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华琳看着她用一只手紧紧掩着嘴,肩膀轻轻的,无法抑制的耸动着,像某种受过伤害的小动物。
就那么一个瞬间,她的心温柔的不可思议的疼,许久,伸出手,抚着夏天的肩,轻声道,“为什么不爱晋阳了?是他的原因,还是你爱上了别人?”
眼泪快要落下来,夏天急忙掩饰性的撇开头,说了声,“我就是不爱他了!”
霍华琳抿抿唇,还想问些什么,她包里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秦晋阳,和夏天说了一声,“那你进去照顾你的妈妈吧,我走了。”
重新走进病房,免不了被杨夕上了一堂政治思想课,什么不能被秦家的糖衣炮弹所蒙骗,不能对秦家心软,不能便宜了秦晋阳,等等,夏天都能倒背如流了。
等到王叔叔从饭馆里赶过来照顾妈妈,夏天才离开。
第二天,因为送星星上学在路上堵车,她赶到公司时,已经是九点多钟,迟到了。
她办公室的那层楼的走廊上,几个员工正在窃窃私语,见她来了,个个脸上浮动着暧昧的笑和艳羡的光彩。
也不知黄芳是从那里冒出来的,凑了过来,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花痴,低声对她说,“天天,你和你老公好浪漫呀!真让人羡慕死了!”
夏天愕然,不懂她在说什么。
黄芳神神秘秘指指她的办公室,“玫瑰花!好多好多,我数了数,应该是521朵——我爱你,我噻,你的老公好浪漫好深情哟!我已经帮你签收了,你怎么谢谢我?”
秦晋阳?他不玩匿名游戏了,又直接留名了?!
夏天苦笑,走进办公室,果然,那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占据了办公室的一些位置,加上前三天送的,堆放在,就像是开花店。
她翻了翻,里面有张卡片,上面写的是:老婆,我爱你!落款是:老公——秦晋阳。
之前,不知道这花是谁送的,还能勉勉强强将花放在办公室里,现在,面色微僵的她越看越虚伪,越看越恶心。
“黄芳,几种花香味蹿在一起实在太刺鼻,麻烦你帮我把这些花都扔掉!”
“什么?扔掉多可惜!啧啧……”黄芳看着这些漂亮的花,一脸可惜了,“要不,送给我一些吧!”
“随便,只要别放在我这里就行!”
这时,桌上的固定电话响了起来,“喂,你好,我是夏天!”
那边有一秒钟的沉默,短得让人听不出来,而后,便传来夏正其的声音,“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知道了!”她说话的语气就像真正的上下属关系,仅此而已。
夏天进去的时候,蒋副总裁也在,他们似乎正在说一件很严肃的事,看见她,蒋副总站起来退出去。夏正其示意她坐,可夏天很倔强地站着,“什么事?”
“天天!”夏正其苦涩地抿了下唇,“听说你妈妈生病了?”
夏天暗暗冷哼,你倒是挺假惺惺的。
我妈妈生病,关你什么事?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天天,听说你上次回家了……”想到上次被女儿撞见他和张蕾吵架,夏正其感到脸红。
“如果你没别的事,我要回办公室看三江公司的材料,下午,施总他们就过来谈合作的事。”关于这些无关痛痒的话,夏天根本就不想说。
尽管她一再抵触,夏正其还是说着另外一件事,“天天,爸爸很担心你跟晋阳。”
“有什么好担心的,是我的夺也夺不走,不是我的守也守不住……”正说着,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不敲门就能大大咧咧进来的除了总裁夫人,在夏氏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她进总裁办公室不久,张蕾就不请自来,应该是她安插的眼线通风报信了。
“原来夏天也在!”正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张蕾竟微笑着和她打招呼,还是主动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天瞬间想到一个人来——彭佳美!
彭佳美是她初高中时的同学,也是挺要好的朋友,夏天很少带同学回家,而彭佳美是唯一的一个。
出乎意料的是,张蕾没有刁难,也没有板着脸,还面带微笑和彭佳美说话,临走时,竟邀请她今后常到家里玩。
夏天以为张蕾是维护她自己的形象,也没多想,也常常带彭佳美去她的家,直到高考头天晚上忽然拉肚子,拉到她差点虚脱,她是输着液,参加完高考的,事后,她觉得蹊跷,但苦于没有证据,也只能有苦说不出。
为此事,杨夕曾经和张蕾差点打起来。
所以,张蕾这个女人有时真的让夏天害怕,她也只能惹不起躲得起,点了一下头,便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让自己变得强大,是夏天目前面临的重要任务!
下午,和三江公司的会谈很顺利,施楠珅一改平时的油腔滑调,严肃又认真。
等她签完字,施楠珅冷峻的脸上扬起高贵般的笑容,此时的他显得谦和而有礼,“能和夏氏合作,是我们三江的荣幸!”
夏天在会议桌上所表现出的睿智、冷静以及聪慧让他陪感欣赏。
“彼此彼此,能与三江合作也是我们夏氏求之不得的事。”夏天同样和他客套着。
“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两人握手后,施楠珅眯了眯眼,“夏小姐,为了共同发展,共同创利,我建议我们庆贺一下,如何?”
蒋副总是个极其聪明之人,想到上次在D市夏天有意逃避,看到施楠珅又不辞辛苦亲自来T市会谈,他立刻开口,“施总,我们夏氏定要尽地主之谊!”
“在T市,当然由夏氏做东了!”夏天附和着。
晚上6点半,距离夏氏集团不远处的一家中氏餐厅,一时觥筹交错,杯盏碰撞与欢笑的声音在一间包房铃荡。
“施总,蒋某敬您一杯,预祝夏氏和三江合作成功。”蒋副总对施楠珅举起面前的红酒,示意了一下。
“合作成功。”施楠珅礼貌的点点头,两人碰杯后,喝干了彼此杯中的红酒,其他人均是助兴般的鼓了鼓掌,气氛异常活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