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震宇和裴寂临被聂如雪带走了,龙彩衣也早就离了场,先在在场的四大门派中只剩下了耀日门和陵城派的人了。
陵城城主史润熙道:“盟主和公子爷难得来一趟陵城,就让小弟做东,二位在这里多盘桓几日,如何?”
昊天转头向银衣公子道:“不知公子爷又没有这个雅兴在陵城小住些时日?据我所知,史城主的宅子里藏了不少好酒,咱们去喝个痛快,如何?”
银衣公子笑道:“也罢,就去史城主府上叨扰些日子。”说罢,他转向我,笑道:“不知小公子可愿意一同前往?”
我忙点头:“能到史城主府上参观,不甚荣幸!”
银衣公子见我同意去史府,便对史润熙道:“史城主,那我和这位小公子就去贵府上小住几日了,只怕要给你添不少麻烦!”
史润熙忙推却道:“不麻烦!公子爷能在史某处住,是我史府的荣幸!公子爷,盟主,史某先行一步,回去安排一下!”说完,史润熙起身,告辞。
昊天也说要去看看聂如雪对杜震宇施行的情况,便带着他的人出去了,一时间,诺大个木棚竟然只剩下了银衣公子和我。
银衣公子望向我,笑道:“公子可否与在下进内阁一叙?”
我颔首:“当然可以!”
于是便跟随他进入了内阁,原来木棚的后面,却是一小桥流水的雅致所在。
走至一亭子中,银衣公子取下面具,缓缓回过头来,笑对着我,我顿时呆住。
只见他那容颜,说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但却未免糟蹋了他身为男儿的英气,若说英姿勃发,又似亵渎了内敛的灵秀,这样一个绝色的人,竟然是武林中一直躲在幕后的高手,只是,他是谁?
银衣公子走近我身边,伸手欲取下我的面具,我警惕的往后一退,被他拉住,而脚下不再受自己控制,直直跌入他的怀里,一股淡淡的荷香飘入我的鼻孔,顿时,我的意志沉沦在这荷香中,我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舒展开来,迎接这淡淡的渗入心脾的芬芳。
我的脑中竟然慢慢呈现出一株并蒂莲的模样来,佛语,朝阳,一起跳舞,相视而笑,以及电闪雷鸣的午后,灰飞烟灭的瞬间……
记忆中茫茫人海中追寻的千年……
还有与御岭的对话……
御岭说:“他去了他该去的地方,上天,入地,成仙,成魔,亦或转世,为人,为物,为禽,为兽,均是天定,皆为命运……”
我说:“他若是神,我便是他座下的一株莲,他若是魔,我便是他身边的一只夜莺,他若转世为人,我也为人,他若转世为物,我也为物,他若是禽,我便与他齐飞,他若是兽,我便与他并驾……”
难道我的前世,真的是御岭座前的一株并蒂莲?
那么,在刚刚闻到淡淡荷香的时候,前世的记忆竟然像电影的片断,一点点在眼前呈现,是眼前的他身上的这股荷香刺激了我的大脑?还是,他原本就是我要找的另一支并蒂莲?
是,或不是?
我望向他,他的容貌与风亦扬不分上下,举手投足间的那份贵气,那份魄力,也丝毫不差过我所见过的任何一个王子,他与景灏、景煜、风亦扬、联拓同属一类人,那种谈笑间便能轻易左右别人命运的人。
他如果是我要找的人,我的心为何还如此的宁静?没有一丝波澜?
他如果不是我要找的人,为何,他身上的香味会让我想起前世的记忆?
最关键的是,他究竟是谁?
他的唇角扬起了一个邪气魅惑的浅笑,眼里的清朗已不见,此刻充满着邪异,他冷笑道:“你这小子,胆子不小,敢来今日武林大会上装神弄鬼的,且让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说完,他的手已经扯下了我的面具,他的眼里微微一怔,旋即伸手捏住我的下巴,笑道:“不错,长得还挺招人喜欢的,说吧,你是谁?他在哪里?”
我的下巴被他的手捏得生痛,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好不容易才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能不能先放开我?”
他听我这么说,眉毛轻挑了一下,邪气的笑到:“痛了么?不喜欢这个姿势,那咱们换一个,怎么样?”
说完,他将我的头拉近他的,然后,微俯下头,轻轻靠近我的耳朵,吐气如兰,用无限魅惑的声音轻声说道:“告诉我,他在哪里?”
我被他弄得耳廓痒痒的,心跟着也乱了起来,还从来没有被男人如此暧昧的接近过!
不得不说,这样的拷问方法,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我自小知道得也不少,对于被俘后将面临的种种拷问的刑讯,也有所耳闻,只是,他这样一种暧昧的姿态,让我太难适应了。
我努力平息自己乱跳的心,问道:“你是谁?你想知道谁的下落?”
他的舌尖在我的耳廓处轻轻游走,弄得我浑身一麻,差点呻吟出声。
我紧紧咬住下唇,防止自己的精神因为他挑拨的动作而崩溃。
他轻声一笑,热气轻抚我的耳垂,“明知故问。是不是要我进一步动作,阿?”
我浑身一颤。
他细细糯米般整齐漂亮的牙齿在我耳垂上用力一咬,准确,清晰,让我的耳尖瞬间刺痛,然后一阵酥麻传至全身,我经不住,轻哼出声,牙齿一用力,竟然将自己的下唇咬破,一股血腥味在我唇舌间蔓延开来,激起我阵阵欲望。
我只觉得浑身滚烫,像有千只万只的虫蚁在全身上下乱窜一般,酥酥麻麻的,情不自禁伸出双手,紧紧环上他的腰,将他拉近我的怀抱,头往他怀里贴得更紧了。
他轻浮的一笑,道:“别急,先告诉我,景灏在哪里,我便满足你!”
他的话让我顿时清醒过来,我这是怎么了,竟然毫不知耻的将他拉向自己,这与向他索求欢爱有何区别?我竟如此把持不住了么?
将全身的力量聚集到双手,然后猛地用力推出,想将他推开,却发现只是徒劳,看似略显瘦弱的他,此刻竟然像千年岩石一般,纹丝不动。
双手被他反手制住,我不得不抬头对上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眸子里是好奇,是探寻,更多的是猛兽见到猎物般惊喜地神情,这样的眼神,让人想到潜伏的猎豹,草原上悠然自得的猛狼,充斥着凶残,邪魅,以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执著。
在他的红润的薄唇即将覆上我微颤的双唇时,我终于投降了,弃甲投降!
如果不是他身上有着淡淡的荷花香,如果不是他那么轻易的拨动我心中最柔软的部分,我想,我应该不会这么快就解甲投降的吧!
我颤声道:“是,我是认识景灏!”
他在听到景灏的名字从我的嘴中颤抖而出之后,停住了继续往下移的唇,就在离我的鼻尖不到半寸的地方,轻声说道:“这才乖,那能不能告诉我,景灏现在在哪里?”
他说话时吐出的气息,正好入了我的鼻子,是一种淡淡的清香,不似薄荷的味道,却透着清凉甜密,我顿时口干舌燥,想一品他口中的清凉。
我咽了咽口水,心里禁不住大喊,天啊,我这是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反常?刚才紧紧抱住他,现在,居然,想吻他!我怎么会这样?!
他是很好看,但是,我也不至于这样把持不住吧?
他没有忽略我一时的迟疑,鼻尖轻轻在我的鼻尖上来回噌着,笑声却越发邪气了,声音暗哑而凄迷:“忍不住了,是吗?告诉我,景灏在哪?”
我狠狠闭上眼,让自己不去看他那双想要诱惑我犯罪的眼,狠狠咬下自己的牙,将舌尖咬破,咸腥的血顿时充满了我的口腔。
我猛地抬头,准确的含住他的双唇,伸出舌尖利索的撬开他的唇。
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动作,我的舌尖还停留在他的口中,在他的双齿之间,如果,他的双齿合拢,我的舌便会在瞬间断裂!
我在赌,赌他还狠不下心咬断我瞬间入侵的灵舌,那么,我便赢得了那怕一秒钟的时间,将我的血渡入他的嘴中!
在他还被我突然的入侵弄得晕头转向时,我的舌更深入的进入他的领地,直迫他的舌根,他倒很是配合,顺应我的舌在他的口中攻城掠地。
我心中暗笑,男人,果然是****动物!
且不知,这一吻之后,你我之间的关系即将逆转?
我含笑将口中的鲜血缓缓渡入他的嘴中,舌尖则在他的舌根来回轻舔,让他感到阵阵酥麻的同时,将我的鲜血慢慢吞入腹中,我甚至感觉到了他咽喉轻轻蠕动的声音。
在顺利的完成了喂食鲜血的动作之后,我瞬间从他的口中撤离了我的舌,用满含胜利的眼神看着他。
他一脸疑惑,眉头紧皱,问道:“刚才,你喂我吞食你的血,难道你?”
我轻笑:“没错,我的血已入了你的腹中。第一,我早已身中剧毒,我的血里也含着剧毒,你服食了我的血,便与我一样,身中剧毒,这种毒,叫做忘情草,至今我也没有找到解药,所以,很遗憾,我不能帮你解毒,不过,我体内的毒已经得到控制,一年内不会发作,我不知道,你食了我的血之后,这毒在你体内多久后会发作。第二,再我咬破自己舌尖的瞬间,我已经在我的血里施了一道符咒,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异族人,用我的血施咒语,还是很灵的,只要你不对我再动手动脚,不再有不轨行为,我暂时不会对你怎么样!”
在听我说完之后,他的脸煞白,旋即,他狂笑到:“你可知道,你现在身中迷情合欢散之毒,如果不在天亮之前,与人行合欢之礼,便会七窍流血而亡,哈哈……”
迷情合欢散?难怪我刚才被他的轻易间便撩拨得投怀送抱,我还一直怀疑自己的欲望呢,原来是被他下了****!
我抓住他的肩,猛摇道:“快点,给我解药!”
他冷笑:“迷情合欢散没药可解!如果你没有喂食我毒血,我兴许还可以帮你,现在,你就等着毒发身亡吧!我也无能为力。”
我顿时无语,我防备着他对我动粗,对我不轨,却没能防备他对我下毒,而且是恶毒的****,还是如此剧毒的****!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