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靠,我要带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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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救命啊,我有恐高症,看着底下的不停掠过的房子我吓得抓紧了他的胳膊,真怕他一个不小心把我丢下去,我小命休也。而沈飘絮好整以暇地被他圈在怀里,一脸气定闲神,冷冷的视线如蛇芯子舔着我的皮肤一样不舒服,我没空理她,只是注视着我的处境。这一飞就到了后山,半山腰的飞月亭在我眼前一晃而过,黑衣人继续脚不沾地地飞向山顶,只余呼呼的风声在耳边作响,吹得脸颊生疼。

“你到底想干什么?”好不容易他放下被吓得三魂去了两魄的我,我拍着胸脯顺口气,一转身就看见万丈悬崖,吓得腿直打哆嗦,底气不足地问,虽然我是喜欢吃饺子,可不代表我喜欢被摔成饺子馅啊。

“想干什么?你一会不就知道了吗?”他避开我的眼睛,粗哑的声音在山间回荡。

“我才不想知道呢,快放了我。”揉揉被他抓的发红的手腕,我心砰砰直跳,我可不想被摔死啊。

“瞧你那窝囊样。”沈飘絮也在另一边坐下,冷冷地看着我,菱形小嘴吐出讽刺的话语。

我白了她一眼,我是怕死怎么了,最奇怪的是为了一个都没什么关系的人而死。

穆云白正在屋里睡午觉,忽然感觉一道劲风从耳边飞过,他往床内一滚,看见刚刚睡的枕头上扎着一把锋利的小匕首,连忙跳到窗边,却什么人也没有。他迷惑地回到床上,瞥见匕首下的纸条,一看之下,大惊失色,一把抓过佩剑就匆匆离去。

夏日的午后,天空中一丝风也没有,梵听站在碧液湖边望着风平浪静的湖面,红莲在阳光下更显妖娆夺目,生生掩住了白莲的光彩,而站在上面看去,整个湖面的荷花组成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看着诡异万变。

原来如此,梵听在心里叹道,怪不得他配出的解药穆云白服下后冰没有多大的效果,这个女人也太狠毒了,居然用自身施咒,心随意念来控制他,只是,不知道付出的代价她能不能承担。

“梵听大哥,大热的天,你在这里干什么?”脆生生的娇语带走了一丝闷热,梵听回头,看见一身柳色软烟裙的柳如玉撑着一把纸伞娉婷走来,一双水眸宛若星辰,光华流转间隐隐透着股狡黠灵动,此刻正盈满浅浅笑意看着他。

“如玉妹妹这是要去哪啊?”梵听唇角泛着一丝笑意,温声问。

“我去看看堂姐,她怀了身孕,身子也不好,送点鸡汤给她补补。”说着晃动了下她左手提的汤盅。

“你堂姐怀孕了?”梵听的声音有了一丝波澜,眼里瞬息万变。

“对啊,还差点流产了,都是那个女人。”一时太快说漏嘴,柳如玉抬头望了梵听一眼,看见他并无异色才稍稍安心。

“既然这样,我也去看看吧,说不定能帮的上忙。”梵听微微仰头,掩饰住眸中的波涛汹涌。

“好啊。”柳如玉拍着手,笑得眉眼弯弯:“有梵听大哥在那就更好了,之前我就说请梵听大哥,堂姐觉得很麻烦你,其实梵听大哥才不会介意呢,是吧。”金色的阳光洒在她盈盈浅笑的玉脸上,折射出分外柔和的光彩。

“堂姐,表哥。”柳如玉推开门,却看见屋里一个人也没有,自言自语道:“奇怪,这个时候怎么一个人都不在?”眸光瞥见桌上的纸条,脸上大惊失色。

“怎么了,如玉妹妹?”梵听看着柳如玉一脸灰败,手也哆哆嗦嗦,遂拿过纸条看起来:“午时三刻,后三顶峰,娇妻美妾,候你来救。”美妾?莫不是青青,想到这里,梵听脸上出现从未有过的凝重,一把拉过还在震惊的柳如玉向后山狂冲去。

“来了。”黑衣人低沉的说了句,手臂迅速把我和沈飘絮拉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横在我和沈飘絮纤细的脖子上。

“快放开她们。”穆云白人未到声先语。珠冠束发有些散乱,可以看出一路飞奔而来。

“放开?穆庄主未免想的太天真了吧。”黑衣人赫赫一笑,难听的嗓音继续荼毒着我的耳朵,听得我苦不堪言。

“你到底是谁?想怎样?”不愧是天下第一庄庄主,很快就镇定下来,面沉如水,寒声问道。

“想怎样?穆庄主之前追杀我圣莲教时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是圣莲教的余孽?”穆云白眸中冰冷宛如天山顶上千年不化的寒冰,看的人心寒,他沐浴着璀璨的阳光,整个人却如地狱里的修罗,浑身散发着阴冷的气质,可黑衣人却毫无畏惧:“穆庄主不要这样嘛,我可是很胆小的哦,万一被你吓得一个不小心手里不稳,两位夫人这白皙的脖子可就要留下疤痕了。”

“杀千刀的黑衣人,不要以为你蒙着脸,我就不知道你长的很想青蛙他兄弟癞蛤蟆,你这个恶棍,生儿子没屁眼,哦,不,娶不到老婆,打一辈子光棍。”我心里胡乱咒骂着,眼睛却滴溜溜围着他泛着寒光的刀锋转,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可怜的脖子离刀只有一毫米了。

“表哥,救我,我怕。”身边的沈飘絮哭诉出声,一脸惶恐不安,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俏脸发白,纤弱如弱柳扶花的身子如筛糠般簌簌发抖,精致的妆容已经被泪水模糊,更显得楚楚可怜。我惊讶地望着她,她之前不是还镇定自若的吗?怎么一眨眼就变的哭哭啼啼,变脸之快,可以申请吉尼斯之最了。

“你到底想怎样?”看到沈飘絮那样,穆云白愤怒地低吼,宛若秋水的狭长美眸掠过一丝恨意。

“不怎样,只要穆庄主把地牢里关押的几个弟兄放出来。”黑衣人不慌不忙沉声提出条件。

“就这样?”穆云白面上闪过一丝惊疑,地牢里只是几个小罗罗而已,只是他很快面色恢复正常:“那好,你先把她们放了,我回去就下令放你的弟兄。”

“穆庄主,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黑衣人轻笑出声:“谁知道你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笑话,我穆云白光明磊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出去的话从来没有食过言。”穆云白恼怒道。

“穆庄主的为人我当然知道,不过嘛,小心使得万年船,既然这样,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现在可以归还你的一位夫人,另一位,我要见着自己的兄弟了才能放。”

“我凭什么相信你?”

“穆庄主放心,我老四也是说话算话的人,再说,现在你只有相信我。”他赫赫一笑。

穆云白的目光在两个女子之间流连,犹豫不绝,他想救青青,可是飘絮是他的表妹和妻子,而且现在刚怀了孕,身子也不好,大夫说她再经受不得一点刺激,而青青呢,看着那个女子仰着下巴,明明心里害怕的要死,却仍然装出一副坚强的样子,看得他心疼不已。

“啊?表哥。”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人的耳膜,柳飘絮粉颈上有了一道细细的伤痕,殷红的血珠子慢慢渗出,给她纤细的玉颈染上了一丝妖冶之色,楚楚的身姿已然站不住,轻飘飘的倚着黑衣人,脸上痛苦难耐。

“飘絮,你怎么了?”穆云白大惊失色,看着那个面如金纸的人儿,心乱如麻。

“穆庄主可真是情真意切啊。”黑衣人阴阴说道,语带嘲讽,我脑中灵光一闪,像捕捉到了什么,却还是理不出头绪。

“表哥。”沈飘絮低低的呼声溢出口,湖蓝色的裙裾染上了大片猩红,她眸光凄迷起来,唇上血色全无:“我不行了,你还是救妹妹吧。”

“飘絮。”穆云白眸中涌出深深的痛:“好,你先让她过来。”

“早说嘛。”黑衣人松开了刀,放开柳飘絮。

“青青,我一定会救你的。”他眸中涌现出深深的无奈和悲伤,那是一种无能为力的伤痛。

“不用了,我知道你不会救我的,我们毕竟只是陌生人。”我摇摇头悲呛道,悲伤不能自禁,身子摇摇欲坠,看着穆云白严重越来越深的痛,也只有在心里说抱歉了,人不救我我自救,身子在软下去时黑衣人一把扶住了我,等的就是这一刻,我右手从衣兜里抓出一把盐扑头盖脸洒向他。

“唔,我的眼睛。”他痛呼出声,双手捂住了眼,我敏捷地跳出他的禁锢,就要向前跑去。

“啊,好痛哦。”沈飘絮孩子啊低低的呻吟,在我要越过她时不小心踩住了块石头。

“妹妹,你怎么了?”耳边响着沈飘絮的惊呼,她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向我伸出手像是要拉我,可一道大力把我向崖底推去。

“啊。”身子失去了凭靠,最后看见沈飘絮恶毒地低声说:“去死吧。”我仰着头掉下了悬崖。

“妹妹。”沈飘絮的惊呼。

“亲亲。”刚赶来的玉扇的声音里也含着痛色。

“青青。”穆云白指甲深深扎进了肉里也没有感觉。

“青青。”梵听只觉得浑身血液被冻结了。

跟在玉扇身后的月如兮盯着黑衣人脚上沾满泥土的旧布鞋,面上是难以掩饰的悲伤,黑衣人看见她后,眸光一黯,就要逃走。

“哐。”一块白色的玉佩从他身上滑下来。

“焱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告诉宝儿啊,为什么要害青青。”带着哭声的语调在他心底炸响,他身形顿住了,回头看见如兮满脸泪痕,白皙的手举着他掉的那块玉佩:“为什么?为什么?”

她的泪如珍珠一串串滑落。

他的宝儿,那才是他的宝儿,可是,看着她眸中的绝望与悲伤。天,刚刚他做了什么?明明不是这样的啊,他只是帮着沈飘絮让穆云白当着青青的面亲口选择她,怎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他知道沈飘絮骗了他,利用那块玉佩冒充宝儿骗了他,只是,他怎么这么蠢,连宝儿也认不出来,他听着声嘶力竭地一遍遍问着为什么?心好疼,像是有人在心上一刀刀地割肉,是折磨,是无法摆脱的痛,最终,他也只能消失在她眼前。

“穆云白,你这个混蛋,你居然让青青绝望地跳崖。”玉扇心急地赶过来,却听见亲亲凄婉的声音和仰倒下的那幕,一拳头把他打倒在地,状若疯癫,那双永远充满着戏谑的光的桃花眼气的发红,他一脚踩在穆云白身上拳头一下下落下,看着他嘴角渗出的丝丝红迹,越打越大力。

“不要打表哥了。”沈飘絮扑身过去,美眸盈盈哀求道。

“滚开,惹毛了我,女人也一样打。”玉扇谪仙般的容颜化作玉面修罗,寒气煞人。

“不要打她,是我害了青青,打死我也毫无怨言,只是她有了身孕,还请你高抬贵手。”穆云白艰难地说着,口中一咳,一口鲜红的血喷薄而出。

“谁说她有了身孕的。”一直沉浸在悲痛中的梵听蓦然开口,双眸似雪中浸过,冷意深深,毫无怜悯地抓过沈飘絮的手臂,厉声道:“想不到你还有这等妙药,吃下去脉搏和喜脉一般无二,等你骗够了再装着不小心流产,是不是?”

“什么,飘絮,这是真的吗?”穆云白震惊地望着她问。

“不是的,表哥,你不要相信他。”沈飘絮慌乱地抓着穆云白问。

“我就说情蛊怎么解不开,原来是你用自身下蛊,情随心动,用你的心控制他,只是你知不知道,这样的后果是你永远没有孩子。”梵听冰冷的目光锁得她无所遁形,转而又对穆云白恨恨道“穆云白,你太让我失望了。”

“不,怎么可能,我会有孩子的,你骗我。”沈飘絮刺激过度,大声喊出来。听得玉扇青筋暴露,就要给她扇下去。

柳如玉静静地看着他,谁说玉扇公子多情却无情,有心似无心,他明明对那女人动了情,想到这,喉咙好似被人掐住一般,只是眼看着他就要打到堂姐身上,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说出的话,有些哽咽,有些难受:“玉扇公子,耽误之极,还是先去崖底找青青姑娘吧,说不定她还等着你们去救她呢。”

“对,对,亲亲还等着我呢,她一定还等着我呢,是不是。”听到这句话,玉扇转悲为喜,使劲地摇着柳如玉,晶亮的眸子里的光彩比彩虹还要美丽,散发着熠熠光辉。

“是啊。”柳如玉轻颔首,看着他狂喜着一路跌跌撞撞找路攀岩着下悬崖,轻抚着手臂上的红痕,一遍一遍,带着沉沉的绝望和痛苦。

“表哥,不要去。”沈飘絮带着深深哀求的哭腔格外凄厉,可穆云白却像看陌生人一样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下来,看着沈飘絮无力地倒在地上头也不回。

“堂姐。”叹了口气,柳如玉走过去搂住她的肩膀,看着三个男人在那里急急忙忙地找地下去。

白远之正在房间里踌躇怎么去找如兮,门被大力撞开了,如兮一脸寒霜站在门口。

“如兮。”他低声叫了句,垂头走到她身边,心里忐忑不安,只希望如兮并没有认出他。

“这个还你。”带着她手心暖暖温度的玉佩放在了他手里,如兮抬眼看着他,眸中悲伤逆流:“焱哥哥,我不会嫁给你了。”

白远之只觉得他全身的血液都要冻结了,他愣愣地看着如兮,心里像针扎般的痛。

“焱哥哥,你可知我怎么认出你的?”她垂眸,看着他脚下那双簇新的棉布鞋,上面还有她笨拙歪曲的针线:“你一直穿着那双旧鞋的时候我在想,什么时候你才会穿上我做的鞋呢,可是,现在你穿上了,却已经不重要了。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害的青青。”最后一声似轻叹似苦闷,泪水一滴滴溢出她晶亮的眸子:“我要去找青青了。”

“如兮。”狠狠堵住心底的苦痛,他轻声唤,却看见娇小的她头也不回地走出去。再也看不到她如花的笑靥了,他的心空荡荡的,人无力地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