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里低气压弥漫,众人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生怕一个不留神撞上活火山,心里也在为那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夏夫人祈福,山雨欲来风满楼。可是这一切对在集市中穿梭,像刘姥姥逛大观园东瞧瞧西看看什么都觉得新鲜的我完全不知道。
“谁的钱丢了?”突兀的声音在人群里响起,滚锅里加了油般,人们都迫不及待地望去,长相平凡的年轻男子手中拿着一枚亮闪闪的铜钱,一双贼兮兮的咪咪眼东瞟西瞟。
“没人丢吗?”男子一边喊着一边往前挤去。
“哎哟。”轻呼声后,一个老婆婆被挤到在地上,而那人头也不回向人群走去。
“老婆婆,你没事吧。”我丢下手中正把玩着的玉钗跑过去扶起她。
“啊,我的钱袋。我明明揣在怀里的啊。”老婆婆沧桑如风干的车前菊般的脸皱成一团,浑浊的眼里有泪水滚动,她枯瘦如柴的手紧紧抓着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刚才还在这里啊,一定是刚才那个人偷的,姑娘,我老伴还等着我抓药回去呢。”
“老婆婆你先别急,我帮你把钱追回来。”我扶起她柔声安慰,眸中精光一闪,怪不得他要众人检查钱袋,原来是想看钱袋放哪儿,臭小偷,老人家的钱都偷,本小姐可是长跑冠军,看我怎么收拾你。
“站住,小偷。”我大喝一声追了出去,呃,这个菜摊挡住我了,当跨栏吧,可是,换了个身体体力退步了,我无奈地看着脚下惨遭蹂躏的青菜吐吐舌头,向那个气得圆规状身形乱颤的大婶抱歉一笑,“对不起,我一会儿回来。”
“让开,让开,我停不下来了。”我边跑边嚷,一个鸡蛋摊躲闪不及,全军覆没,小贩一头一脸鸡蛋液滑下呆了。周围人看了这一幕避瘟神般作鸟兽散,那小偷回头看了我一眼,脚下更快了。
“小偷,哪里跑。”我目测了下距离,向前一跃,打算一脚踢在他背上。
“啊。”尖利的声音刺破云霄,混合着腥味的谁兜头兜脸把我淋了个透心凉。
“这位大叔,你走路不长眼睛啊,没看到我正忙着吗?”没好气地掳下脸上的一块浮萍冲那位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大叔嚷嚷。
“你你你”那大叔石雕般立着嘴里只能发出单音节了。
“我我我怎么了,让开啦。”不耐烦地推开他一看,乐得我咯吱笑个不停,刚才我是没踹着他,倒把大叔的鱼框踹飞了一个,水嘛,免费给我洗了个淋浴,而那些活泼乱跳的鱼可就咂的那小偷,呵呵,摔了个狗啃泥,正艰难地爬起来,背上还有一尾小鱼蹦跶。
“叫你跑。”我气喘吁吁追上那单脚跳的家伙。
“喂,赔我的鱼。”远远听见反应过来的大叔气急败坏的声音。
“还跑啊。”我从旁边绕到他前面揪住他衣领一脸狞笑,周围渐渐有人群聚集。
小偷贼眼四处一扫,转向我就变成了哀求,哼哼,知道错了吧,我洋洋得意。
“媳妇儿,快放开,人家都在看笑话了。”
“什么?”我眼睛严重脱窗,我不会是患了耳鸣,怎么没听到求饶而是媳妇儿?
“你这小偷胡说什么,还不把钱袋还来。”反应过来的我气的俏脸飞红,恶狠狠地说。
“媳妇儿,我拿家里的钱怎么算偷呢,”他粗着脖子争辩,“爹都在床上病了好些天了,你还不肯请大夫,我有什么办法呢,那是我爹啊。”
“哎,原来是个恶媳啊。”挎着菜篮的胖女人拨着血红的指甲不屑的说。
“这种媳妇,小伙子你还要来干什么,休了得了。”左边一位八婆接到。
“对对,抓去浸猪笼。”咦,不是****才浸猪笼吗?等等,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了。
“你们不要相信他,他是小偷,偷了老婆婆的钱。”我急得满脸头红扯着嗓子喊。
“媳妇儿,我只是想给爹治病,有必要小偷小偷的叫吗?再说,那些钱还不是我挣回来的。”小偷双手掩面说的那叫哀婉动人,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真是孝顺的好孩子啊,小伙子,你放心去吧,我们帮你拦住她。”几个女人说完伸手抓住了我。
“谢谢婶婶们了。”小偷挂上谦逊的笑意道了谢就要扬长而走。
“不准走。”我急得拼命挣扎,“靠,哪个死八婆用指甲掐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啊。”杏目怒瞪那个抓我最起劲的女人。“不要以为你长得那么肥就可以学杨贵妃,人家那可是叫丰满,你呢,水桶腰,大象腿,月饼脸,脸上暗黄,满脸芝麻,斗鸡眼,塌鼻子,啧啧,丑死了。”
“你,你这个恶女人说什么。”她气的双颊潮红。
“恶女人叫谁呢?”我斜睨着她。
“叫你怎么了。”她气势汹汹指着我。
“不怎么,我听着呢。”我叹了口气,“大婶啊,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可是出来吓人就不对了,还有,不要站在我身边,虽然我这朵娇艳欲滴的红花是需要绿叶衬,可是你配做绿叶吗?”
周围有嗤嗤的笑声,那女人气的一手捂胸一手颤巍巍指着我。晕,还西子捧心呢。
我柔柔的眼光若有若无地瞟过我身上那些手,所到之处全都自动退缩了,我满意地整整衣。
“不准走。”我大喝一声见机不好要开溜的小偷。
“站住。”温润如清泉叮铃的声音同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