑,凭着脑中仅存的一丝意识一直这样撑着:她到要看着,大家一起死!
无名飞奔着过来,他揪着她,一双闪着寒光般锐利的眼睛死死地揪着她:“赵宁曦,你怎么可以这样狠!”
“这就叫狠?一切都是被你……逼的!”
杀我啊!杀了所有人啊,我等着呢!
“你以为你对朕就那么重要?你以为朕不敢?”无名说着就一把掐着她的脖子,死死地,额头的青筋更加暴起,妖媚的脸上全是阴霾: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朕掐死你!
“快放手!”邱少霖终于急着上前,傻子都看得出来皇上深爱赵曦妃,所以他必须要阻止,不能让皇上一气之下悔恨终生!
无名吼着:“邱少霖,你敢上前一步试试,朕立即叫她断气!”
“皇上真舍得杀吗?那好,草民不阻止,皇上想怎么样随便!”他若这样义气用事控制不了自己,那他也不配当皇帝!
无名不懈一顾,他的手依旧死死地掐着宁曦,语气狠绝不带丝毫感情:“朕说过,敢动朕的孩子,朕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宁曦的眼角闪过泪花,无声的泪水在她脸上蔓延,苍白的面颊,潮红的颧骨,她的眼睛混乱而没有焦距:“死……我等着!”
我死,你也死;你比我,更怕死。所以,她不会死!
脖子都仿佛被掐碎了,宁曦呼吸困难,不停地开始咳嗽,胸口剧烈地起伏着:“用……再用力啊,掐……掐死我啊!”
“……”
“动手!把我……掐死,我们一起死!”有种你就掐,看看是我不怕死,还是你已经活够!
宁曦真快被掐得断气,下身的痛也叫她眼泪直流,晶莹的泪水缓缓淌下她苍白的面颊,无名心痛如绞,始终下不了狠劲!
或许,他是怜惜她;又或许,他眷恋着皇位,如她所说,他是比她更怕死的!
时间,在无名的痛苦挣扎中缓缓走过。
终是……
啊!
无名甩开了宁曦,发狂地怒吼,将心中的痛苦与无奈全都借着狂怒而暴发出来:赵宁曦,朕应该捏死你的,让你知道什么是圣旨不变。然而,看着她流泪,看着她的泪水一点一滴地透入他的心底,将他的心一片一片地撕开!
他,到底还是,下不了手!
怕死多一点,还是喜欢更多?
宁曦被狠狠地甩在了地上,她虚弱到根本就爬不起来,甚至只要是动一动,全身都痛得仿佛被人折了骨头一般的痛,嘴角却还是扯着一抹得意的苦笑:他不动手,到底还是怕死吧!她终于赌赢了!
突然的,天逸颤抖地伸手将宁曦脸上的泪痕擦干,然后一把将她抱在怀里!
“朕疯了,为你,朕可不是彻底地疯掉了!”紧紧的,他就这样抱着她,连给她一丝挣扎的机会都没有!他从前对她只是纯粹的抱复南宫夜辰,后来她的不顺从与叛逆激怒了他的大男子尊严,他开始对她有兴趣完全是想征服,但是他征服不了!
赵宁曦,如果你同其霜儿一样对朕情深、逆来顺受。那么,也许朕就不会对你有这么浓的兴趣了!也许,在你顺从后,朕早就将你踢走了,可是你就是不听话!
所以,他为她,越陷越深,陷到沦陷了自己的心!无名就这样抱着她,如果可以,他只想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让她再也跑不掉!
“放……放开我!”宁曦的心脏仿佛被重重地压着喘不过气,她的眼前渐渐发黑,世界变得眩晕而狂乱!
无名不放,死死地抱着:“赵宁曦,你还是不是人啊?怎么可以这样狠?”
我就是狠,你今天才见识到?
“赵宁曦,那也是你的孩子,你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眷恋的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我的心就是石头做的,因为我恨你!
无名始终抱着她,双手像是禁锢的铁链,任由宁曦怎么挣扎都无果,受不了身心的剧疼,宁曦终是撑不住,晕在了无名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