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寰行至楚玥家门前,只见一把铜锁,静静的立在门中,昭示着主人不在家。
辰寰以为楚玥仍在医馆,折至医馆,见到的仍是一把铜锁。
辰寰又折回小巷,像第一次来这里等楚玥一样,依着墙,静静地等。
天已黑透,华灯初上,不见楚玥。
风渐起,卷落几片梧桐树的老叶,一片枯黄的老叶跌落在辰寰的脚前。
辰寰弯腰拾起枯叶,拿在手中把玩起来,眼却不时望向巷口处。
夜灯渐渐歇尽,巷口处仍不见人影。
风大了起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翻转了几圈,在远处几个滚落,终于落在了一颗老树前。
星星点点的雨,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
辰寰皱了皱眉,找个雨淋不到的角落,躲起雨来。
夜空下最后一颗灯火也熄灭了,夜已深透。
辰寰握了握袖中的碧玉簪,还在。
淡淡笑了笑,起身,往巷口走去……
一夜春雨将整个京城都浸润在湿漉漉的空气中。
天亮得虽晚,可空气中弥漫着的淡淡的泥土香淡淡的梧桐花香,让吴妈妈的心情极好。
她一早起来,便准备去集市上转转,看有什么新鲜的蔬果没有。
开门却见楚大夫家门口立着一白衣少年,少年衣衫已湿透,像是淋了一夜雨一般。
见吴妈妈开门,少年先是一惊,转而露出微微一笑,然后,继续倚门望着巷口。
吴妈妈诧异,难道这位便是楚大夫说的林公子或者是辰公子?
吴妈妈走近辰寰,问道:“公子,请问您是否在等楚大夫?”
辰寰点头:“是。妈妈知道楚大夫去了哪里么?”
吴妈妈道:“楚大夫昨日出了远门,一时半会回不来了,你不如先回吧。”
辰寰一愣,出远门?这几日天天跟他耗在一起,怎么没听他说起过要出远门?
“妈妈可知楚大夫是要去哪里么?”
吴妈妈摇摇头,道:“楚大夫说是要去拜访一位父亲的故友,具体没有说去了哪里。请问公子贵姓?”
辰寰哑然一笑:“在下姓辰。”
吴妈妈笑道:“原来还真是辰公子啊?楚大夫托我转交一封信给你,你等等,我这就去取了来。”
说罢,吴妈妈转身进了自家房门。
辰寰在门外等着。
信,怎么会就这么留了一封信就走了!难道要我天涯海角去找你么!楚玥,楚玥,为何你会这么像一个人?
很快,吴妈妈将信取来了,辰寰接过,谢了吴妈妈,头也不回的望巷外走去。
国师府。
辰寰的内殿。
冷恒双手捧着药碗立于床前。
床上闭目躺着的正是国师辰寰。
冷恒望着床上的人双眉紧皱,叹了口气,道:“师傅,喝药吧!”
辰寰仍是闭着双目,冷声道:“说过了不喝药,你还来烦我做什么?不喝药也不会死人,让我清静一阵子,滚出去!”
冷恒声音软了下来,求道:“师傅,您都病成这样了,不喝药怎么行?”
辰寰凤目圆睁,射出冷冷的光芒,恶狠狠的骂道:“滚开!快点滚开!”
冷恒只得端着药碗离开。
主子自从前日淋得透湿回来,染了风寒,一直发热,仍卧床不起,要是明日皇上的大婚,他仍是这副样子,怎么主持婚典?
叹了口气,冷恒将门掩了,轻轻离去。
皇宫。
轩辕殿。
德庆帝毓琳正在试穿明日大婚的新装,玄黑色锦缎宫装将他衬得越发沉稳干练,却神采奕奕。
总管王福边侍候主子穿戴,边奏道:“陛下,玄亲王爷差人来奏,迎亲的队伍已到了京郊驻扎,一切顺利,只待明日吉时,由冯相率朝廷文武百官开门迎接公主殿下入城,迎亲队伍行至午门,再由国师迎接入宣和殿,与陛下完礼,陛下,您看妥否?”
毓琳道:“妥。宁馨宫都打理妥当了吗?”
王福回道:“回陛下,都打理妥当了。”
“谁任尚宫?”
“是莫尚宫。”
“莫尚宫?”毓琳眉头轻皱了一下,显然对这个名字很陌生。
“回陛下,是新提上来的尚宫,瑾贵妃娘娘亲自指派的。”
“嗯。”毓琳点点头,不再言语。
脱下新衣,毓琳指了指一侧宝蓝色的便装,道:“换那个。”
王福看是便装,愣了愣,问道:“陛下,天色已经晚了,还要出去?”
毓琳不置可否,“换吧。”
“是。”王福利索的给毓琳穿戴起便装来。
楚玥家门口。
一身宝蓝色便装的毓琳望着一把铜琐发呆。
本想来坐坐,却不知,想见的人已不知何处去了,只见到了铜琐将军!
正想回转,身后传来一含笑的声音:“请问公子是不是姓林?”
是吴妈妈的声音。
毓琳转身,笑了笑,道:“正是。”
吴妈妈双手一合,笑道:“那就太好了,我一直等着你来呢!你是来找楚大夫的吧?楚大夫两日前便离开了,出远门去找他父亲远方的一位故友,他走时留了样东西托我转交给你,便是这个!”
说罢,吴妈妈手里托着紫玉环递了过来。
紫色的玉环在夕阳的光辉下,隐隐泛光。
毓琳伸手接过,道:“妈妈可知楚大夫何时回来?”
“楚大夫说可能要一两个月吧。”吴妈妈道。
“一两个月?”毓琳重复道。
“是的,一两个月。”吴妈妈肯定的点点头。
毓琳回头望了望铜琐,转身离开了小巷。
吴妈妈愣愣的望着毓琳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这楚大夫要是个女子,那该多好,你看看,你看看,来找他的男子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