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偏西的一角
“宝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一身蓝衣飘飘的白远之单手背负,容貌清朗如皎皎明月,卓尔不群,神情高贵。
“远之,今天我来是有事找你。”沈飘絮一身罗衣款款,斜眉飞星,烟笼水雾的眸子春意无限,她轻轻踮起脚尖,在白远之耳边低声耳语。
“什么?我绝不可能这么做的,宝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白远之脸色一沉,眼睛也暗了几分。
“远之,你不愿意帮我了,你讨厌我了。”她的声音染上了一丝沙哑,水眸盈盈欲语还休,如画的眉眼半明半暗地映在暗影里婉转凄凉:“如果,我拿这个求你呢。”
如玉般剔透的受伤一块白色的玉佩散发着泠泠的清辉,越发衬得腕白如玉,那玉佩,赫然就是白家祖传玉佩。
“既然远之你就要迎娶月如兮了,这块玉佩也该还你了,只是这是我求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你都不能帮我吗?”她的声音低缓婉转,像是要哭出声又极力压制般,越发呜咽难受,淡粉的下唇被她大力咬出一道白痕:“罢了,我终究是强人所难。”把玉佩放在白远之的手心:“远之,还给你了。”一滴滴晶莹的泪随即掉下,止都止不住。
白远之看着手心一片****,她的泪像是灼热的火种,烧得他的心也跟着隐隐作痛,仿佛回到了年少相见的那一天她弯弯如月牙的眼睛和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欢快的像只小鸟,摇着他的手。用棉花一样娇嫩的声音唤他:“焱哥哥,你帮我救救小鸟嘛。”他的宝儿,活该是笑得无忧无虑的。
“宝儿,我愿意帮你,但是,不能完全照你说的。”沉默良久,白远之轻轻开口,而他的唇边却带着一丝笑意,那是讥讽和自嘲的笑意,他堂堂正正的男子汉,却要搅进女子间的争宠和钩心斗角。
知道目的达成了,沈飘絮唇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随即消失,抬起头,眸中含泪,笑如带露春花别有一番风情,眸子如秋波流转:“我就知道远之会答应的。”只是看着白远之将玉佩收进怀里,她的笑容有点僵住。
“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宝儿,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焱哥哥,也算我对过去的一个告别。”长叹一口气,白远之无奈地说,眼里有丝丝愁绪弥漫。
“焱-哥-哥。”沈飘絮僵硬地叫着,尴尬地笑:“好久没叫了,不习惯。”
“嗯,那我先去安排了。”白远之说完大步走了,甩掉心里那一丝不自在,刚刚听她叫着怎么只感觉陌生啊,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变了吧,他这样想着。
“亲亲,我给你送药来了。”一声兴奋的叫声于我不亚于踩到地雷了,我几乎吓得一个反射要往桌子底下钻去。
“谢谢你了,你可以走了,我呆会会喝的。”我捂着鼻子,满屋子的药味呛得我想吐。
“亲亲,药冷了效果可就不好了,我还是看着你吃完再走吧。”他阴阴一笑逼近我。
“都说了我要过一会再吃,你说我哪次不是吃的一干二净碗朝天的。”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不过显然没什么杀伤力。
“亲亲,你的这株******怎么死了呢。”四处看看,玉扇眼尖地瞅到窗台上枯黄的******。
“那个,应该是我忘了浇水吧。”心虚地瞟了一眼,我小声说。
“哦,怎么还有一大股药味呢。”他故意大声说道,鼻子往花盆凑去。
“当然有药味了,你不是才端来一碗药吗?”我站起来,理直气壮地喊道。
“哼哼。”他森然一笑:“亲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天把滚烫的药都倒进花盆里,所以******才会枯萎。”
“玉扇,有没有人对你说你很聪明啊。”我挤出一个谄媚的笑,换来他一记冷哼,我锲而不舍:“我对你的佩服,简直如滔滔五湖四海水般,连绵不绝;若日升月起般,络绎不断;若春夏秋冬般,交替不凡。”
“真的这么佩服我?”他靠近,妩媚的桃花眼笑意盈盈。
“是啊,是啊。”我点头如捣蒜。
“那也要吃药。”他唇角绽放出一朵笑花,把药端到我嘴边:“乖,张开嘴,一口气喝下去就不苦了。”
“你把我当小孩吗?”他的语气让我恼怒,怎么听都是在哄小孩子嘛,而且,药真难闻,我还想着做垂死挣扎。
“亲亲不乖,小孩都比你听话。”他笑弯了眼,语气低下来。
“我不喝,拿开,我有没病,不知道是药三分毒啊。”我撇过脸,我不喝,你能奈我何。
“真不喝?那我只好”他微眯起眼,大大的笑容却让我头皮发麻,我小心的警戒着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玉扇忽而一笑,仿佛如灼灼金辉穿透云层,光芒无可遮挡。
祸水不愧是祸水,还是有些资本的,我沉迷于他倾城绝艳的笑容,冷不防鼻子被他略带薄茧的手指捏住,我不禁瞪大了眼,他到底要干什么?我快不能呼吸了,嘴本能地张开,一口苦涩的药汁就灌进了喉咙。
“你个淫贼,咳咳。”我骂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几口药又灌了进来,只好怒气冲冲地等着他。
“亲亲,来吃颗蜜饯。”见我把药喝下去要开骂了,他连忙塞了颗蜜饯到我嘴里,一脸谄媚的笑。
“出去,出去。”这个混蛋,居然灌我喝药,我推着他到门口,一把关上门。
“亲亲,亲亲。”玉扇使劲地拍着门,见我打开了门,笑得如花儿般灿烂。
“噗。”我把嘴里的核吐到他脸上又一声砰合上了门。
玉扇险些被门弹出的灰尘迷了眼睛,他苦笑着抹下果核,如果亲亲知道这些只是普通的补药他是不是要死无葬身之地啊,他光想想,背上就冷汗涔涔,不过,这事打死他也不会说的。
“死玉扇,真讨厌。”抱着玉扇拿来的蜜饯,我一面吃着一面骂着,一阵甜香飘进来,我意识开始模糊,不好,是迷药,我心一惊,指甲掐进肉里也挡不住越来越朦胧的意识,身子软绵绵地滑下板凳,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我也陷入了一片黒甜香。
黑衣蒙面人抱起已然昏迷的女子,几个纵跃,闪进了一个小院子。
“这是哪儿?”醒来的我脑袋一阵刺痛,想有人拿针在里面转一样,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个荒凉的屋子映入我眼帘,狭小的窗户边,一个黑衣人负手而立,逆着阳光,青衣黑发,衣袂飘然,高华如仙,只是他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你是谁?白远之。”我试探着问,看着那个背影明显震了一下,心里有了些底,是他的话自己安全无忧了。
“唔。”一声嘤咛自我身边响起,我回头一看,和我一样被捆着手脚的沈飘絮也睁开了眼,美眸流转,困顿不已:“这是哪里啊?”
我心里咯噔一跳,难道我猜错了?
“咳咳”一丝浑浊的咳嗽,像是从老风箱破碎的缺口发出来的,粗噶难听:“给我老实点你们。”
“你抓我来干什么?”我冷冷看着他,静静开口。
“你们一个是穆云白的爱妾,一个是他的爱妻,有了你们何愁威胁不了他。”他呵呵一笑,说不出的喑哑难听。
“喂,你找穆云白关我什么事?我和他才没关系呢。”该死的穆云白,我把他祖宗十八代外加旁系九代都问候了遍。
“妹妹,你怎么能这样?”沈飘絮有气无力地睨了我一眼转身对着黑衣人颤巍巍道:“你别得意,表哥一定会救我的。”
“哼,就怕他不来。”黑衣人冷冷一笑,一手提一个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