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一笔交易,项紫晴、宫天阙二人目送女子离开咖啡厅,凡思蓉越过玻璃窗,望着女子消失于车水马龙的车阵中。
“要我送你们回去吗?”宫天阙收回目光,低首望着只到他胸膛的项紫晴。
“不,我有骑机车来。”
“我跟思蓉还有东西买,你先回公司吧!”
“嗯!”宫天阙轻应一声,修长的手指缓缓地勾起项紫晴的下巴,然后垂首在项紫晴的娇唇上偷得一记香吻后,带着满足的心情踏出咖啡厅。
“走吧!”项紫晴面无表情地说道。
“嗯!”
凡思蓉招来服务生付了钱,二人一同走出咖啡厅,乘达电梯到位于三楼的购物区。
偌大的百货公司分为四个楼层,一二楼是时装、精品店,三楼是超市,四楼是写字楼。
“晴,你确定这笔交易没问题?”凡思蓉推着购物车,跟项紫晴并肩同行,望着径自选购的项紫晴,凡思蓉不免充满疑问的问道。
“有什么问题?会被宫天剑说我这个大嫂多管闲事吗?”
“难道不是?”
“我在帮他!”
“稍早出门前,有个自称说怀他孩子的女人讨上门来,如果确定是宫家子嗣,那么宫家上下都没有安宁的好日子过,我这样做,只是先下手为强,帮他解决难题罢了。”
“但,你不怕这样做只会成为反效果吗?”
反效果?!项紫晴冷哼一声,道:“你对那个女人没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吗?”
“有,我一直在怀疑是不是产生了错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
“你是见过另一个她,季娴!”
刹那间,凡思蓉恍然大悟了起来,终于弄明不是自己产生了错觉,而是她真真切切地看过季娴本人,只是过去一年多的时间,对于季娴那个模样已呈现了模糊状态。
“季娴不是死于心脏病吗?”
“对!”
人的确死了不能复生,但世上却有相似的人存在着,而那个女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你这样安排好吗?”
“为什么不好?你没有察觉那个女人是认识宫天剑的吗?”细心的项紫晴,只是一眼便能瞧出女子的蛛丝马迹。
“我没有留意!”那时她正好神游太虚去了,没有多作留意那个女人的脸部表情。
“依我的直觉,她的表情告诉了我,她不单认识宫天剑,他们应该有关系。”
“晴,这是你胡乱猜测吧?”
“应该说,我比任何一个人都来得敏感。”
“……”凡思蓉若有所思的瞧着项紫晴半晌,然后道:“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怎么,你被挑起兴趣了?”
“嗯!”
“最近宫天剑经常出入酒吧,约她到酒吧碰面,应该有意外的收获。”
凡思蓉了然,不再提出疑问,然后推着购物车踏遍整个大型超市……
两人分道扬镳后,项紫晴拎着购物袋骑上机车,发动引擎,咻一声,疾速离开百货公司的停车场,直奔宫家大宅的方向驶去。
穿梭在车阵中的项紫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塞,畅通无阻地行驶了一段时间后,项紫晴从镜里头瞥见几个类似飞车党的毛头小子往她方向疾驶过来。
今天,果然不该骑机车出来的!
“喂,靓女去哪里?大哥载你一程怎么样?”为首的黄毛小子靠了过来,与项紫晴并肩行驶,猥琐的眼神不忘飘过来,极其恶心。
“有本事,追过来!”项紫晴露出一抹嗜血的挑拔目光,不屑地哼笑一声后,加速了油门,咻一声,冲了出去,机车刹那间与几个小喽罗的机车有了一大段的距离。
“该死的臭婆娘!”为首的黄毛小子咒骂一声,然后不甘视弱地加速油门,机车以100的疾速冲了出去。
项紫晴望着后照镜里头的车影,一抹激赏的目光在她那双平静如波的凤眸里头射出。
果然是年少轻狂,做什么事都是过于冲动,正如她项紫晴……
“你该认输了吧?”黄毛小子得意的问着被他追上来的项紫晴。
“你确定我输了?”
“难道不是?”
项紫晴似笑非笑,再次加速了油门,不要命的往前冲,以十秒钟的时间与小喽罗拉开了一大截的距离。
飙车的感觉除了爽,就是太疯狂!
从她甘愿成为宫天阙的情妇,到结婚,成为母亲整整四年多,这四年多以来,她没有这一刻感到如此的疯狂,甚至把命拼了!
如果在此次飙车中丧失了一条性命,是一种彻底的解脱,还是贱命的结束?
答案对她项紫晴来说不重要了,从那时候起,什么都不重要了!
疯狂过后,项紫晴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她是宫家的长媳妇,一个刚满三个月的孩子的母亲。
能入得宫家的门,她项紫晴就得把宫家长媳妇的身份做好,绝不能给宫家丢脸。
她,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宫家长媳妇,其次是出了宫家的门是贵妇,在床上是dang妇!
很可笑,但这样的生活却成了项紫晴的习惯!
……一种可怕的习惯,哪怕一辈子都没法戒得掉!
项紫晴收回远扬的思绪,拎着沉重的购物袋走进主屋,然后交到艾青的手上,让她拿去冰霜里头放好。
“三少爷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艾青一边放着食材,一边回道。
“那个方小姐人呢?”从她踏进主屋,她并没有在偏厅里头看到方敏的踪影,她走了?
“在三少爷的书房里头。”艾青说。
“三少爷怎么安置方小姐?”项紫晴好奇地问道,但看戏的心态比较居多。
“不知道!他们在书房里头呆了两三个小时了。”那么长时间,难免让人产生误会,甚至让人不由得往歪的念头去想。
“太太,你要找三少爷吗?”艾青问。
“不是!忙你的事情吧。”
“是,太太。”
艾青颔首,合上嘴巴,继续忙碌于手边的工作。
“砰”……
一道极大的碰撞声从二楼传出,项紫晴、艾青主仆二人面面相觑,然后下一刻冲了上去。
“滚!”
“宫天剑,你这个有胆做不敢当的混蛋。”方敏火爆的怒吼。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宫天剑阴佞的一笑,如撒旦般步步逼近不知死活的方敏。
“我…我说你有胆做不敢当……”
“砰”……
又一记响亮的声音从书房里飘出,项紫晴、艾青主仆二人赶到的时候,正是宫天剑扬手狠狠地撞击墙面,而方敏被压住在墙面上,霎时形成她动弹不行,二人的距离颇为亲密,但宫天剑的神色却十分的可怕,让人有退避三舍的趋势。
“方敏,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她方敏算得上是火爆美人,如今,她却看到比自己更火爆的人,而且还是个会爆力的男人。
如果她嫁进宫家,她讨不到任何好处,还得被宫天剑暴打怎么办?这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方敏暗忖捞不到好处后,瞪了宫天剑一眼,恨恨然地举步离开书房。
“艾青,送客!”
“是,太太!”艾青颔首,向方敏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走向前头把方敏带离二楼。
太太?!那个女人不是佣人吗?
“喂,你为什么会叫她太太?”
艾青懵了,傻了,但很快回过神,转头对方敏说道:“她是宫家长媳妇,跟我们大少爷结婚一年多了。”
“什么?!”
方敏后知后觉自己彻底没胜算了,她把项紫晴得罪了,想要帮忙挽回宫天剑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唉~~都是她的嘴巴惹的祸!
把方敏送走后,项紫晴慢悠悠地走进书房,望着颓废的宫天剑,两道柳叶眉锁得更深。
“听说你碰了方小姐,她怀孕了是吧?”
“攀权附凤的女人,大嫂都相信?”他宫天剑虽然称不上滥情,但碰过的女人,他都有做好防护措施,在他生命中,好像有两个女人是例外的,他记得有一晚喝酒了,碰了一个女人,他没有做防护措施,然,那个女人在他醒来后已经不见踪影了,还让他失去季娴后二度失落、空虚。
“我能不相信?”人家口口声声说要他负责,说得好像熬有其事一样,难以分辨真假。
“大嫂,你的判断能力弱了很多,是不是最近老大把你压榨太多精力跟脑力?”宫天剑戏谑的取笑道。
“被我说中了?”
“不是,恰恰相反。”
“你老大最近很少碰我了。”除了她坐月子那个月,宫天阙每晚抱着她睡外,其他时间都没怎么样碰过她。
月子过后,第二、三个月只碰过三四次,其他时间他都在书房处理公事,或者跟言墨他们到酒吧喝酒,寻找他们新一任的女伴。
言墨、商祈二人还没有结婚,也没有打算定下来,寻欢作乐乃是人之常情的事,但宫天阙、莫震源这两个男人却是出了名的滥情坏男人,都被标榜有妇之夫了,依然不甘于寂寞,身边的女人一个换一个,上头条版的次数有增无减。
妻子、兼情妇的她除了漠然无视外,还是漠视处之!其实她项紫晴该庆幸自己的心从不易堕落,要不然她如何漠然地看着自己的老公携带女伴上电视、上娱乐周刊,上新闻报头条版?
所以,不动心,不动情……是最好的保护色!
“看得出!”宫天剑哼笑一声,鹰潭闪过一抹哀伤,然后望着窗户的某一点,道:“大嫂你很能忍,不甘寂寞不是只有男人,女人都会有。”
“三叔,你应该说我这个大嫂是特别的。”
“是!你比任何一个女人都来得特别。”
“呵!谢谢三叔的赞美。”项紫晴扬起一抹讪笑,三秒钟后,神色一敛,道:“三叔相信世上存在另一个相似的人吗?”
项紫晴此话一出,宫天剑明显的身体一震,而且冷峻的脸庞上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刹那间僵在脸上。
项紫晴背靠门柱,眯着凤眸细细地打量着宫天剑的神色,心思细腻的项紫晴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三叔怎么不说话?”
“我该怎么说?”宫天剑反问。
“你该说相信啊!”
“三叔,世上相似的人存在着,你不能选择缄默,或不知道,而事实上你应该遇上‘她’是吧?”
“大嫂,我发觉你知道很多事情,还是我脸上写了出来让你一目了然?”宫天剑自嘲的说道。
“不是你脸上写出来,而是‘她’告诉了我。”
“什么?大嫂,你见过她?”颓废的宫天剑从地板上爬起来,一个箭步上前,紧紧地抓住项紫晴,大掌还不忘摇晃着她两边的手臂。
被摇得头晕转向的项紫晴横了宫天剑一眼,然后拍掉抓痛自己手臂的两只大掌。
“不是只有我见过。”
“那还有谁见过?”
“思蓉,还有你老大。”
“他们……”
“稍早我把玄晖送到幼稚园后,我跟思蓉有约,就到百货公司的咖啡厅坐了片刻,没多久就让我跟思蓉遇见,当时她被两名彪形大汉抓住,被强拉上车……”
“她……”
“她大哥欠了地下钱庄三千万,我让你老大帮她付了债务,逐而你家老大有机会看见第二个季娴。”
项紫晴说得云淡风轻,但宫天剑却听得心如绞痛,那晚他彻底误会她为了钱出卖自己的体身换取金钱,原来……因为三千万的债务不得不逼她走上了绝路!
宫天剑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高大的身躯立刻转过身,然后在办公台上抽出一本支票本,没有任何的迟疑,在支票上头填了三千万的金额,然后返回项紫晴的面前。
“这三千万我替她还给你们。”
“三叔,你不怕我说出来是故意在耍你的?”
“大嫂,你像那么无聊的女人吗?”
“这倒很难说!”
宫天剑傻怔半晌,然后背对项紫晴,缓步走往窗口,凝视蓝天白云,然后以一种忽远忽近的嗓音说道:
“大嫂,可以帮我一个忙吗?”